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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雖隻有四十多的年紀,不算年邁,但皇帝素年頭疾作痛,近來更是頻繁發作,怕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然而皇帝卻經常召見二皇子去禦覽房幫著處理朝政,這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如果他再不有所動作,怕過不了多久二皇子被封為太子的諭旨就會下來。
誠王深謀遠慮頗有能力,當今能坐上皇位就有他一半的功勞,然而他卻是二皇子的母族之人。
三皇子本可以直接放棄這個人,但如果能有他的相助,登上皇位便可事半功倍。二皇子便使出渾身解數拉攏,然而誠王卻都油鹽不進水火不侵,任他使出十二般變化,誠王那雙古井深潭的眼睛卻不起一點漣漪。
二皇子被父皇派去邊境,明顯就是想讓他立戰功,以此有理由敕封其為太子。然這個時候父皇在後花園召見誠王,不知又是何事
三皇子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眸底狠戾越發濃厚。既然誠王不肯與他合作,那就隻能成為他的刀下鬼了。
誠王行到皇宮門口時,又被人叫住了,驕陽提著裙擺小跑著過來,喊著,“誠王,等等我”
誠王隻好再次停身,靜等來人,待驕陽跑了過來,誠王才恭謹一禮,問道“公主有何事”
驕陽不怕天不怕地不怕父皇,唯怕這個遇到任何事都風雨不動的誠王,特彆是他一雙鳳眼含笑時,分明看起來春風和煦卻無端讓人打顫。
“父皇說把醫院的事交給你了,我能不能跟你一起”
驕陽期待的問道,雖然醫院的事交給誠王她很放心,以誠王的能力一定會辦的妥妥的,但是她還是想參與進去。這可關係著她的人生大事呢,萬一一個弄不好,父皇不準李中官當她的駙馬可怎麼辦。
再說李家人是她帶進京城的,她怎麼能對他們不管不問呢。李中官不在,她一定要替他照顧好他的家人。
誠王也在一秒間從驕陽的話中分析出了皇帝的意思,皇帝最寵驕陽,但驕陽無母,其母族又遠在慶洲且無甚背景,皇帝百年之後驕陽便失了倚仗。
而醫院這件事正可以在民間立起威信,皇帝交給他來辦,無疑也是讓他幫二皇子傳出個愛民的名聲。添個驕陽不多,也給驕陽多加了一層光環,皇帝自然樂意而為,而且醫院這件事本來也就是驕陽爭取來的。
何況,皇帝既然讓驕陽來問他,自然也是默許了的。
“勞煩公主帶路了。”
誠王欠身,笑容溫和。
以誠王的能力,想知道什麼都能一清二楚的查出來,他此話便是同意了。驕陽興奮的跳腳,脆聲道“多謝誠王。”
然而兩人還未到李家租的小院,就在集市上遇到了他們。
誠王端坐馬上,心中莫名悸動,因為他看見了那個女子。
五年前他去梧州辦差時曾見過一次,但也隻是一眼,他從客棧二樓來到街道上時就不見了她的蹤影。
街道的喧鬨,來往的行人,在這一刻都失去了顏色,他潭星鳳目中隻餘下那個女子的音容笑貌。
幾十年來夢中那個模糊的女子身形一下子清晰起來,柳眉杏眼,俏鼻朱唇,倩資清麗。
然而下一刻他所有遇見她的歡愉都凍結成冰。
她掏出了手帕給旁邊的一個青年男子擦汗,動作親昵,那男子懷中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奶娃娃,兩條胳膊上還掛著一堆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
驕陽不知道為什麼馬車忽然停了,掀開車簾就想問一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掀開車簾,卻見誠王臉色黑沉,那雙一向溫和的鳳目此刻冷如沉霜。
驕陽被他周身的低氣壓壓的屏息,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在人群中看見了李思、李中舉和小寶。
等等,驕陽一頓,連回頭看向誠王,他在盯著李伯母他們,而且眼中竟是殺意。
李家人第一次來京城,什麼時候得罪誠王了
驕陽正要詢問情況,誠王已經打馬往前,目標正是李家人。
驕陽也趕緊下車,就算拚著得罪誠王,她也絕不能讓誠王傷害李家人。
中午的太陽比早上更曬人,李思見老大拿了那麼多東西,還怕弄丟了小寶一路上都是抱著她,這會兒累的滿頭大汗。
李思替老大擦了擦汗,然後又繼續買東西。男人嘛,就要多鍛煉體魄,不然怎麼能茁壯成長呢。
李思捏了旁邊玩具攤位上的一個撥浪鼓哄小寶,“小寶,是不是很好玩”
小寶開心的點頭,伸出小手去接,然而撥浪鼓還沒有送到小寶手上,李思捏著撥浪鼓的手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了。
那大手幾乎將李思的手全部包裹,其上的力道攥的李思蹙眉。
抬眸望去,正對上一雙肅殺的冷眸。
小黃豆直接生無可戀,天呐,它真的不想再看兩人的你追我打了啊。
李思則好整以暇的望過去,這好像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樣子,咋了,這次換戲碼了不是追著她要吃要啃,而是直接來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