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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山莊裡有天然溫泉,而且整個山莊,都是圍繞著溫泉設計建造起來。
這點倒跟土原寺很像。
當初一律師祖,在外出遊曆時候,偶然發現了山頂上被雷劈過數次,依舊生機勃勃桃樹,如獲至寶。
就決定在樹跟前守著,不走了。
紮根在荒山上,逐漸修了寺廟,取了個土原寺名字。
山名隨著寺名走,長著桃樹無名山頭,就跟著被叫土原山。
那棵桃樹,從土原寺建立,都是由他們這脈守著。
師祖定規矩,就是不許砍伐,單收集其枝椏做香,就是一律院子裡那棵桃樹。
若論枝椏效果,肯定是不如桃樹主乾好,卻也比普通雷擊桃木好些。
畢竟那可是雷擊桃木中老祖宗,尋常陰邪沾上就夠難受很久。
桃樹每年都開花,但很少結果。
一律從被帶回土原寺,就見過它三次結果,其中還有兩顆沒熟就掉了。
成熟那顆,被寺裡和尚分來吃掉了,桃核被他仔細收起來,前段時間給了靳先生。
如今就擺在他麵前。
古樸大氣黑陶盆裡,填著肥沃濕潤黑土上,冒出棵青翠小桃樹苗。
他現在在靳先生房間裡,唔,確切說,是在山海山莊裡,靳先生住地方。
靳先生帶他過來,房間擺設倒沒甚特彆,延續了山莊雅致古樸風格。
唯一顯眼,就是中間桌子上,擺著個古樸黑陶盆,裡頭種著他那顆桃核。
一律伸手戳了戳,翠綠嫩芽被他戳得抖了抖外,就再沒有其他反應。
這棵他們鎮寺之寶隔十來年,才結出來那麼顆碩果僅存果子。
吃著就比普通桃子要好吃得多,汁水豐盈甜美,入口即化。
但剩下桃核種出來嫩苗來,好像跟普通桃樹苗,也沒什麼特殊不同唉。
但它還是被人珍重種好,養護青翠欲滴,擱在觸手可及地方,就連出來度假,都帶到了山莊裡來。
因為是他送,所以靳先生很重視
嘿嘿嘿,一律戳著桃樹嫩苗,把因果關係理順,心裡就跟當初吃桃時候那麼甜津津。
靳鳳羽就坐在旁邊,看著他伸手去戳著樹苗,嘴角放肆翹起,笑容燦爛明媚,顯得是很高興模樣。
心情就跟著變好,眼神也逐漸溫柔起來,低聲道,“晚上就住這裡吧,行嗎,一律。”
一律研究完小桃樹苗,走到他身邊去,找了凳子坐下來。
抱著平板“噠噠噠”敲字,“靳先生,你要我跟你睡一張床嗎。”
靳鳳羽略微愣住,他生性比較內斂冷淡,對這種直接大膽言論不太習慣。
心裡詫異著,抬頭看到一律明亮澄澈眼神,輕笑著搖搖頭,是他想得太多。
小和尚剛成年,又是在誠心禮佛寺廟裡長大,輩分還高,沒人敢在他麵前說笑鬨騰,根本不通人事。
說睡覺,就是真睡覺而已,沒有其他意思。
抬手指了指旁邊屋子,“不,院子裡有客房,你就住這裡,晚上我們可以去泡溫泉。”
一律點點頭,好呀,略想了想,繼續敲著平板,“趙然跟江若他們呢。”
“他們在隔壁院子,你可以叫他們過來說話。”
不了不了,一律搖搖頭。
他就想跟靳先生在這裡待著,靳先生就那麼坐著,搭配著室內美好光線,就能定格成幅最美畫卷。
山川為骨,江河為魂。
在那副畫裡,厚重跟靈秀交融天衣無縫,恍若天地送出奇跡再難複刻。
就算不跟靳先生說話,坐著靜靜看著美人也好啊,他才不想跟趙然他們玩呢。
哼趙然又沒有靳先生好看,他就是個喜歡美人小和尚毫不猶豫選擇了靳先生。
他抱著平板湊過去,敲字給靳先生看,“靳先生,你腿現在還疼麼。”
靳鳳羽撐著桌麵,神色平靜搖頭,見他要抽回平板,出兩根手指摁住,低聲道,“不要叫我靳先生。”
一律拉著平板,略疑惑看著他,臉上是明晃晃疑問,“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柔和光線從窗戶透進來,映出漂亮明晰光暈。
屋裡麵對視兩人,都是難得美顏盛世,就那麼相互看著,感覺整個畫麵異常和諧,讓人舍不得打擾。
楊醫生站在門口,心裡琢磨著,或許這就是傳說中c感吧。
強到能讓他忽略掉小和尚那圓溜溜光頭,從心底裡覺得他們真般配啊,並且衷心希望小和尚趕緊還俗。
還當什麼和尚啊,還俗當個小帥哥它不香嘛。
跟靳先生談戀愛它不香嘛,知道我們靳先生有多麼搶手嘛。
瞧瞧這甜膩膩氣氛,哎唷,你們可彆在對著看啦。
