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霍爺與捕快一同去尋過陳大勝後,他再也沒來過繡鋪。
日子也安逸了起來,安逸到阿沅都幾乎忘記了何家除了何譽之外還有其他人。
直到這日阿沅把做好的繡品送到鋪子時。
才進鋪子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就沒有更好的東西了這些帕子香囊實在不怎麼樣。”
這矯揉造作的嗓音,熟悉得讓阿沅頭皮發麻,腳步一頓。循聲望去,目光落在了背對著門口的一個女子身上。
隻是看到這個女子背影,阿沅臉色也隨之一變。
阿沅認得出來,是何譽的女兒,她曾經的繼姐何瑩瑩。
但何瑩瑩怎麼會在縣城
見到何瑩瑩的時候,八年間被欺壓的那些記憶頓時湧上了心頭,阿沅的心底頓時五味雜陳了起來。
許娘子不喜歡這個客人,一進來就詢問掌櫃在不在,對鋪子的繡品更是貶得一文不值。
莫看她戴著金簪,身穿著綢緞,一副貴人家的姑娘打扮,但那副做派都透露著一股小家子氣。
她一來就問掌櫃在不子啊,讓許娘子心生警惕。所以一看到剛進到門口的阿沅,連忙打眼色,讓她趕緊回去。
阿沅對上了許娘子的眼色。正思忖間,何瑩瑩後腦勺似有眼睛似的,轉身看向了鋪子門口。
何瑩瑩長相屬於溫柔的類型,因不用乾農活和家務活,膚色和縣城裡邊大戶人家的姑娘一樣白皙,不算什麼國色天香,隻是小有姿色。
看到阿沅的時候,何瑩瑩頓時驚愕了起來。
但並非是因見到阿沅而驚愕,而是因阿沅的穿著打扮。
在何家那麼多年,阿沅從未穿過真正嶄新的新衣,穿的幾乎都是何瑩瑩汰換下來,洗得發白的舊衣服。
為了不讓她搶自己的風頭,何瑩瑩更是從不讓她戴什麼首飾,隻讓她戴頭巾或者是用木簪子。
現在的阿沅雖然穿著普通的衣物,也沒有穿金戴銀,可一眼看去卻是讓人驚豔,好似是大戶人家的夫人。
愣了片刻後,何瑩瑩收斂了自己的驚愕,朝著阿沅輕笑道“妹妹,好久不見了。”
阿沅的臉色冷冷的,沒有一絲好臉色。
許娘子在聽到這什麼“妹妹”後,臉上露出了錯愕之色。
看了眼阿沅,又看了眼女子,再細嚼這聲“妹妹”到底有幾個意思。
是以前同村的姐姐,還是那何家的姐姐思及此,看向阿沅。
看到阿沅的臉色時,許娘子頓時明白了,這應當就是何家人。
這何家女一看就是來尋麻煩的。
鋪子中還有兩個看香爐的姑娘,許娘子拿了兩個絡子走了過去,小聲道今日有些情況暫時不買東西了,兩個絡子是送給她們以表歉意的。
兩個客人走了之後,阿沅怕何瑩瑩對自己動手動腳,先行走入了櫃台中,冷睨著她。
“我與何家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來這做什麼”
何瑩瑩微微一笑,與身旁一同帶來的小丫鬟道“這就是我與常常說起的妹妹。”壓低了聲音,輕笑著補充“便是偷了銀子跟著男人跑了的妹妹。”
那小丫鬟一看也不是什麼心術正的,故作擔憂主子道“姑娘有這樣的妹妹,豈不是連名聲都被拖累了”
阿沅並未惱羞成怒,而是冷冷掃了一眼主仆二人“來這裡若隻是說這些的話,我奉勸你還是趕緊離開,我這不歡迎你,”
何瑩瑩看向阿沅,笑道“怎麼,生氣了我與你說,你差些讓我阿爹去不了金都考試,這事我與你沒完,如今我們一家都搬到鎮縣城來了,以後你彆想過得安生。”
阿沅聽到這,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看得何瑩瑩不解。
阿沅緩緩地說道“那便看看,誰與誰沒完,你若敢胡來編排我,那我胡來編排你反正我已經嫁人了,我丈夫不嫌我,你便不一樣了,還未擇婿,旁人不管真假,上門提親都得再三掂量了。”
何瑩瑩眼中露出了幾分詫異,以前軟弱可欺的阿沅,竟然硬氣了起來
微微眯了眯眼,隨即露出了笑意“你覺得我會怕你,我阿爹現在是舉人,上門提親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豈會被你三言兩語給嚇到了”
何瑩瑩向櫃台走近,卻被許娘子攔住。
微微挑眉看了眼攔下自己的婦人。
許娘子皮笑肉不笑道“你阿爹是舉人,我家東家的夫婿還是縣太爺當前的紅人呢。且你那畜生爹還隻是個舉人,沒當官呢,你這就擺起了官家姑娘的架子給誰看”
“你敢罵我爹”聽到禽獸二字,何瑩瑩瞬間變了臉色。
“我何止敢罵你爹,我還敢罵你呢,大畜牲養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許娘子的嘴毒,一罵就半是臟話。
何瑩瑩因她阿爹左右逢源,整個村子姑娘都討好著她。所以在何家村從來就沒有這麼被罵過。
一時瞪了瞪眼,捂著胸口道“你這潑婦”再而看向阿沅,指責道“我們家供你和你阿娘吃穿住,你卻恩將仇報,簡直是狼心狗肺”
阿沅懶得與她廢話,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上湧。且她也不是以前的阿沅了,朝著何瑩瑩黑著臉沉聲道“在我還能與你好好說話的時候,給我滾,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何瑩瑩再也忍不住了,瞪向阿沅“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趕我走你這鋪子沒準都是偷我家銀子開的”
阿沅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朝著鋪子後邊喊道“大花,給表姐端盆冷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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