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張蘭以後會過的很好,三年前他們接管這所孤兒院後,井沅整理資料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張蘭曾經被領養的資料,也許是孤兒院改頭換麵了,想起那個總是躲在他後麵的膽小小豆丁,他挺想讓她回來看看的。
他按照資料上的地址找了過去,本還想著七年不見了,還挺忐忑和高興的,不知道已經是富裕家庭裡的大小姐了,張蘭還認不認識曾經被她當成了大哥哥的他了。
但是懷揣著忐忑找到那家裡時,那人家早就搬了家,他幾經輾轉才找到那人家,結果那人家裡隻有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兒,哪裡有一個十一歲的小女生。
開始那家人還不承認收養過張蘭,直到他惡狠狠的把收養時簽下的資料甩在他們臉上,說要報警時他們才說出來。
這家女主人說是婦科病方麵的原因不能生孩子,但收養張蘭一年後誰知她竟懷孕了,有了自己的孩子,便看張蘭不順眼了,特彆是張蘭總是一副怯怯諾諾的模樣,也不叫他們爸媽,隻喊著井沅哥哥。他們覺得這個孩子養不熟,便送回了鄉下老家讓爸媽養。
“誰知道那個孩子看著乖巧,卻是個野的,在鄉下待了不到一年人就跑了,我們也報警了,可就是找不到啊。”
那時的女主人厭惡的說道,很為自家領養了張蘭感到糟心。
什麼人就跑了,張蘭被他們收養的時候也才四歲,就算又過了一年多人也還不到六歲,她小小年紀,又是那樣一個怯弱的性子,能跑到哪裡去
任誰想都是孩子被人販子拐走了啊,這家人怕就是不想折騰麻煩,才說孩子自己跑了,井沅氣的直接一拳輪到了男主人的臉上。
滿心期盼的過去找,卻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狼狽而回。
井沅從回憶中抽身,望著操場上玩耍的孩子們,歎了口氣,“還沒消息。”
“對了,你沒事吧”井沅擔心的看向李思,“怎麼就被人綁架了”
“李文海得罪了人,已經被抓起來了,放心吧,我沒事。”李思簡略道,看了眼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的人,“這不,有人保護。”
雖然那個綁匪直接被擊斃了,但警察還是從蛛絲馬跡中找到了線索,那個綁匪也是隻一個被雇傭的,幕後黑手則是李文海的師兄。
原因也無其他,就是嫉妒李文海比他混的好,一是想敲詐李文海一筆,二是想滅了被李文海夫妻當成繼承人培養的李畫,李思就是倒黴催的被捎上的。
井沅笑了笑,剛才李思來的時候就介紹了,說這是她男朋友,怕她再出事這幾天就一直跟在她身邊。
井沅還以為李思這話是在調侃,也沒有多想。
李思在某研究院的事隻有少數人知道,李思也沒打算告訴身邊的人。小時候她偷偷溜進閱覽室或者偷偷溜出孤兒院,有人求著她也帶上他們,可被背後向院長告狀了幾次,李思便誰也不信了。
她是個吃一塹長一智的人,被院長打手心罰站幾次後,她就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裡。她沒有傷人心,卻也不願自己被人傷害,哪怕是一點可能性也要杜絕。
隻是可惜,她以為在父母麵前就可以袒露真心,卻也隻是她的一場大夢。
井沅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前幾天有個畫家來咱們院裡捐款,看到了你畫的那幅畫,她特彆想見見你,說後天有一個鑒賞會,讓我把這個請帖轉交給你,希望你能過去。”
李思畫過幾幅畫掛在了幼兒園的走廊裡當裝飾,不過這倒巧了,又是鑒賞會,李思接過來看了看,果然舉辦人那欄寫著李文海、方敏。
“你要沒事就過去一趟,那個畫家常來咱們這兒捐款捐東西的,就當謝謝她了。”井沅建議道,又惆悵的歎了口氣,“聽她說她還沒畫出名那會兒,為了生計當過一段時間的幼兒園老師,她還帶過張蘭半年,她有錢了後來咱們這兒捐款捐東西也是因為張蘭。”
“她挺喜歡張蘭的,說張蘭小小年紀就有繪畫的天賦,張蘭還告訴過她張蘭的爸媽也都是畫畫的,隻是一場車禍兩人都沒了,張蘭就被送到了孤兒院。”
井沅說著,目光又落在了不遠處開心玩耍的孩子們身上,似乎能看到那些孩子開心,才能緩解他想起那個怯懦小女孩兒時的苦悶。
張蘭那時年紀小,性子怯懦,來孤兒院了很長時間也隻跟在溫柔大哥哥一樣的井沅身邊,能讓她開口說話並說出父母的事,想來那位畫家對張蘭挺不錯的。
“我就拿著請帖去嗎”李思晃了晃手中的請帖,好奇問道,“她怎麼認出我來”
井沅也笑了,他也搞不懂這些滿是文藝細胞的人都是怎麼想的,“她說有共同語言的人就算不互通姓名也能在交流中認識彼此,如果你們性格相投就算互不認識也能結成朋友,如果不相投就算對方的畫再好也說不到一塊去。”
“不過她說她挺喜歡你的畫的,她相信你們在鑒賞會上一定能結成朋友的。”
這是很浪漫的相約,不過請恕李思一個理科生也不太能理解。
離開孤兒院後,一直充當個合格男朋友的侯城略有些嚴肅,“鑒賞會人多雜亂,危險也多,我建議您還是不要去了。”
“都是一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畫家,能有什麼危險。”李思隨意道,她倒是挺想見見那個畫家的。
李文海打過來了電話,李思拒絕了方敏,他便又來好聲勸李思去參加他們弄的那個鑒賞會。
“我會去的。”李思眼眸平靜如水,十七年間沒有親生父母在身邊她也能過的好好的,既然合不來,也好聚好散,她不會恨他們,同時也不會再對他們抱有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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