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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從許家院子回來後,緩了許久才靜下心來做繡活。
吃晚飯時,原本心事重重的小娘子外出了一趟,回來後就更是奇怪了。
霍擎本就敏銳,感覺到了她時不時抬起眼眸,再而羞答答地往自己這邊看一眼。
起初霍擎當做看不見。可一思及到她第一回去了許家娘子的院子,回來後就喝了酒做了那些荒唐事。
頓時就心生了警惕。
且他剛收留阿沅那會,她的膽子與那貓兒的膽子差不多。可現在也不知是因認識了許家娘子,還是他縱容的,膽子卻早已經比貓兒大了不知多少了。
因此,霍擎不得不防著些。
而阿沅確實有彆的心思,所以待吃完了飯,收拾了碗筷後就立即去洗。
霍爺出去提水時,阿沅入了屋子。等霍爺去第三趟的時候,她心慌慌從房中出來,快步走入了廚房,把平時擀麵的圓木棍子拿在了手上。
許是因第一次做虧心事,阿沅心跳得飛快,便是手心手都涔出了一層汗,把擀麵杖都給潤濕了一塊。
阿沅有幾度都想放棄,不想這麼試探霍爺。可她想到姑姑如今急著給她找夫婿,她也是急的。
她能推得了一時,可卻拖不得更久,頂多就是能拖得一兩個月而已。
一兩個月後,她要是再挑三揀四的,恐會讓一直為她擔憂的姑姑寒了心。
若是霍爺真對她有意思,那她也可以有底氣的告訴姑姑,說有人護著她了。
可現在什麼都不確定,她又怎敢說又從何說起
霍擎去水井打水,恰巧遇上了一同去打水的許木匠。
因一頓蛇肉,和自家娘子與霍家的小娘子相熟,所以近來許木匠見了霍擎都會主動打招呼。
霍擎雖然是個冷性子,但也不至於是個不近人情的,旁人與他打招呼,他最少也會點頭回應。
隻是今日的許木匠沒有打招呼。見了霍擎後,表情一言難儘,目光還隱晦的往霍擎的胯下瞥了一眼。
心說霍鐵匠身強體壯的,怎可能是個銀槍蠟燭頭
霍擎雖不
知許木匠想的是什麼,可多少能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得出一些不正尋常。所以這原本就冷的臉,頓時更加的黑沉了。
霍擎猜測阿沅今日去許家,那許家娘子許是從她的口中探了什麼話,不然這許木匠的目光也不會如此的意味深長。
許木匠確實從自家娘子口中聽了些話。
許家娘子先前一直在丈夫麵前數落霍鐵匠的不是,說他為人不正派,貪圖小娘子的美色和身子,卻不提負責二字,就是爛人一個。
而今日從小娘子的口中得知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一回事,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霍鐵匠,也就和自家丈夫解釋了一下。
許家娘子隻說了霍鐵匠比那柳下惠還要憋的住,他壓根就沒動人家小娘子,也沒說旁的。
雖然沒說旁的,可架不住許木匠想法多。他心底的想法也和自家娘子不謀而和,他細想了一番霍鐵匠的種種行為後,覺得霍鐵匠分明是對那小娘子有意思的。
既然有意思,卻沒碰的,那一則是尊重人家小娘子,二則是
那處有問題。
畢竟自己也是個男人,知曉男人和女人在一塊的快活,所以許木匠偏向後者。
想了又想,還是沒忍住伸出手,拍了拍霍鐵匠的肩膀“兄弟,若是以後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事,你儘管尋我商討,我嘴巴必定嚴實,半丁點都不會透露出去的。”
霍擎麵無表情的把肩膀上的手推開,漠聲道“我並無難以開口之事。”
許木匠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好吧,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我能明白。”
霍擎眉頭緊蹙,絲毫不明白他到底明白了些什麼。
沉默不語的打了水,轉身就提著兩大桶水往自家院子走去。
許木匠看著霍鐵匠手上那兩大桶滿滿的水,暗暗驚歎這臂力驚人。那個水桶比尋常水桶要大一倍,即便是他,最多也隻能一手一邊提個大半桶。
這般驚人的臂力,真的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霍擎沉著臉回了自家的後院,把一桶水倒入了水缸之中,留下一桶一會衝澡用。
倒完水後,眉頭
緊鎖的往阿沅屋子的窗戶看去。
那許家娘子到底從阿沅的口中探了些什麼話,霍擎不知道。
雖不知道,可還是生出了些後悔。後悔沒攔著阿沅,不讓她與許家娘子這麼親近。
這小丫頭本就對他有心思,如今讓她與一個成親多載的婦人湊到一塊,也就容易學壞了。
霍擎在軍中當小兵和小將的時候,就常聽到帳中其他漢子討論女人。
一討論起來,就葷素不忌。
他們說比起青澀的小娘子,嫁過人的婦人才最有味道。她們膽子大,放得開,又比小娘子懂得多,所以更知曉如何才能在床上要了男人的命。
