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喜燭依舊亮著。霍擎瞪著屋頂上的橫梁許久,待阿沅滾回來的時候,才無奈的低頭看向懷中的人。
拿起扇子,請搖晃著,好讓她涼快些。
心道再過多幾日,他定然能習慣的。
一早,何譽夫妻倆就趕著牛車上了山。
黃鸝山今日雖然解封了,但上山的人還是很少。畢竟沒有誰敢冒著生命的危險上山上香。
兩人用了大概半個時辰才到山上。何譽大抵清楚這山上的姑子對男人比較戒備,所以讓麵相看著溫和的李氏去打聽,他在遠處等著。
起初李氏詢問的是一個貌美,名字叫何沅的小娘子,但小師傅說沒這個人。隨即想起阿沅父親,便換了個方向問。
道是一個姓蘇的小娘子,約莫十五六歲,樣貌漂亮,大概是最近才到姑子廟的。
這麼一問倒真被李氏給問出來了。
小師傅詢問她是誰。李氏實話實說自己是阿沅的親娘,還道阿沅與家中鬨了矛盾才跑出來的。
見李氏與蘇居士有幾分相似,小師傅也姓了她的話,隨即把所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何譽在不遠處看著李氏與人交談,見她臉上逐漸露出了震驚之色,他的眉頭也跟著緊皺了起來。
心底似乎生出了些不祥的預感。
好一會後,李氏滿臉被傷透了心的神色,朝何譽走了過來。
李氏紅著眼眶停在了何譽的身前,垂下了臉,哽咽道“那小師傅說、說阿沅在封山那日就隨著未
婚夫下山了。”
聽到未婚夫這幾個字,何譽的臉色瞬間一沉,眼神頓時陰森可怖。
李氏似乎被自己親生女兒給傷透了心,眼眶中蓄滿了淚水,抹著淚道“我沒想過阿沅她、她竟真這般的不自愛,我以前還當是村子裡的人隨意編排的”
李氏訴說得何譽心煩意燥。但他還是遮掩下了所有不對勁的情緒,耐著性子安穩“阿沅從未出過遠門,很容易會被騙。這世道很多心思不正的人,都會哄騙不諳世事的小娘子,玩弄後隨意拋棄,把小娘子買入不乾淨的地方。現下當下之急是得趕緊尋到阿沅,莫要讓人把她推入了火坑。”
李氏聽到這裡,咬唇罵了聲“她都做出了這等醜事,她往後如何,我這個做娘的才不管她”但罵歸罵,究竟是自己親生的孩子,所以還是忍不住哭著看向自己的丈夫。
“那現在要怎麼辦”
何譽繼而耐著性子詢問“那小師傅可有說阿沅的那個未婚夫是什麼人。”
李氏道“沒細說,但好似是清水鎮的人。”
霍擎發現北疆奴的事情,這姑子廟也就隻有老師太知道。且山都封了七八日了,姑子廟裡麵的姑子也沒有聽到其他消息,自然是不清楚霍擎的身份。
所以李氏沒打聽到也是正常的。
何譽思索了一下,隨即分析道“既然是清水鎮的人,那麼就容易打聽了。畢竟阿沅的樣貌如此出眾,很容易就能打聽道的。”
知曉阿沅在清水鎮了,還多了一個未婚夫,何譽便更加按捺不住了。
下山途中,何譽忽然記起昨日在客棧的時候,聽到彆人議論什麼打鐵匠在七八日之前,在黃鸝山上發現了北疆奴,因此立下了功勞之類的話。
打鐵匠
何譽腦中浮現了一個多月前來清水鎮時見過的那個打鐵匠。
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那雙冷漠的雙眸。
也不知傳言中這打鐵匠是不是他見過的那個。
且七八日出現在這黃鸝山,阿沅也是七八日被人接走的,這事是不是太過湊巧了
何譽心中有了懷疑,
便更加著急的下山。心想著下山去打聽一番這打鐵匠到底事何方神聖。
阿沅沒有賴床,倒是霍擎偷了個懶。
這多日下來,隻有回來那日睡了個好覺。在客棧那兩晚,阿沅磨人。而後因成親,倒難以入眠了。
昨晚更是被阿沅滾來滾去擾了許久。約莫辰時,阿沅偷摸著起床時,霍擎才睡著的。
等霍擎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了。與此同時敞開的窗戶外有陣陣菜香飄入。
霍擎起了身,穿上了衣服,出了屋子。
一早,阿沅不僅收拾了屋子,還把午飯給做好了。
好似昨晚被榨乾了的不是她,而是霍擎。
阿沅從廚房中端著熱好的剩菜走了出來。看見霍爺,嘴角彎彎的露出了羞澀的笑意。
“霍爺,快去洗漱,準備吃午飯了。”
阿沅今日梳了個婦人發髻,頭上的簪子和耳墜都是在武安縣買的。
素來清素打扮,如今婦人打扮的阿沅,多了幾分成熟嫵媚的風情,霍擎看得喉頭滾了滾。
目光如炬的盯著阿沅瞧。
阿沅被瞧得怪不好意思的,便推著他道“霍爺你彆瞧了,趕緊洗漱吃飯了。”
霍擎這才收回目光,去洗漱。
剛落座,就聽見前邊鋪子傳來了敲門聲。
阿沅很是疑惑的看了眼霍爺。
昨日就已經在鋪子外邊貼了紅紙,寫著“東主有喜,關鋪三日”。而且清水鎮的人都知道霍鐵匠昨日成親,理應不會打擾才是的呀
霍擎蹙了蹙眉頭,隨即起了身,與阿沅道“我去瞧瞧,一會就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s們,天黑了,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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