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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小崽子是虎王之子,我們有他在手中,何愁不能拿捏住那群虎狼之師。”
朝廷眾將士,一個個的圍上來,看著那小胖崽的眼神,又驚又喜,激動又難耐,甚至有人還想伸手扒拉他。
“鏗”
吧嗒
一隻帶著半截袖子的手掉落在地。
“啊啊啊”叫聲淒厲
“嘴堵上,拖下去。”冰冷的聲音吩咐。
立即有兩名小兵跑來,把那捂著斷臂慘叫不止的將士用破布堵住嘴,拖拽下去。
鄂爾多望著那人被拖走,上挑的冷眸中猶帶著陰狠的邪氣,隻是在低頭看被他捂住眼睛,靠在腿上的小胖崽的時候,瞬間所有冷厲皆如潮水退去,罕見的溫柔浮出眼底。
還真的是乖,倒也不愧是哼,養的好。
“也都是出息,幾十萬大軍,比不過一個小奶娃。”強行將心頭還在翻湧的怒火壓下,鄂爾多掃了眼剩下的下屬“戰事如何應對,怎麼戰,本官作為主將,心中自有衡量,何須你們一個個的跑出來來指手畫腳,不如本官退位讓賢,把帥印遞交給你們如何”
他的眼神掃向誰,剛才還各個喜不自勝的將士們,紛紛快速的低下頭,不乾與其對視,一個個慌忙搖頭連連道。
“不敢不敢。”
“戰事當然是大人全權做主。”
“是極是極,我等隻是輔助大人,不敢僭越。”
“哼”
“喝”
雷銘小胖崽被大魔王帶到主將軍帳,被按在小板凳上坐下。
自覺落入大魔王手中的小胖崽這會兒有點被俘虜的自覺性,乖乖的並著兩條小胖腿在小板凳上坐好,隻是兩隻小肉手,糾結的攥在一起,可以看出,他還是很害怕的。
鄂爾多讓人端了一碗熱羊奶上來,他推著放在小胖崽麵前,讓他喝。
剛才他已經查清楚,這小東西是被那兩名跑回來的探子給帶回來的,那兩人純粹是撿了漏,小東西自己跑出府,倒是有點小本事,還能自己解開繩索,逃出來。
鄂爾多自己也沒發現,他想這個的時候,那心中升起來的自豪感。
小胖崽看了眼那熱騰騰的羊奶,捂了捂肚子,雖然他是很餓,但是
“不要,哼。”扭著胖臉,小胖崽子嘴巴噘的老高。
軍帳內沒有旁人,鄂爾多半蹲在他身前,捏著他的小胖臉,指著羊奶,眼中帶著笑意“你是不是怕我把你養胖了吃掉,放心,你這點肉還不算胖。”他昧著良心說。
“再說,你不吃東西的話,餓死更不值。”
小胖崽用自己圓圓的眼睛,十分鄙視的看了這個大魔王一眼“我都說我娘親是虎王,你肯定不敢吃我。”
他娘親說了,遇到危險就報她的名號。
“那”
小胖崽指了指那羊奶,沒好氣說“我都快要四歲啦,早就不吃奶了,隻有小孩子才吃奶。”
手抵在唇間忍住笑意,鄂爾多看他那一本正經的小胖臉,又捏了捏“你現在就是小孩子。”
同時他心中在震動,快四歲
“你的生辰是幾月”
小胖崽防備的看他,小嘴巴扁了扁,有點可憐的小聲說“叔叔,你放我回家好不好,我想我娘親,還有我爺爺,我娘親有好多好多錢,你放我回去,她一定給你很多錢的。”
娘親說了,如果遇到壞人,還可以這樣說。
鄂爾多不為所動“告訴我你幾月出生的。”
小胖崽看他表情很嚴肅,有點怕,吸吸鼻子乖乖的說了個數字。
“叔叔你沒事吧”小胖崽看大魔王問完他話之後,整個人就不太一樣,他小嘴囁嚅一下,看一眼麵前的羊奶,小臉很是勉為其難“雖然我已經很久都不喝奶,但是你要是非要的話,我也是可以喝噠”
鄂爾多猛地抬首,目光炙炙的盯著小胖崽,小胖崽嚇的一抖,默默的往後縮了縮,團成一隻更圓潤的胖崽。
大手抬起。
以為自己要被打的小胖崽害怕的閉上眼睛,娘親還說了,挨打也是一種練功夫。
疼痛沒有降臨,有點粗糙的手,撫上軟包子一樣的臉蛋,小心翼翼,生怕摸壞了似得。
直到被抱在懷中,摟緊緊的,小胖崽還沒反應過來“”大魔王果然是很難讓崽理解。
虎王府,議事堂。
“你兒子都被抓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大孫子丟了,找也找不著,闔府上下,雷老虎是最炸鍋的一個。
