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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這個人,其實一直都有癌。
這一點在他上輩子特彆明顯,不論是學業還是興趣班,他永遠都是一群人裡最優秀的那個,習慣性拿第一。
後來他覺得太累了,沒必要,不用為難自己,所以重新回到高三的時候,他過得很隨性,想一出是一出。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誰都能在他頭上踩上兩腳,順便嘲諷幾句。
謝景轉過身,正對著西邊的太陽,夕陽給他的身上鋪上了一層暖金色。謝景突然朝安文山笑了一下,他很少笑,但沒有笑意,像是暖光下冰冷的利刃。
謝景緩緩道“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光考一個物理有什麼意思。”
安文山警惕地看著他。
“你不是說,我永遠翻不了身嗎。那我們打個賭吧,下次考試,我要是年級第一”謝景頓了一下,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一群候鳥從頂層的大天台略過,“你就在大天台上,對著所有人,大喊三聲,安文山是傻逼,上午第二節大課間的時候。”
大天台是禁錮在騰飛園的學生眺望世界的天窗,每次下課的時候都人滿為患。
謝景知道安文山心裡在想什麼。他剛才那番話,既在嘲諷謝景,也是他憋了很久的不滿。
不滿所有的焦點,都圍著謝景打轉。不滿永為陪襯,襯托彆人的優秀。不滿彆人看上去輕而易舉,拿到他辛辛苦苦也打不到的一切。
讓安文山對著整個大天台的人丟人,還不如殺了他。
而且,他本來也是傻逼。
安文山在發抖,咬牙道“謝景,你欺人太甚,我憑什麼答應你。”
“這不是你說的嗎,我永遠不能翻身。”謝景眼含笑意,“還是你不這麼賭你也對我太有信心了吧。”
安文山說道“你放屁,去就去你要我去天台,那你呢,你要是考不到呢”
謝景無所謂道“那換我去唄。不讓你一定考第二已經對你夠寬容了。”
安文山聽著刺耳“你怎麼知道我考不到第二。”
謝景不假思索“因為沈晏清比你優秀一萬倍。你和他比不了,不在一個水平。”
安文山氣的大喘氣“你”
謝景慢悠悠地轉過身,往班裡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到時候不要忘了今天說的話啊。”
雖然當時騰飛園人丁稀少,但也不是完全沒人,他倆在那裡站了那麼久,幾個人來來往往都忍不住多看兩眼,尤其是還有謝景這種人群焦點存在。
一傳十、十傳百,流言飛起,拚拚湊湊就是一個全新版本。
第二天中午的午自習,小葵花課堂又悄無聲息地開課了。
“聽說了嗎,xx和xxx撕破臉皮了。”
“誰不知道,現在學校裡都傳瘋了。”
“我聽說還要在大天台喊話,是真的嗎,想想就感覺很刺激啊。”
“這不是毫無懸念嗎,xx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那也不一定,誰知道xx腦子裡在想什麼,萬一就想去天台瘋呢,有牌麵。”
“有人知道起因嗎”
“我聽小道消息好像是和作弊有關。不過我不信,太假了。”
“我缺課了嗎,xx和xxx是誰啊,怎麼了。”
“阿彌陀佛,佛曰不可說,懂的人自然懂。”
寧浩遠風風火火地闖到一班大門口,招手讓人把謝景叫了出去,急衝衝地說道“景兒,聽說你跟你們班那個叫什麼山的昨天在下麵花壇打架了,他怎麼你了”
打架
大家都是文明人,怎麼在學校裡打起來了。
“不是,”謝景解釋道“一點矛盾,也沒什麼,就是有人腦子太智障,不能和太計較。”
作弊的事情,方楠沒有對外說,大家還都不知道。
寧浩遠氣道“那我不管,這個臭弟弟,我不能讓你吃虧了,明天我就喊幾個兄弟堵了他。”
謝景睨了他一眼,說道,“派出所進的還不夠多嗎”
寧浩遠囂張氣焰瞬間全滅,上次蹲派出所的魔音灌耳現在還在他的腦子裡回蕩。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你這麼罵你。”
謝景歎了口氣“這事你彆管,我有辦法,打蛇打七寸,打人專打臉。年輕人不要打打殺殺。”
大家都發現,謝景有點變了。
首先,他不纏著沈晏清給他寫作業了。
其次,他上課開始聽講了。
“謝景,你看這道題,桌麵與f2的彈力是什麼”物理老頭每節課都要例行提問謝景。
謝景看了一下卷子,乾脆利索的說道“f2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