再看、再看民政局它就要長出腿,飛奔到你們跟前來啦
楊醫生往後退了半步,默默躲在門口陰影裡。
靳先生如今都二十八啦,再重要事,在靳先生談戀愛麵前,都得自覺退讓
他靠在牆上,等著聽靳先生出招,暗道靳先生會讓小和尚怎麼稱呼他。
鳳羽阿鳳感覺都比叫靳先生親密些,要是靳先生性子能夠跳脫些,直接讓小和尚叫他老公也行啊。
趁著氣氛良好,小和尚被美色迷惑了心竅,趕緊把名分定下來
等生米煮成了熟飯,小和尚再反應過來,有他在旁邊作證,想反悔都沒機會啦。
楊醫生在門外等了許久,才聽到屋裡靳先生開口,聲音溫和,“叫哥。”
早在心裡胡思亂想半天楊醫生,聞言差點驚訝到眼珠子都掉下來,“”就、就這
我都激動半天了,你就讓人叫你哥
你咋不直接讓人叫你叔呢,這按年齡算,不是叫叔更合適麼
不愧是你啊,靳先生。
他默默歎氣,伸手敲了敲門。
一律終於摸回了平板,聽見敲門聲,抬頭看了眼,繼續低頭“噠噠噠”打字。
靳先生略低著頭,輕垂著眉眼,看著他動作。
最先敲出兩個字“靳哥”,皺著眉頭看了眼,覺得不特彆合適,“噠噠噠”刪掉了。
重新再敲出兩個字“鳳哥”,抱著平板仔細看著,似乎覺得還不滿意,再次刪掉了。
對著平板猶豫許久,才磨磨蹭蹭敲出了四個字,“鳳羽哥哥。”
總算是滿意了,抱著平板給他看,眼神亮亮,情緒都寫在裡麵了,“我這麼叫你,行嗎。”
“嗯,行。”靳鳳羽笑著,眼角微微下垂著,神情溫和。
若是能去掉後麵兩個字,就更好了,不過不能著急,遲早會去掉。
他眼神溫柔看著一律,低聲詢問道,“一律,你什麼時候才能開口說話。”
想聽你開口喊我鳳羽哥哥,肯定很好聽。
一律聲音,會是怎麼樣呢,應該是略微偏冷音色。
如同古鐘敲擊出來清越,或許會更清脆些,像是琉璃撞擊出,清脆空靈。
明明是偏冷音色,在叫他“鳳羽哥哥”時候,卻是熱情溫暖,就跟笑容一樣,帶著能讓人融化溫度。
光是這麼想著,就忍不住期待起來。
一律略愣住,抱著平板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哎
他師父當初隻跟他說,等他閉口禪修成,就能開口說話。
可他師父沒跟他說,他修這閉口禪,到底怎樣才算修成呀
他認識和尚裡,就沒有修閉口禪,想找個人指點他都不行。
咦,他怎麼感覺自己當初年少無知,被他師父給坑慘咯。
哼垃圾師父,簡直人神共憤
靳鳳羽淡淡笑著,輕聲安慰他,“倒也無妨。”
楊醫生實在被膩得發慌,輕輕咳嗽了聲,彰顯下自己存在。
靳鳳羽跟一律同時看向他,眼神裡都透著不歡迎。
楊醫生,“”過分了啊
彆人最多是過河拆橋,你們這還沒湊成對呢,就想把媒婆踹開啊。
他是敢怒不敢言,就在心裡嘀咕兩句,畢竟還要在大佬手裡混呢。
清了清嗓子,趕緊說正事,“靳夫人吵著要回家去,還想跟老爺子打電話。”
靳鳳羽沉默著,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就跟數九寒天冰雪,“她想要乾什麼”
楊醫生撇了撇嘴,還能乾什麼呢,不還是老生常談,打電話跟老爺子告狀麼。
他們這位靳夫人呀,跟以前那位靳先生是真愛,是靳先生在某次旅遊中遇見。
那位靳先生對靳夫人是一見鐘情,非卿不娶。
為了娶她,跟早就定過親青梅竹馬家族徹底鬨翻,連帶著跟靳老爺子關係都鬨僵了。
拿著不繼承家業當籌碼,非得逼著靳老爺子同意他們婚事。
為了這場婚事,靳家鬨了很長段時間,有次兩人吵得特彆凶,靳老爺子直接被氣暈過去。
楊醫生跟著爺爺去靳家,幫靳老爺子看診時候,見過那位靳先生。
長相算得上英俊,就是過於孩子氣,二十六七年齡,就為了跟靳夫人結婚,硬是將靳老爺子當作了仇人。
從那以後,楊醫生就不怎麼喜歡那位靳先生。
不過他喜不喜歡,都是埋在心裡,兩人不經常見麵,也不影響啥。
到最後,那位靳先生還是如願以償,明媒正娶將靳夫人迎進門。
但總歸是婚事曾經被人阻撓,靳夫人就算嫁進了靳家,對靳老爺子跟現在這位靳先生,態度始終不算好。
她嫁畢竟是靳家家主,他們結婚時候,靳老爺子已經是半隱退狀態,家裡事情大都是她丈夫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