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浦昌頗為熱鬨,十幾家醫館前麵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娘,你以後都不用再忍著疼了,這幾天醫館給咱們看病不要錢了。”
小男孩兒黑石般的眸子裡滿是高興,排在長長的隊伍裡,對身邊的娘親說著。
婦人拄著一根拐杖,一條小腿以不正常的角度垂著。
她是一個寡婦,因為前一段時間下雨,她家屋頂漏雨,她爬上屋頂蓋漏雨的地方時從屋頂上摔了下來,把腿摔折了。
她平時靠著給人做零活才勉強養活自己和兒子,又哪裡有錢治腿呢。這條腿就這麼耽擱了下來,現在腿上的疼痛每天都在折磨著她。
她一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撫了撫兒子圓圓的腦袋,布滿褶皺的麵容上綻開一個欣慰的笑容,“是啊,聽說是醫館的老板打賭輸給了聖醫,這才給大家免費看病呢。”
他們不識字,不認得醫館門口掛著的牌子,但是大家都這樣說。
“聖醫是誰呀”小男孩兒好奇的問。
婦人想了想,便搖了搖頭,“娘也不知道,隻聽說是個女的,不過應該很漂亮吧。”
“一定很漂亮”小男孩兒清脆的聲音響起,聖醫這麼善良,一定是個很美麗的女子。
長長的隊伍裡像婦女家裡這種情況的多不勝舉。有佝僂的孤寡老人,有攜幼的滄桑婦女和男人,也有麵黃肌肉的乞丐流浪者。
除了這些家境著實貧困的,也有不少穿著好一些的。畢竟看病抓藥都不便宜,現在有便宜可占當然不能放過了。
甚至浦昌免費治病的消息傳到了其他地方,之後的幾天每日都有好些百姓從其他地方趕過來治病。
他們本就沒錢,大老遠的跑到浦昌看病就是圖個不要錢,縱然要在浦昌過夜他們也舍不得去住客棧小店。
杜三錘在城中也有不少店鋪,這幾天便生意也不做了,把店鋪都布置成了安置點,供那些大老遠跑過來看病的人居住。
十日下來,李思這個聖醫的名頭便在這一片區域響亮亮的了。
隻是這幾日杜三錘每次見了李思都有些欲言又止,這一日李思便直接問他有什麼想說的。
既然恩人都問了,杜三錘斟酌再三,便說道“之前您說李萱你您的繼妹,可您的醫術如此高超,為什麼您的妹妹卻要行騙呢。”
“唉,也怪我太愛喝酒,一聽她能治好我還不用我忌酒,我就信了她。誰知,她竟是信口開河的。”
杜三錘垂頭歎了口氣。想起當初李萱找到杜府時,還未給他治病就先說要他府上的百年靈芝做診金,他現在就有些明白她為什麼說她的方法可以讓他不用忌酒了。
他生平沒什麼愛好,唯有喝酒。她便是看出了他不願意戒酒,才如此說。
當時同李萱來的還有一位青年,那青年受了傷,臉色蒼白。李萱向他要靈芝就是為了救那青年。
隻是,為了救自己人就不顧彆人死活,未免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哪怕是她拿到靈芝救了自己心愛人後,再向他說明緣由,叮囑他忌酒戒酒也行啊。可她拿走了自己家傳的百年靈芝救了心愛人,在他府上大吃大喝了幾天後就一走了之。
同是一家人,醫術天差地彆,性情也全然不一。
杜三錘搖頭歎氣,“她還沒治病就先跟我要百年靈芝,哪像您,到現在也沒有跟我開口要什麼。”
杜三錘還在感歎李思的美好醫德,李思便無辜道“啊,那是因為已經有人替你付過診金了呢。”
杜三錘愣了愣,誰幫他付的目光望向了好友,“陸兄”
陸某人點了點頭,付的診金還不便宜呢,百兩黃金啊。不過反正也不是他出錢,無非就是費腳力了點。
想起他連夜去淩雲山莊偷錢,回來時卻腳下不慎摔了一腳,陸某就揉了揉自己的腳腕。
杜兄遭此一難,那李萱就占了一半的責任。這百兩黃金就當她做出的補償吧。
不過看了看李思,李家的錢付給李家,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反正這中間,還是他杜兄賺了。
聽聞李思要了百兩黃金的診金,杜三錘默默無言了。李思那種視金錢如糞土的世外高人形象瞬間在他心中垮塌了。
不過,好在人家是有真料的,拿了錢也救了人命,還另外送了一套功法。
不像李萱,拿了他的靈芝,又用言語誆他,害得他差點一命歸西。這不是相當於謀財害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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