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蘭一雙曆目瞪著洪武,模樣恨不得食其肉吸其髓。在洪武轉身要離開之際,鄭玉蘭猛的衝了上去,緊緊的咬上了他的耳朵。
庭院中霎時傳出一連串殺豬似的慘叫。
洪廷就是這時候被人抬著擔架送來的,他趴在擔架上,背部是一道道血痕。
鄭玉蘭便也顧不得咬著洪武不放了,忙撲了過去問道是怎麼回事。
“二公子本想給李家一個教訓,誰知道正被驕陽公主撞見,鬨到了府尹,二公子就被打了板子。”
經常跟在洪廷身邊的小廝戰戰兢兢的回答。
事情的詳細過程是,上午洪廷從鄭玉蘭這裡要了錢,就去在李家租的小院子外蹲點。
玲瓏出來潑水的時候他就趕緊衝了出來把錢袋子扔進了李家院子,然後拽著玲瓏說她偷了他的錢,要拉玲瓏去見官。
其實他早已經跟官府使了銀子,打點好了。隻要他把人拽過去,就必然會把人下獄判刑。
隻是他沒想到驕陽公主正在李家院子裡陪小寶玩耍,他的把戲全被驕陽看在眼裡。於是人被拉去官府了,卻是驕陽把洪廷拉去的官府。
府尹見是驕陽公主駕到,哪裡還敢念什麼銀子情分,打就是了。於是洪廷就被判了誣告陷害,打了三十板子才放了回來。
鄭玉蘭連連打發人去找最好的大夫,府裡又是一陣子忙亂。
因為洪廷被抬回來,而得以從鄭玉蘭嘴下逃脫,保下了自己耳朵的洪武狠狠對一行人抬著洪廷離開的方向罵了句廢物,然後就抱著被子睡書房去了。
他得好好整理一下思緒還有三皇子的宮變計劃。
洪廷疼的幾次暈厥,哎呦慘叫連連,把鄭玉蘭心疼的心都揪著。好不容易哄著兒子上完了藥,望著兒子睡覺都不安穩,她一雙曆目如淬了劇毒。
洪武那個廢物打她,兒子又被打成這個模樣,都是因為李家那三個小雜種。
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文狀元武狀元又怎麼樣,不還是一個在瘴地一個在邊境,兩個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一定呢。
去給皇帝治病又怎麼樣,這不是還沒有治好嗎。彆以為有驕陽公主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誰不讓她好過,不讓她兒子好過,他們也就彆想好過
第二日鄭玉蘭就帶著一眾家丁仆從來到了李家租的小院,闖進院子來就命人一通打砸。
小寶嚇的躲在李思懷裡哇哇大哭,李思輕聲哄著她,鄭玉蘭就精準的盯上了李思。
記憶回到十幾年前,那個麵色蠟黃、破衣爛衫的鄉野村婦形象浮出腦海。
但目光落在這個和那個村婦一樣麵龐的人身上,看到的卻是膚色白皙,年輕清麗。
鄭玉蘭嫉恨的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來人,給我打”
她厲聲怒目,家仆不敢怠慢,離的最近的兩個便圍攏過來,要對李思動手。
李思杏眼微壓,準備兩人碰到她之前就卷起一場龍卷風。但那兩人的手指在觸碰到她的前一秒,她還沒來得及動手時,那兩人就被一腳一個踢的倒飛出去,狠狠撞到了牆壁上才跌落下來。
誠王不知何時到了,將人踢飛後,擋在李思之前,俊偉寬闊的背影倒挺讓人有安全感。
“洪夫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打砸傷人,是否太過囂張了”
聲音沉沉,他一雙潭星墨眸黑的可怕,如漆黑不見五指的暗夜,充滿了危險,望之一眼便讓人心生畏懼。
鄭玉蘭不禁脊背冒汗,卻還忍住身體的戰栗,嘴硬道“一個白身,打就打了,大不了我賠錢就是。”
她來時就想好了這個對策,李家不是有公主撐腰嗎,大不了她先把人打了再賠付一筆醫藥費就是了。
但誰知來的是誠王,她倒不知這些鄉巴佬認識的大人物還挺多的。然而事已至此,也隻能按照原來的想法說了。
烈陽高照,蒸騰著空氣中的水分,讓人突覺窒息,鄭玉蘭從那雙眼睛中嗅到了爆發的危險,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光、光天化日,誠王莫不是要打殺官眷”
本是質問的話,說出口卻空虛無力。
誠王一雙冷目盯著鄭玉蘭,一字一句道“自然不是。”
然而他說著不是,鄭玉蘭卻從那一雙冷目中看到了她活不過明日的意思。
如她所想,誠王說的不是,是不在光天化日下打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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