現在得到消息,可看思央紋絲不動,他忍耐不住的暴跳如雷。
“著急啊。”思央神思不屬的回答。
雷老虎直衝到她跟前,指著她鼻子“你這叫著急,我,我我老子都快急死,好好你不去,老子帶人去跟他們拚了。”
議事堂中除了思央和雷老虎,還有其他人在。
“現在已經確定是朝廷的探子,帶走小公子。”曾經的紅花會九當家蔣四根,鐵娘子脾氣上來“女王就讓我領兵去和朝廷交涉,一定會把小公子安全帶回來。”
“不妥。”武諸葛徐天宏的搖頭“他們一定發現小公子的身份,朝廷的人萬一拿小公子做要挾,我們很被動,我們也就罷了,可要是傷到小公子”
蔣四根不服氣“可我們不能什麼也不做。”
徐天宏“還須從長計議。”
雷老虎一會看看蔣四根,一會又看看徐天宏,著急亂走,一個腦袋兩個大。
“你準備怎麼打算”方世玉看向思央。
方世玉一直不曾稱呼他為王,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堅持什麼。
思央揉揉額角,擺擺手“你們都退下,此事你們暫時不用插手。”
她發話,徐天宏蔣四根等人也不敢再多嘴。
方世玉欲言又止,最後拱拱手跟著離開。
雷老虎還想說,思央先他一步。
“我會把那小東西完完全全帶回來的,你就放寬心。”
雷老虎得了準話,這才滿意,心都覺得放一半回肚子,另一半還得寶貝孫子回來才能安穩落回去。
夜深人靜,軍營篝火燃燒,偶爾一兩聲劈啪響。
主將軍帳,小胖崽吃飽喝足,躺在床上,睡的是四仰八叉,完全沒有了作為一名合格俘虜的警惕。
鄂爾多坐在床邊,目光柔柔的落在小胖崽的胖臉上,從臉上順著看他,鼓起來因為一起一伏的小肚子,唇角不自覺的蕩出淺笑。
夜風吹拂,燭火晃動。
軍帳角落無聲無息的出現一道修長清瘦的身影。
“咳”思央手指抵唇,悶悶的輕咳一聲。
本也不想打擾這片靜謐,隻是該麵對,還是要麵對。
“舍得現身了”鄂爾多沒有回首去看,輕輕的把小胖崽放在外麵的手,塞回被子裡。
臉皮厚就是有一點好,那就是不慫。
思央撓撓鼻尖,索性大大方方的走過去,站在床頭,低頭看自己那一天沒見到的胖崽子。
片刻後她開口,聲音悠悠
“他的生在二月二,龍抬頭,我爹高興的好幾天睡不好覺,非要說他長大要有大作為,要給他起名雷震天,被我攔住,取單名銘字。”
鄂爾多沒動,神色間也不見有什麼波動,隻是望著小胖崽的眼神越發溫柔。
“他一歲不到就會喊娘,不會喊爺爺,我爹可沒羨慕的夠嗆”
“走路還沒學爬,先跑起來,倒是很好的練武根骨。”
“明明很愛喝奶,但他非要認為小孩子才喝奶,他不是小孩子,堅決不喝,卻又在沒人的時候偷偷喝,還以為彆人不知道”
隨著思央的講述,鄂爾多眼前似乎都能看到,小胖崽哇哇落地,學會叫人,摔倒在地,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就跑,偷偷的躲起來喝奶
“你怎麼能這麼狠”
思央停住敘述。
鄂爾多緩緩起身,麵對她。
女裝的她清麗動人,是他未曾見過的模樣,這幾年的歲月,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她一如記憶中的那樣,似乎世間所有在她麵前,她都可以淡然如常對待。
深沉的眸光複雜難辨,有憤恨,有怨懣,還有深刻的愛意。
輕輕一歎,思央到沒辦法反駁,她確實狠。
“如果不是這個小東西跑出來,我是不是到死都不會知道他的存在。”指著小胖崽,鄂爾多質問,狹長的眼眸生紅。
思央並未這麼打算,隻是,兩人也一直沒有機會見麵,她也並不會把小胖崽的存在刻意的透露給他,直到鄂爾多領兵來。
“知道你來,就沒打算瞞著你,今天是意外,倒是讓你們提前相見。”
鄂爾多嗤笑“實在難以令人相信。”
他背過身去,深呼吸壓下心頭的炙燒感“你不會不明白,這次我們之間代表的什麼。”
思央坐到鄂爾多剛才的位置,掖了掖小胖崽的被子“兩軍交戰,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