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看這架勢也都不甘示弱,往院子裡擠的往院子裡擠,回家拿家夥的回家拿家夥。
要水家的想上前去分肉,但又拉不下麵子,特彆是看見李思那得意的眼神,心中酸水咕嘟嘟的往外冒。
“呸,小人得誌,不就是打了頭野豬,嘚瑟啥。”
要水家的扭著屁股回了自己家,然而回到家裡,聞著彆人家的肉香,她家的飯桌上卻隻有稀粥窩窩頭醃蘿卜。
“娘,我想吃肉。”
六七歲的男孩兒砸吧著嘴,不願意吃眼前這些一點油水沒有的飯菜。
乾了一天活兒的男人也唉聲歎氣,“我就說去分肉吧,你非不讓去。現在好了,一個村子裡都在飄肉香,就咱家還吃醃蘿卜。”
每個人肚子都在咕咕響,嘴裡分泌著口水,但都對眼前的飯菜沒什麼胃口。
要水家的聽見男人抱怨,本就心煩,一把把窩窩頭塞進男人和孩子手裡,“吃肉吃肉,就知道吃肉,不吃肉能死啊。那頭豬說不定有病呢,要是沒病能讓那李家老三給打回來。”
這分明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男人心裡嘀咕。但他怕老婆,見老婆發飆,隻好乖乖吃飯。
但男孩兒丟下窩窩頭就往外麵跑,“我去爺爺奶奶家裡吃。”
不等老娘追出來,小腿兒就一溜煙的跑出了院子。
男人望著兒子跑遠的背影頗為羨慕,被自家老婆一瞪趕緊縮了縮頭,繼續吃飯。
要水家的倒也沒去把孩子追回來,心裡恨恨的想,讓孩子去吃,最好把那兩個老家夥的肉吃完,她自己吃不到,那兩個老家夥也彆想吃到。
正想著,外麵進來了一個人,一進來就嚷道“呀呀呀,你們村裡這是咋啦,咋都是肉味啊”
來人本來還想著這趟來對了,還能蹭點肉吃,沒想到一進廚屋,看到的卻是稀粥、窩窩頭、醃蘿卜。
“”
那人不解了一下後就在廚房裡翻起來,“花兒,你家的肉呢,我老遠都聞到肉香味了,咋地是不是看我來了藏起來了。”
要水家的一看這不是她那最近發跡了的舅舅嗎,趕緊給讓座,笑臉相迎,“這哪能呢,要是知道舅舅您來,沒肉也得讓要水去鎮裡給您割兩斤肉啊,咋還能藏呢。”
那人沒有翻到肉,一雙小眼兒狐疑的又將整個廚屋打量了一番,順帶還跟侄女親切的套近乎,“我就知道花兒對我是最親的。”
“當然當然,舅啊,這麼晚了你來有啥事兒啊”要水家的已經把孩子沒吃的那晚稀粥又舀了一勺進去,把滿滿的一碗粥推到那人跟前,“舅,你吃飯了沒,來來來,再吃點。”
小眼男人那個感動啊,捧著碗就開始吸溜,“花兒啊,舅沒有白疼你。”
望著自家舅那八輩子沒喝過飯的樣子,要水家的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還疼她呢,她小時候這個舅舅可總去她家裡打秋風,不給她搶東西都不錯了。
她一雙精明的眼睛在對方身上滴溜溜的轉,不是說舅舅發財了嗎,咋還穿的這麼破爛,補丁摞補丁的。還有這吃相,活像餓了八輩子,怎麼看也不像發財的樣子啊。
等小眼男人吃完了兩大碗稀粥,四個窩窩頭,一碗醃蘿卜後,他終於說起這麼晚來找兩人的事了。
“最近啊行情不好,你舅我生意上的錢有點周轉不開。這不就想到了你倆,你們放心,你們借給我錢,將來我連本帶利的都會還給你們的。”
見舅舅這個窮酸樣子,又談及錢,要水家的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和自家男人對望了一眼,她就問道“舅啊,你到底做的啥生意啊,光知道你賺大錢了,就是沒聽說你做的啥買賣。”
小眼男人神秘起來,讓兩人把腦袋湊過來,還看了看外麵,壓低了聲音道“一本萬利的買賣。”
見這麼神秘,又聽到一本萬利,要水家的兩口子激動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點著頭迫不及待的想聽下麵的內容,要是生意不錯,他們也跟著舅乾這買賣。
結果預想不到的,兩人接著便聽到了一個字“賭。”
賭
還以為會聽到什麼大買賣的兩人都是一愣。
要水家的目光落到桌子上被小眼男人摧殘的飯菜,心中的火氣就像煮沸的岩漿。
她已經站起身在牆根後麵抓到了掃帚疙瘩,正要氣衝衝的往那個騙了她家兩碗粥四個窩窩頭外加一碗醃蘿卜的人身上招呼時卻忽然停住了。
她這個舅舅從來就不乾正經事,這次還以為他出息了呢,卻原來是沾上了賭。
她眼睛閃著精光,比之夜晚的冷還要刺骨。
是啊,舅舅是個混子,他沾上了賭癮,現在又沒錢了,要是知道哪裡有錢他肯定不管是偷是搶都要弄到手。
小眼男人正要抱頭逃竄,見侄女停下了,正疑惑時就見侄女放下了掃帚,一雙似要噴火的眼也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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