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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蕭鬱十分真誠地道“想找一個戳,咳,想遇到一個這種人很難的。”
蘇蓁倒是覺得他沒說謊,心裡閃過幾個念頭,“但前輩頭一回見我,就表現得仿佛”
認識她
不。
蘇蓁真心覺得,那並不像是見到故人、或者將她當成什麼人的眼神。
因此才越發奇怪。
蕭鬱很坦率地道“那肯定是因為我早就知道你,認出你的那一瞬間就很激動。”
蘇蓁想了想,如今天元宗的年輕弟子中,若是數天賦悟性最好的幾位,自己的名字必然會被提到。
雖然勉強說得過去,但縱然是他在與宗主或是旁人的談話中,聽到仙尊弟子們的事,人家也就是提一嘴罷了。
還能說多少
不過若是淩霄峰那些長老,也不是沒有嘴碎的。
隻是以這家夥的歲數,什麼人沒見過,有什麼好激動的
“對了,我先去準備禮物了,過兩天再見。”
蕭鬱迅速說完,也不給她拒絕機會,當場就消失在原地。
蘇蓁聞言回過神來,在原地站了片刻,也直接回住處去了,布下數道結界,將院落重重封鎖,然後安心閉關修煉。
本事不夠說什麼都是白搭,這道理上輩子她就悟了。
若是她再強一點,說不定就能從飛鳶城廢墟跑掉,不至於被帶回去處刑,也不至於讓那真凶的奸計得逞。
待到她正經出關,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
她嘗試著使出了許多上輩子熟悉的法術,其中有幾個對於化神境修士來說頗為危險,但也都成功用出來了。
她甚至還晉入了化神境二重。
論理說,化神一重晉入二重,一兩年能做到已算是極快的,十年二十年都不算慢。
蘇蓁稍感欣慰。
然而對比死前的實力,眼下這修為也讓人高興不起來。
畢竟修為不夠,很多事都不好做,既不能去報仇,也不能隨意脫離門派。
不過
有的修士背負深仇大恨,確實是以執念驅馭求道之心,但她走的從來不是都這個路子。
與凡人一樣,修士間爭鬥從不止息。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輸了無非是本事不夠大,運氣不夠好。
上輩子當魔修前,她就領略了這道理,在魔界混跡一段時間後,更是深刻明白。
她自己不算什麼好人,不敢保證做過的事件件符合道義,有一天栽了也隻怪自己不夠強。
當然,那屠城誣陷她的賤人必須死。
但她對這事的怨氣有限。
今天有人為了幫柳雲遙而殺她,明天可能就有人為了吞噬她的元神而殺她。
除非日日躲起來閉關,否則但凡是出來曆練,總會有各種緣故遭遇險情。
既然有機會重活一世,那麼複仇也好,了結往日恩怨也罷,都是能做就做,不能是自己生命裡的一切。
否則也太無趣了。
蘇蓁推開房門走入院中。
短期內她不需要再深度閉關,隻消在山中待著混混日子,靈力便會自行強化元神。
再過一段時間,元神再穩固幾分,曾經那些法術能再多使出幾個,她就敢出去做一些彆的事了。
東域已是盛夏。
天元山滿目蒼翠,落英飄颻,大半庭院沐浴在葳葳樹影裡,她站在樹下掏出玉簡,看著諸多紛雜混亂的消息。
“小蒼山東部,清剿魔物,來金丹境以上的。”
“青銅山西南,除妖,來築基以上的。”
“收二十斤上品烏金晶礦,帶價來。”
“出一對迷月蝶魔的翅膀。”
“誰在賣魔物材料,是咱危雲峰的嗎惡瘴都清乾淨了有沒有找我或者我師姐檢查過賣翅膀的報個名字。”
“賣翅膀的是你師父。”
“對不起師父。”
危雲峰內部公開消息頁,向來是這樣亂成一團的。
蘇蓁麵無表情地劃了過去。
還有不少人給她私發了消息,前麵幾天多數是祝賀她晉境的,有的是熟人有的不太熟。
蘇蓁翻了一會兒,挑著回複了幾條,門外忽然傳來了動靜。
她拉開院門時就是一愣。
門外的半空中,漂浮著一提三層的木質雕花食盒。
木料光滑溫暖,暗紅泛橘,色若晚霞,鑲螺鈿描金漆,十分精致華貴。
一隻由無數紙片拚湊出的白色小鳥,撲閃著翅膀停在空中。
它的兩隻爪子攥著食盒的提手,穩穩地拎著比自身大了十數倍的物件。
蘇蓁伸手接過了食盒,檢查了一遍發現上麵沒有留下任何信息,“給我的沒送錯人”
那小鳥歡快地點了點頭,然後向她慢慢飛了過來,懸停在她的身邊。
蘇蓁“”
她用指尖敲了敲食盒的木板,確定這是妖界翻雲嶺的一種特殊靈植,名為熠木,是高級聚靈法陣的必備材料之一。
它還是聚靈陣最難得的材料之一。
在修士的坊市拍賣會裡,也是千金難求的。
一來需得深入妖界,二來熠木生長緩慢,本來也不多,即使去了也未必能找對地方。
故此許多實力不夠的門派,隻得退而求其次,選擇在山門裡構建中級聚靈陣。
蘇蓁倒是有兩根熠木打造的簪子,因喜歡這種靈木摸起來的手感,所以親自跑了一趟,從那翻雲嶺領主手裡搶了一點。
但那也是兩百年之後的事了。
誰能財大氣粗到用這東西做食盒
蘇蓁看向身邊的小鳥,“你就是要送我這個我還以為你要親自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