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武不解的視線下,洪威慢慢解釋道“若讓娘知道了爹要認回那三人,爹覺得娘會善罷甘休嗎”
“還有就算娘同意了爹認回他們,爹有了更有出息的兒子,將會置我與何處”
洪武望著大兒子那眼中的自私和狠戾,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教出來的兒子。
“你、你怎能如此自私你怎麼就不想想你爹的前程”
“你知不知道皇帝已經想動我們家了,上次我和你弟弟被關進大牢就是一個信號。我要是再不拉些黨羽,讓皇帝不敢動咱們,咱們家何止我,你和你娘你弟弟都得沒有好下場”
洪武痛心疾首。
洪威卻嘲諷一笑,“爹說的倒是冠冕堂皇,若你不貪權慕利,皇帝又怎麼會動咱們家。說到底不過是爹不滿足,權欲心太重”
啪
被揭了老底的洪武惱羞成怒,狠狠的朝洪威臉上打了一記耳光,沉聲斥責,“讓你的人給我收手,李中官絕不能受一點傷。”
洪威眼中爬著血絲,不肯寫信。洪武無法,隻好恨恨離去,找自己的關係要保住李中官。
跑了一圈渾身疲憊的回府時,卻在路上遇到了三皇子。
“洪將軍這是忙什麼呢上來喝一杯解解熱吧。”
聚豐樓的二樓,三皇子望著街道上的洪武,舉杯邀盞。
洪武有些為難,三皇子是唯一有能力跟二皇子競爭皇位的,但是近來皇帝表現的意思是傾向與二皇子的。
洪武想巴結二皇子,卻不太想跟三皇子有什麼接觸。
見他為難,三皇子也不硬邀,隻道“本還想跟洪將軍說件新鮮事,看來洪將軍還有事要忙啊。”
聽此洪武倒是不便走了,三皇子這明顯是有關於他的事情啊。
聚豐樓二樓,洪武進入三皇子所在的雅間,“下官倒是未曾聽說京城有什麼新鮮事發生,三皇子所說是何事呀”
洪武落座後就直奔主題。
三皇子看他一眼,將他身前的酒杯斟滿,洪武惶恐的接了酒杯。
三皇子壓低聲音,頗有點神秘的道,“這新鮮事不是發生在京城,而是邊境。”
“邊境”洪武愣了愣,想起了洪威的那個信鴿,心中有點發虛。
“是呀,戰場上竟然有人刺殺李中官,不過嘛,刺殺不成反被李中官和他身邊的士兵給擒了。”
三皇子說完,洪武就起了一頭的冷汗。
洪威的人不是剛給他發信息嗎,怎麼這麼快就動手了。
三皇子抿唇笑而不語,等洪武緩過勁兒了,不徐不疾的問道“洪將軍今天怎麼想起來關心父皇的病情了”
“嗯”洪武有點愣怔,他什麼時候關心皇帝的病情了。
“你不是跟驕陽帶來的那個什麼神醫打聽父皇的頭疾來著”三皇子提醒他。
洪武這才想起了早上去找李中舉的事,可是,他那不是關心皇帝的病情呀,而是關心李中舉能不能治好皇帝的病,以及他要不要這個時候認回李中舉。
見洪武想了起來,三皇子彆有意味的笑了笑,“洪將軍打聽父皇的病情,意欲何為啊”
洪武捕捉到他那笑中意味,心中大駭,慌忙起身下跪,“下官隻是隨意的問問,並無二心啊,請皇帝明鑒,請三皇子明鑒。”
三皇子趕緊將人扶起來,安慰道“洪將軍這是做什麼,有沒有二心,又能怎麼樣呢”
洪武身軀一頓,心中快速的分析三皇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下、下官一心赤誠,忠君無二,三皇子莫要說笑了。”
見洪武不識趣,三皇子收回了扶起他的手,重新坐回桌邊,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細細品嘗,“洪將軍有沒有二心,你我說了都不算,要看父皇怎麼想。”
他看了眼又開始流汗的洪武,繼續道“洪將軍去宮中探問父皇病情,您的大公子又在軍中安插奸細,欲害軍中副將性命。就算我信將軍沒有二心,父皇可未必會信。”
洪武的雙手不由戰栗一下,便慌忙解釋,“我真的隻是隨意問問,沒有探問皇帝病情的意思。還有如果我家真的有二心,直接派人刺殺主將就是了,為何隻刺殺一個副將呢。”
洪武著急的不行,三皇子卻是穩如泰山,“洪將軍跟我解釋不著,我說過,得父皇信才行。不過嘛。”
三皇子話鋒一轉,看向洪武,“父皇知道了這兩件事,為何沒有召你問話呢”
關閉的門窗使的洪武覺得窒息,他的腦子就像緊繃的彈簧,沒有多餘的空間用來思考了卻不得不繼續按壓。
為何不召他問話,因為皇帝覺得他有二心,要叛軍,也或者皇帝不信他有二心,卻要借著此事奪了他的全部兵權。
本來隻想認兒子的洪武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腦中的彈簧在一瞬間鬆開,所有的力氣回流,卻使他渾身無力,頹然的坐到了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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