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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在一年前,霍擎剛搬進打鐵鋪的時候,院子因年久失修,荒涼破敗。
即便是霍擎住進來後,因打掃,也沒有炊煙,所以孤身一人也冷清得像是沒有住人一樣。
但自從多了個小娘子後,就漸漸的有了煙火氣,像是人住的地方了。
今日更是這近一年來最為熱鬨的一日。
院子中忙碌的人竄來竄去。切菜聲,洗菜洗碗的水聲,搬動桌椅的聲音,還有交談的聲音,好不熱鬨。
洗菜洗碗的婦人湊到了一塊,小聲議論“你說這霍家娘子真沒有娘家人嗎”
“誰知道呢,她就隻與許家娘子交好,偏偏許家娘子的嘴巴又嚴實得很,想從她的嘴巴中撬出半丁的消息,難。”
“許家娘子也是好命,現今霍鐵匠是咱清水鎮的名人了,連鎮長都做了席麵款待,在知縣大人麵前也是露了臉的,這往後說話都算是有分量的,以後誰能與霍鐵匠這夫妻交好,那都是有了臉麵的。”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人隨即笑道“我們家就不會特意討好。”
另外一人也附和道“我家肯定也不會。”
兩人相視假笑,心底都起了去討好這霍家娘子的心思。
說道這,自然也提起了那黃鸝山北疆奴的事情。
“也不知這黃鸝山什麼時候才能解封,都已經禁了有六七日了吧”
“確實是有五六日,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明天就是十五了,我家婆婆還說著想這個月的十五去姑子廟上香呢。”
從她們身後走過的婦人腳步停了停,搭話道“好似明日會開放一日,但上山隻能走大路,一路都會有衙役看著。”
“可就算開了,我也不敢去上香。什麼時候去不是去,若是挑個時候去,丟了命怎麼辦,你還是勸勸你家婆婆吧,彆想不開這個時候去。”
婦人點了點頭“我回去好好勸勸,但我婆婆比較固執,不一定會聽我的。”
話音才落,外邊就有人說新娘快要到了,隨之是劈裡啪啦的鞭炮聲。
院子中乾著活的婦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擦了擦手就跑出去看熱鬨了。
雖說隻做十
桌的席麵,可這席麵一點都不假,她們這些幫忙的是知道得最清楚的了。一桌十道菜,六葷一湯三素,都是真真的肉呀
霍鐵匠這回娶美嬌娘,可真的是舍得下血本。竟然還請了人抬花轎
可要知道,以前在打仗的時候,彆說是牛車了,新娘子都是走路的。即便是太平後,村子裡邊的新娘都是坐牛車出嫁的,要是在鎮上的話,除了有些銀子的人家會請轎子抬之外,其餘都是坐牛車。
不過轉頭一想,霍鐵匠立了功,知縣肯定賞了他許多的銀子。手上有了銀子,也難怪他這麼舍得了。
花轎抬來了,霍擎也從打鐵鋪的正門走了出去。身穿著紅色的喜袍,便是頭發都一絲不苟的綰了起來。
從院中出來後,那些翹首以望新娘子的婦人,都往霍擎望去,隨之皆瞧直了眼。雖知道霍鐵匠有一幅好樣貌,可之前都是光棍漢的打扮。
雖英俊,但不至於讓人看得目不轉睛。今日當真是讓人挪不開眼。
鮮衣俊顏,身形健碩挺拔。
鎮上有不少人去圍觀了,寡婦與年輕小娘子也有。
有些寡婦看到霍鐵匠這樣的打扮,都咬著帕子暗恨被人截了胡。
便是那些年輕的姑娘,都瞧紅了眼。不曾想那個粗布麻衣,身板壯得可怕,且渾身煞氣的男人,她們瞧都不敢多瞧一眼,但收掇起來竟這般英俊
更沒有想過他儘然還立下了功勞,成了清水鎮的名人。
小娘子們心底的感覺都複雜得很。就好似有一錠黃金掉在她們常常路過的道上,但因他們都未曾往角落中看一眼,所以白白錯失了這錠黃金
有些小娘子想起家中的人向自己提起那霍鐵匠如何如何的好。還說過若是有意思的話,就讓媒人去說親。
當初都是打死都不願意,現下隻剩下悔恨交織。
霍擎身上的喜服還是阿沅昨晚在客棧趕完,許家娘子給送回來的。
霍擎出到院子外邊,花轎也已經到了。
踢轎門,牽著一頭的紅菱,把阿沅從花轎上牽了下來。
阿沅一出來,霍擎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喜服不大也不小,剛剛好。與
她之前那兩身寬鬆不怎麼顯身段的衣服完全不一樣。
現在身上的這身喜服太過合身了,合身得把她那豐腴的身段給一展無遺了。
霍擎眼神微深,但下一瞬隱約有“新娘子的身段可真好”“一看那臀就是好生養的”的說話聲傳入耳中,一雙劍眉皺了皺。
下回阿沅做她自個的衣服時,得提醒她,儘量做得寬鬆一些。
二人一塊進了鋪子,進了後院,入了堂屋。
因沒有長輩,高堂空無人一人。
拜了堂之後,阿沅就被送進了新房中,也就是先前霍爺的屋子。
阿沅昨日隻知道她屋中的家具都搬到了霍爺的屋子,但不曾進來過,所以也不知道如今屋子是怎麼樣的擺設。
蓋頭是實的,也看不見什麼虛影,全靠著霍爺挽著她的手進了屋子。
入了屋子,霍擎就把阿沅的蓋頭給掀開了。
小娘子低垂著腦袋,羞羞澀澀的不敢瞧自己的新郎君。
阿沅今日又美又豔,嬌豔得欲滴,霍擎眼神熱了起來。
霍擎目光炙熱,阿沅便是低著頭也感覺到了,頭埋得更低,小臉更是紅豔動人
霍擎目光暗了暗,隨即低沉著嗓音道“你歇一會,我去拿些東西給你吃。”
阿沅乖巧的點了點頭,等霍擎出了屋子後,才鬆了一口氣。
可緊張死她了,從來沒有在在今日這樣不敢看霍爺。
阿沅與霍擎拜了堂之後,何家的人與陳家的母子三人也到了黃鸝山的山腳下。可正要準備進山的時候,卻是被衙役給攔了下來。
“黃鸝山如今封山,沒有準許,不予上山。”
陳老太太吃驚道:“先前不是可以上山,怎就忽然不許上去了”
衙役黑臉道:“七日前,衙門就下了令,北疆奴出沒在黃鸝山一帶,如今還有人逃跑了,如今尚未抓到,所以還不能解封。”
一行人的臉色都變了變,何譽的眸色瞬間沉了沉。
陳老太太怕何譽會不悅,忙解釋:“我離開陳家村的時候,分明還沒有封山。”
何譽上前,詢問:“敢問這位官爺,這黃鸝山既然封山了,那山上姑子廟的姑子如何安置”
見何譽是讀書人的打扮,衙役的語
氣才好了些,回他:“雖封山,姑子還是住在姑子廟,姑子廟也會有我們官府的人在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