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在乎。他一點也不在乎。
他來這個地方隻不過是因為他不開心罷了。
那種名為神之噩夢的東西,沒有經過他的允許,隨隨便便地把那隻臟腳踩在了他的地盤上,這讓他很不高興。
那種女人,最好是因為自己愚蠢的好心死掉。
最好是被利用她那種可笑的善良的壞家夥利用得徹底,連最後一絲價值也被榨乾,然後被狠狠扔掉,最後一個人孤獨可笑地死去,臨死前也詛咒著這個世界才好
這種被卷入莫名其妙的災難裡,然後莫名其妙死掉的結局,一點也不適合她。
他才不會允許她這麼輕鬆的死掉。
她必須在這個世界上受儘折磨,被背叛和學會背叛,知道那種天真有多愚蠢,那種善良有多可笑,然後變得唾棄這一切,比誰都要厭惡這個世界
就像就像他一樣。
善良是最愚蠢的東西,天真是最可憎的品質,相信彆人是最愚不可及的事。
他要她明白這一點在她明白之前他絕不允許她那麼輕鬆的死掉
也不允許彆人殺掉。
“噩夢也好英雄也好。”死柄木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漸漸高亢,尖利到不能入耳,“想來就來吧,讓我看看你們能不能奪走”
就算是與世界為敵也無所謂。
她活下來就會散播死亡與恐怖那不是正好嗎他們是敵人啊,才不是所謂的英雄。
拯救世界是英雄的責任,他們不,他死柄木弔可是惡人啊。
就算她把整個世界都變成地獄了那又怎麼樣
他不會讓彆人殺死她的。
誰也不行,誰也不可以。
反正她也回不去了,原本的世界,正常的一切,過去的人際那就乾脆留在他身邊好了。
才不是保護。
他才不會做保護某人那麼惡心的事。
隻不過是在她悲慘的死去之前,他都要看著罷了。
他隻是對這一點有興趣。
隻不過是這樣而已。
最後一個白色的石子落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輕響。
那聲響空洞地回響在死寂的樓道內,讓死柄木聯想到小小的骨骼落在地上的聲音。
他終於走到了這間房門口。門口的金屬銘牌上寫著橫山的字樣。
他記得這個名字。
曾經因為看到他和媛澤遙火走在一起,而衝上來對他說了一大堆威脅的話,那個穿著和媛澤遙火一樣的黑色水手服的女孩好像就叫做,橫山麻智
十分鐘前,他才在公寓門口看到了那個女孩。
不過看到的是她在水泥地上砸的稀爛的屍體。暗紅的血液如同腐壞的花,在水泥地上逐漸氧化,變成了肮臟的色澤。
死柄木弔將手壓在了門把手上。
門並沒有鎖,微微敞開了一道黑色的縫隙。然而死柄木卻敏銳地嗅到了一絲鐵鏽味。
那是,血的味道。
至少死了三個人,才能有如此濃鬱的血腥味。
他“嘖”了一聲,壓下了門把手,推門而入。
然後,他聽見了女孩的哭聲。
無比細弱的,嘶啞的,幾乎要斷絕一般的啜泣聲。
媛澤遙火她在哭。
連室外的燈光與月光都被窗簾阻隔的室內,即使是已經習慣了黑暗視野的死柄木,也有那麼一段時間看不清東西。
他看不到遙火在哪裡,隻聽得到她那細微的、悔恨的抽咽。
讓他的心煩躁得都要絞成一團的哭聲。
“你到底在哭什麼啊。”
他說著,便抬起手來,想要去摁玄關的電燈開關。
然而手指碰到的,卻是柔軟、濕潤而又冰冷的
死肉。
“不行”
在那啜泣的聲音中,女孩以如此微弱的音量,說了這麼一句。
然後,死柄木感覺自己的手被另一隻手拉住了。
冰涼而黏膩的,嬰兒的小手。
“快逃。”
在黑暗的最深處,小小的少女張開了血紅的眼睛,如此說道。出錯了,請刷新重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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