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年,柳媚珠家中生意破產,欠下巨額債款。
屋漏偏逢連夜雨,母親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查出癌症。
柳媚珠十指不沾陽春水,嬌生慣養地過了二十來年,一朝家勢中落,樹倒猢猻散。從前那些追求者、好朋友大部分都散得乾乾淨淨,生怕被她纏上借錢。
她在得知母親確診後眼淚淌了一夜,枕頭都被哭濕了。
第二天,柳媚珠擦乾眼淚,腫著眼睛典當了所有名牌包和鞋,湊了一筆錢給家裡填窟窿,接著立馬動身找兼職。
那半年裡,柳媚珠最多的時候一天能打三份工。她什麼兼職都試過,機構舞蹈老師、送外賣、收銀員等等。算上打賞,收入最高的還是夜場服務生。
雖然俱樂部定位高檔,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貴,但柳媚珠依然討厭這份工作。
儘官她隻是負責在第三層送酒水的雜活,可客人們似有似無的碰觸、刻意瞄向裙底的眼睛以及燈紅酒綠的氛圍,無一不令她心生抵觸,想要逃出這個汙糟的場所。
可欠債、醫藥費重重壓在她身上,柳媚珠急需用錢,並沒有更好的選擇。
直到某一天,柳媚珠親眼看見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把同事強行拖入了包廂。
同事出身貧困,比她還要小一歲。她絕望的求救聲與哀求聲尖銳地劃破耳膜,柳媚珠知道那些道理要明哲保身,你自顧不暇,哪兒有餘力去救彆人
女孩大概也清楚,所以她最終像是妥協了,整個人都消失在了門內,僅有一隻手死死扒著門框,指尖血色儘失。
可是,可是。如果眼睜睜看著她墜落深淵,柳媚珠後半輩子一定會在夜裡翻來覆去,無數次為自己的見死不救而愧疚後悔。
隻在一念之間,柳媚珠猝然衝了上去。她使勁兒拽住同事的那隻手臂往外扯,用力到臉頰漲紅,並威脅說自己已經報警了。
這時候包廂裡又探出一個男人,兩人俱為一丘之貉,望見柳媚珠的姿色動人,更是舍不得放人了,甚至展開胳膊要來摟她的肩膀。
雙拳難敵四手,柳媚珠的心涼了大半截,以為今日真要栽在這裡,身側卻忽而伸出一隻手,一把將柳媚珠護在身後。
站在身前的男人高大凜然,開口說“鬆手,我不說第二遍。”
那兩個男人正要斥責是哪個服務生狗眼不識泰山多管閒事,不耐煩地抬頭一看,瞧見居然是洛佩茲集團的總裁冷臉戳在門口。
他們酒意瞬間全消,好像猛然清醒過來,再一瞅他身後的柳媚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於是趕忙放了人,還點頭哈腰地賠禮道歉。
第二次見麵,許淙山救了她。
柳媚珠為了向這個樂於助人的男人表達謝意,很鄭重地問了他的聯係方式,說是日後一定會請他吃飯。
男人愣了一下,但還是沉默地掏出手機。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連加某信好友都操作得很生疏,抿著唇找了半天,還是柳媚珠看不過去,從他手裡拿過手機,三下五除二搞定的。
頭像是一顆銀杏樹,有些熟悉,柳媚珠點開放大圖片,發現背景居然是她們大學的教學樓。朋友圈裡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不過許淙山還是沒有等到這場飯。
一個禮拜後,柳媚珠半夜下班回家。一進門,屋內煙霧繚繞,父親麵前的煙灰缸裡東倒西歪摁滅了十來根煙頭。
他雙眼通紅地說,如果柳媚珠願意嫁給老李,他願意一次性拿出八百萬給柳家渡過難關。
老李是父母生意上經常往來的朋友。前年與前妻離婚了,目前有一個正在上高中的兒子。
柳媚珠與父親一同坐在在沙發上,無言到天明。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灑進屋裡時,柳媚珠妥協了。
還是那句話,她沒有選擇。
隻是訂婚前夕,一直沒有聊過幾句天的許淙山突然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問她,比起老李,柳媚珠要不要考慮嫁給他。
反正也沒有更壞的選擇了。柳媚珠甚至完全不清楚他的底細,更不知道他從哪兒得知自己要嫁人的消息。隻當是一個惡作劇,以一句好呀”隨口答應了他。
連她自己也沒想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她的結婚對象居然真的就換成了許淙山。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柳媚珠給他編好了頭發,許淙山許久沒有說話,低聲道“你那時候好辛苦。所以是因為走投無路,才嫁給我的”
柳媚珠搖搖頭“也不全是。我已經很滿足啦,老李比我爸還要大三歲。嫁給你,起碼又帥又有錢。最重要的是”
她握住許淙山的手,眼睛亮亮的“結婚之後,我過得非常非常幸福。謝謝你呀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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