阿沅青澀不懂什麼,可許家娘子懂。她們湊在了一塊,不懂的那個可就什麼都懂了。
霍擎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看了許久那屋子的窗戶,霍擎呼了一口濁息。
也罷,實在不行,就想一個狠一些的法子,讓她徹底消了那些心思。
霍擎心意已定,隨即去舀了幾瓢水倒入黑煞喝水的橫木中。
再而走到水桶旁,把外邊的汗衫給脫了,放到一旁的竹竿上搭著,開始衝澡。
平日霍擎也都是這樣穿著褲子洗,等洗完後再在腰上係上汗衫回屋換衣服,可卻洗得不痛快。
因家中有女人,所以有時候也是胡亂擦一下褲子底下。
而阿沅在屋中洗,估摸著也是一樣的。
所以霍擎也打算過了,等交了租金後,再掙了銀子,就在小院中搭個小澡間。
正思索在院子何處搭個小澡間的之時,廚房中忽然傳來木棍落地的聲音,隨後是“撲通”的聲音和女人“啊”的一聲呼聲同時響起。
霍擎頓時回過神,臉色一變,轉身就疾步往廚房走去。
霍擎走到廚房門口,就見滾到了門框處的擀麵棍,以及跌坐在地上,用一雙濕漉漉的杏眸望向他的阿沅。
阿沅是真摔了。
大抵因為第一次做虧心事,所以在把擀麵棍扔到地上的那一瞬間,阿沅就後悔了。
恍了一下神,腦子不甚清醒的想在窄小的廚房尋個地方躲起來。卻不想那棍子滾得快,她才走兩步就踩到
了圓滾滾的擀麵棍。
腳底一打滑就直接真摔了,臀部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疼得差些連眼淚都出來了。
而不過幾息,霍爺就出現在了在此廚房的門口,有那麼一瞬間,阿沅覺得霍爺是在意她的。
無論她遇到蛇的那一會,還是上次醉酒跌倒的時候,霍爺都是第一時間出現在跟前護著她,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這想法才出來,阿沅就被霍爺現在的模樣給驚得一下子忘了疼痛。
渾身濕答答的,雖穿著深色的褲子,可緊貼在身下,除了看不到,可形狀什麼的都看得清清楚楚。
修長健壯的雙腿,以及那與小弟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阿沅整個人都如同被雷極重了一般,怔怔傻傻的。
腦子裡邊滿是離開許家院子時,許家娘子說過的話他若是對你有半丁點興趣,那處就會站起來。
可還怎麼站
就是現在都覺得嚇人了
阿沅僵著脖子抬頭望向霍爺,隻見他大步跨進了廚房,冷著一張臉蹲到了她的身旁。
霍爺緊抿著唇,什麼都沒有說。
直到男人粗糙帶著水汽的手握住了自己手腕的時候,阿沅才回過了神來。
僵硬了的身子被霍爺扶了來。
起來時候,身體一動,臀部就疼了。雖然那處肉多,可也架不住狠狠一摔。
阿沅疼得厲害,一雙秀眉都緊緊的皺到了一塊。
霍擎見她的表情如此,也沒有一扶起來就鬆手,而是把她給扶出了廚房。
出了廚房,身上的水漬“嗒嗒嗒”的滴落,霍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在做些什麼,而自己現在又是怎樣的一副形象。
可人都扶出來,再收斂卻也顯得掩耳盜鈴了。
霍擎隻好神色平靜,毫無波瀾的把人扶進了屋中。
二人雖什麼話都沒有,可霍擎身上的水都沾到了阿沅的衣服上,濕了一大片。
衝了冷水本該清涼的身體,但卻散發炙熱的熱氣。從一層濕潤的衣服傳到了阿沅的肌膚上,渾身的毛孔都瞬間打開了,貪婪著吸附這些熱氣。
阿沅被男人陽剛的氣息包裹得嚴嚴實實。
心,在微
微的顫抖著。
被扶了房中,怕一坐下就疼,阿沅隻能站著。
霍擎正鬆開了手,欲轉身出去時,瞬間就被一雙柔嫩的手抓住了小手臂。
霍擎抬起沉斂的黑眸看向含羞帶怯的阿沅。
阿沅咽了咽口水,隨即往他的懷裡驀地撲了進去。
曾在戰場上被甲枕戈,警戒靈敏的霍擎,不成想竟這般容易就被她給偷襲到了。
少頃,霍擎頓時厲色重聲的斥道“你做什麼”
今日許家娘子教阿沅不用怎麼做,就說一句話都能讓人浮想聯翩。
抱著霍爺的腰,爆紅著臉的阿沅輕咬貝齒,小片息後開口“我想做霍爺的女人。”
羞怯怯的聲音落入耳中,霍擎有那麼一瞬間的意動。但隻一瞬間就被自己壓了下來。
沉著臉伸手掰開了她的手,退後一步,驀地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出去前,他丟下一句冷硬的話“彆再胡鬨逼我趕你走”
阿沅什麼都沒看到,但卻感覺到了背影和那一句話的果絕。
好似,他是真的無動於衷。
阿沅定定的站了半晌後,蹲了下來,雙臂抱著自己的膝蓋。
阿沅忽然悲哀的發現,現在的自己就好似那唱戲裡邊的小醜一樣。
她今日的做法,定惹人生厭了。
她做這些,大概是真的幻想著霍爺對自己有半丁點興趣的。可方才看來,依舊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