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身了。”淩照笑道“放心說話吧。”
“鬆開你的鹹貓爪。”寒光不滿道。在這種狹小隱蔽的空間,牽著手總覺得怪怪的。
“那你恐怕就看不到我了。”淩照鬆開手,她的眼前又隻剩下一團空氣。
寒光不甘心的朝前一抓,什麼都沒有。
她聽到一聲熟悉的低笑,下一秒,另一隻手被他牽住,淩照得意的出現了。
“走吧。”他帶著寒光穿過牆,看到了當今的天子。
天子少說也有四十歲了,保養的很好,正色眯眯同十四娘聊天。他們繞著天子走了一圈,淩照道“走,隔壁看看。”
寒光驚恐道“你這是什麼癖好”
淩照指著對麵的牆,不明白她怎麼這樣激動,道“你沒聽見隔壁在唱小曲嗎”
這一帶的青樓都是連著的,並列在河流的兩岸,因此夜夜笙歌。他拉著寒光穿過幾堵牆,隔壁果然在唱曲兒。
那個剛剛中進士的餘杭生也在裡麵,被眾人吹捧,很是得意。他喝多了酒,大聲道“要說我的文章,不僅寫得好,更重要的是有風格。不然,諸位考官怎能一眼認出我的佳作呢”
旁人問“什麼風格”
餘杭生嘿嘿不說話了,他雖然喝多了,但也不至於主動給人留把柄。他吹噓了一會兒,就摟住一個陪酒的,踉踉蹌蹌,往暖閣去了。
周圍人都是見慣了這等風流韻事,壓根不在意。寒光心中一動,連忙跟上了。
“你做什麼去”淩照拉住了她。
寒光頭也不回“圍觀打人。”
她穿過了隔扇門,這家青樓的暖閣略大了一些,餘杭生和已經纏綿在床榻上,正在瘋狂地互相脫衣服。寒光麵無表情的看著,淩照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你又懂了”寒光回頭問他。
“繁衍嘛。”淩照不屑道“一種低級的追求。”
寒光“”
床榻開始震動,女子的嬌喘聲不絕於耳。她悄悄朝前走了兩步,伸手翻了下餘杭生丟在地上的衣裳,從裡麵掏出一封信來。
淩照雖然內心鄙視這種低級樂趣,卻不知道怎麼,渾身不自在起來。他看寒光已經將書信到手,拉著她就撞牆出去了。
“少看這些擾亂道心的東西。”淩照一本正經道。
寒光忽然困惑,眼前這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黑山大王,莫非是位童貓
為了修仙,對自己可真狠啊。
她正胡思亂想著,就被眼前的場景給嚇住了。這是一間光線昏暗的屋子,一個男子赤裸著身子,手腳都被繩索綁住,正跪在地上匍匐前行。
在他身後,一個隻穿著肚兜的青樓女子,正在大聲嗬斥他,拿著鞭子啪啪啪抽打他。
男子一邊求饒,一邊享受似的輕吟著。
淩照驚呆了“你們人真可怕。”
寒光趕緊解釋“不是所有人都花樣都這麼多。”
淩照道“嗯你沒必要跟我解釋。”
寒光老臉一紅,惡狠狠道“閉嘴,臭貓”
回到十四娘那裡時,皇帝已經走了。
他還隨手賞賜了隨身的玉扳指給十四娘,她看也不看,就撂那桌子上了。老鴇歡天喜地,殷切的說了好多話,才告辭離開。
寒光現出身形,問她“怎麼樣”
“他應該還會再來的。”十四娘抿了口茶,道“我真討厭男人。”
淩照站在一旁,想起剛剛到場景,道“女人也很可怕。”
十四娘奇怪的看了他們一樣,又看了看他們牽著的小手剛剛這倆人,經曆了什麼淩公子為何害怕
她忽然慈母般笑了起來,寒光莫名其妙,借著燈光展開了手中的信。
這果然是一封有問題的信。
在信裡麵,餘杭生的老師告訴他,怎樣打點幾位考官,以及各自的喜好。科舉之前,考官一般不方便見人,因此多以書信交流。
寒光打算明日將這封信交給燕赤霞,看天色不早了,於是告辭離開。走出青樓,她不經意的問了淩照一句“你既是黑山大王,就沒有姬妾嗎”
“經常有人送。”淩照皺眉道“想算計我,還沒那麼簡單。”
“你不喜歡”
“誰喜歡這種麻煩事。”淩照哼了一聲,自言自語,似是說給自己聽“還是我獨自最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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