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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確實不驚訝啊,趙然暗道。
在江家彆墅裡的時候,他師叔給他開了眼,暫時性的,能保持三天時間。
他親眼看著披白床單的鬼娃娃,上了江軟他們的車。
那身怨氣濃的,比黑芝麻糊粘稠,拿個勺子伸進去,攪都攪不動估計,就知道他們肯定要出事。
但那又如何,他跟他師叔都沒去阻止。
畢竟若非殺人會觸犯法律,他都想衝上去,捅朝著江軟和江大少爺,使勁的捅上兩刀。
可法律雖能管束住他,卻不能能管束住鬼娃娃。
所以江大少爺死了,死法是自殺,咬舌自儘。
他正胡思亂想著,白警官拍著桌子,眼神銳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老實交代。”
趙然,“”
他看著白警官銳利的眼神,正義淩然的表情,忍不住就開始犯慫,哆嗦著往一律跟前躲,“沒、沒什麼”
嚶嚶嚶,我把你當前男友,你居然把我當犯人審。
白警官看到他的動作,眼神發冷,“那你們為何都不驚訝,是不是對江濤的死,早有預料。”
“不不不。”趙然生怕白警官懷疑,把他們當做嫌疑人,趕緊辯解,“我們驚訝的,真的,我們都好驚訝的。”
說著推了推一律,讓他配合,做出個驚訝的樣子來。
白警官冷笑,看著一律麵無表情的模樣,“你管他這表情叫驚訝,那我現在,是不是看著特彆慈祥。”
趙然,“”幾年不見,你咋還會開玩笑了呢
他趕緊辯解,“我師叔是高僧他不嗔不怒,不悲不喜,隨時都是這副模樣,你不覺得他是佛祖寶相麼。”
是個屁白警官暗罵,銳利的目光掃過一律,冷哼一聲,“高僧有多高,一米七有嗎,怕是還差點呢吧。”
神特麼的高僧有多高
高僧的高,是身高的高嗎
就你這文化水平,當初是怎麼拿到畢業證的,
氣死你的校長,從他手上搶來的嗎
“行,就算他是高僧,那你呢。”白警官目光一轉,看向趙然,眼神發涼,“我看你,也不像是驚訝的樣子。”
趙然往後縮了縮,低聲嘟囔著,“我這不是看到你了麼,還不夠我驚訝的麼。”
“大聲點”
“我說看到你了害怕你打我,忘記驚訝了行不行”
門“哢嚓”被打開一半,抱文件的女警看著他們,麵露驚愕,瞅瞅她剛聽到了啥。
他們市局的一枝花,白警官居然會打人
夭壽哦,家暴可是要不得的喲
白警官氣得胸口疼,黑著張俊臉,“我什麼時候動手打過你”
趙然癟著嘴,有些慫,“沒打過”
白警官當即就摔了文件夾,“那你怕個屁啊”
趙然抖了抖,誰讓他當時年少輕狂,當過渣男呢。
這會突然見到前男友,前男友在刑偵大隊工作,身體倍兒棒,精神倍兒好。
那他不得害怕害怕,以示尊敬呐
白警官臉色黑的像鍋底,房間裡的氣氛十分沉重。
門口的女警察走過來,笑著麵向他們,“二位請跟我來,需要你們確認下死者身份。”
一律點頭,跟著他們前往停屍的房間。
死的確實是江大少爺,也就是白警官說的江濤。
長相能對得上,嘴唇跟耳朵上,都有嚴重的啃咬、撕裂傷口,是前不久被江軟咬的,隱隱能看到齒痕。
傷口有很明顯的縫合痕跡,如今江濤身亡,那些傷口都泛著慘白,猙獰的外翻著。
穿白大褂的法醫站在屍體跟前,低聲說著驗屍情況,“死亡時間,初步推測是五點左右,跟報警時間對得上。
已經確定是自殺,死因是舌根斷裂,死者自己咬斷的,傷口齒痕是吻合的,舌根被咬斷後,流血過多。
突然爆出的大量血漿,嗆進了呼吸道,形成窒息失血的雙重情況。”
今天下午五點三十六分,市局接到的報警電話,電話是從市內某五星級酒店打來的,報警人情緒緊張。
一直語無倫次,翻來覆去念叨著,“是江魚。”“江魚回來了。”“他來殺我們了。”“警察叔叔,快來救命啊”
剛開始他們以為是惡作劇,近些年來,總有些年輕人不學好,喜歡報假警,都被他們嚴厲的教訓過。
哪知他們照例教訓完,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對麵尖叫一聲,“我哥死了啊、就死在我跟前,你們到底管不管”
接電話的警察一愣,直覺有些不對,細心引導他說出所在的地址,準確的房間號。
問清楚地址後,趕緊派人過去查看情況,進酒店還耽擱了點時間。
這種星級酒店,最煩的便是警察上門。
就怕傳出去些不好的消息,影響酒店聲譽。
等他們趕到事故現場,江濤已經咽氣多時了。
雙眼瞪得滾圓,怎麼都不肯閉上,明顯的死不瞑目。
江軟也被帶回了警局,他們原本以為,還要跟小少爺扯皮兩句,結果江軟比他們還急切,自己就跳上了警車。
神色慌張,嘴裡嚷嚷著有鬼。
非要跟他們回警局,要警察保護他。
根據江軟做的筆錄,江濤進浴室後,他就隻聽到水流的聲音,“刷刷刷”的流淌著。
除了水聲以外,再沒有任何動靜。
沒有遺言,沒有掙紮,沒有呼救。
似乎江濤咬舌後,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直到咽氣。
過了半個小時,江軟發現不對,進浴室裡去查看,才發現江濤躺在浴缸裡,淹沒在濃稠的血水裡。
麵目扭曲,神色猙獰,明顯死前受儘了痛苦,看著便覺得觸目驚心。
法醫略有些疑惑,“這裡有個疑點,彆看電視裡都愛咬舌自儘,但實際上咬舌是非常疼的,你們可以試試。
不僅疼,操作還很困難,正常人咬舌,經常會咬到舌尖,最多咬下來半截,從舌根咬斷的情況,從沒見過。”
疑點歸疑點,調查是警局的事,江濤被確認是自殺,屍檢結果記錄在案,屍體就會由江家領回去。
最好儘快火化下葬,這天氣,嘖,屍體可不經得放。
白警官拿過文件,遞給一律,“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