她隻說受安三娘夢中所托,帶著她的屍骨和信物,來陝西入土為安。安幼輿看到信物後,並不是很驚訝,道“我聽祖父提起過這位姑奶奶,當初她被拐走後,祖父傷心了很久,如今也算是圓了祖父的一樁心事吧。”
“隻是”他打量著四周,鬱悶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家中了邪術,有個道士將你的家仆變成了豬和兔子。”寒光簡單解釋,又問淩照“你知道怎麼解開嗎”
“應該是喝水吧。”
他們牽著狗走出堂屋,安幼輿親自打了一桶水,讓豬和兔子飲下。豬和兔子立刻大口大口的喝水,大黃狗在一旁羨慕地看著。
井水下肚,豬和兔子在地上打滾,沒一會兒就變成了原先的模樣。老翁看到安幼輿,落淚道“公子啊,老仆還以為再見不到您了那道士可真是有邪術啊”
廚娘嗚嗚咽咽,在一旁說出了事情的始末。原來今日安幼輿出門後沒多久,家中來了位道士,自稱是公子的朋友。
老翁說公子不在,可道士笑嘻嘻的不肯走,還讓道童拿出糕點請他們吃。老翁和廚娘見那糕點精致,沒忍住嘗了一口,然後就變成家畜了。
若不是寒光來敲門,他們恐怕也不知道自己成了畜生安幼輿聽完後,心驚肉跳,轉過身來謝他們“原來如此,小生真是差點錯怪兩位了。”
他待人謙恭有禮,一點也不難為他們,倒讓寒光有些不好意思了。安幼輿吩咐老翁和廚娘去收拾堂屋,並且邀請寒光他們留下來吃飯。
寒光婉謝“不必了”她並不想在這裡耽擱太久,直覺告訴她,若是遇到花姑子,大概還有一堆麻煩事。
“那好吧。”安幼輿有些失落,收起了安三娘的屍骸。
她回眸一瞧,淩照正在那裡逗狗,大黃屈辱地應承著。寒光問安幼輿“安公子,你可得罪了什麼人嗎”
“沒有啊”安幼輿茫然道。
寒光用瓢子舀了水,走到大黃狗的身前,彎腰給他喂水。很快大黃狗也在地上當了個滾,變成小道童的模樣。
淩照沒狗逗了,無聊的收回了長索。
“你師父是誰”寒光將木劍抵在了他的脖子前。
“我,我師父就是我師父啊”小道童瑟瑟發抖“我也隻是個跑腿的而已”
寒光問了一會,小道童也沒說個所以然出來,隻說本月前才拜了師父,跟著端茶倒水,旁人都叫他羽道長。
鑒於這小道童有助紂為虐的前科,寒光讓安幼輿暫時將他給關押到柴房裡,明日一道送到官府去。
安幼輿依言去辦,剛好這個時候,家仆從堂屋裡找到了半盒子糕點,可以作為罪證。
他們正欲離開,淩照忽然道“這是什麼”
他站在屋外的窗下,窗紙上還破著一個大洞,是羽道人逃走的時候留下的。淩照從破爛的洞口旁,捏起了一個小紙人。
寒光看了一眼,驚訝道“我的紙人”
她的紙人剪的與眾不同,是按照動漫角色的輪廓剪的,因此一眼就能認出來。現在問題來了,紙人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她從未踏足過的地方呢
翌日清晨,安幼輿家門口有人急匆匆敲門,來人說他的舅父過世了,讓他過去奔喪。
安幼輿聽聞這個消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周圍的人勸了一會兒,才止住悲傷,準備去舅父家中奔喪。舅父家並不算太遠,他不會騎馬,又沒有馬車,隻好徒步前往。
臨行前,他吩咐老翁“若是褚姑娘來家中,你招待她便是。”
老翁答應著,將安幼輿送出了家門。他走到了舅父家中,幫忙辦理喪事。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舅母催著他趕緊回家,不然天就黑了。
他匆匆往家裡趕,途徑華山一帶的時候,忽聽身後有人叫他“安兄,是你嗎”
安幼輿回首,見到一個穿著華貴衣裳的公子哥兒,騎著駿馬,正迎著夕陽朝自己走來。他當然認得這個人了,昨日還同他一起喝酒呢
“蕭兄”安幼輿迎了上去,笑道“竟然在這裡遇到了你,好巧啊。”
這位蕭公子是倆月前搬到本地的,他很有錢,又喜歡結交朋友,在這一帶的口碑很好。蕭公子下馬,看了看天色,關切問他“時候也不早了,你從哪裡回來的”
“我去舅父家奔喪。”安幼輿歎氣道。
“安兄節哀。”蕭公子牽過駿馬,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快就要天黑了,這裡是華山一帶,聽說常有豺狼虎豹出沒,不太安全。你與我同乘回家吧。”
“那好吧。”安幼輿雖然覺得心中有哪裡怪怪的,但是他急於回家,也就沒有多想,在蕭公子的幫助下上了馬。
倆人騎馬往前,直至太陽落山了,還沒有出華山。
安幼輿有些不安道“蕭兄,我們是不是總在一個地方打轉”山穀的景致,他已經很眼熟了。
“好像是吧”蕭公子鎮定道“沒事,彆慌,你看前麵有燈光”
安幼輿順著他指引的方向望去,果然,前麵的樹林裡有燈光閃爍,那裡似乎有一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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