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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夏家裡一片狼藉,虎子像是一個勝利者一樣,站在不遠處無聲的笑著。
原書的作者把虎子刻畫的高大威猛,身高一米八,長得也相當不錯,常年乾活的身上全是肌肉。
老林到底歲數大了,虎子仗著年輕和主角光環,很快就把老林給打倒了。
那一刻,他覺得鬱結在心的念頭,都隨時煙消雲散了。
說不定,陸秋找的那個團長,也是個這樣的辣雞。
老林整個人都還是懵的狀態,他常年帶兵打仗,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種地的農民
不是他看不起農民,是受過係統訓練和隻有力氣的農民,肯定不一樣。
不僅他楞住了,其他人也都傻在了原地。
林秀芬邊哭邊扶著老林往回走,老林覺得丟人,嗬斥了她一聲“有什麼好哭的彆給我丟人現眼了”
林秀芬知道老林心情不好,抽抽噎噎的閉了嘴,到底還是心疼自己的爹,出聲問“我們去找團長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她現在也不覺得陸夏好了,那個男人要是和陸夏沒關係,也不會來打她爹。
除次之外,她心裡還有小害怕,怕老林怪罪她,要不是她提出來看陸夏的,他也不會挨這頓打。
這邊,陸夏在屋裡氣的胸膛起伏,指著虎子就開始罵“你怎麼敢打人人家可是部隊上的軍人”
陸夏的話終於讓虎子有了幾分理智,但是他不願意承認,梗著脖子道“他來搶我媳婦,我還不能打了”
陸夏呸了一口“誰是你媳婦我已經和你沒關係了咱們兩個又沒有領結婚證,如果你要是再糾纏我,我就上報給組織,說你當初誘拐我。”
虎子被卡了一下殼,臉漲的通紅“胡說,你這話說出來誰信。”
劉老太過來打圓場“都少說兩句,想想把人給打了怎麼辦吧”
她歎了口氣,覺得一下子就老了很多,最近事情太多,每個事情都是她以前想也不會想到的。
原本以為,陸夏回來了日子就能平靜下來,可誰知道竟然比當初還要艱難。
陸夏聽了劉老太的話,淡定的坐下,閒閒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語氣很是平靜“虎子,咱們兩個敞開了說,我們兩個真的不合適,這次你打老林的事,我去替你擺平,算是還清咱們兩個之間的情分了,你說呢”
這話說完,屋裡麵安靜了一瞬。
虎子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陸夏,良久他才道“那你當初為什麼要來找我”
陸夏不耐煩“當初是我豬油蒙了心,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能彆再提了嗎我們就說現在的事。”
虎子梗著脖子,執意要個解釋。
董秋蓮看了一眼被砸的亂七八糟的家,愁眉苦臉的看著他們,“小夏,彆和他說了,你快去看看人家營長人家官那麼大,這怎麼好收場啊”
虎子和他的名字一樣,還真的是虎了吧唧的
陸夏嗯了一聲,看也不看虎子。
虎子不吭聲,她就當虎子是同意了她的提議。
陸夏的頭發被海風吹的飄了起來,她腳步輕快,路上碰上來海邊趕海的村裡人,她都抬著下巴,假裝沒看到。
這些人,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出息,到她生病快死的時候,也不過仍舊窩在這個村裡,個個都是窩囊廢。
趙大姐在院子裡盯著遠去的陸夏看,臭蛋湊在旁邊,臉上很是焦急“娘,你看到沒她又往部隊去了會不會是去找姨的麻煩了”
趙大姐不理會他,被他念叨煩了,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我和你說啊,可不能再去村裡找狗蛋了,你們幾個下次要是再胡鬨,學也就彆去上了”
現在全村的人都知道孩子們能去上學了,這可是多大的一件事,誰互相見了不念叨兩句。
有人說多虧了陸秋在中間幫忙,要不是她成了團長夫人,能讓村裡的孩子過去上學
有人覺得這是好事,自然也有人覺得上學麻煩,耽誤孩子在家裡乾活。
能上學的年紀,孩子們都能去海邊撿東西,或者上山砍柴,燒燒水什麼的,大人在地裡忙活了一天,回來就能喝上水。
要是去上學了,彆說回來幫忙乾活了,還得給他們做午飯。
拿著糧票去食堂吃,那更不可能了。
村裡靠著生產隊,平日裡是不給糧票的,吃國家飯的工人們才有糧票,才能去國營飯店或者食堂吃東西。
就算有,他們也舍不得給孩子用。
村口的大槐樹下,幾個老太太老頭子說完王軍華和陸夏家裡的事,又開始說起孩子們上學的事。
秦老太太一臉難為的擺手“我那大孫子,人家爹娘不讓去學校,說去了也沒用。”
狗蛋奶奶切了一聲“我可得讓我那幾個孫子去,上學咋就沒用了肯定有用啊,不然部隊裡乾啥弄學校”
“我也讓我孩子過去,總不能做個睜眼瞎。”
“你們都送啊”
“嗯,我聽說要是上了高中,國家就給發糧票了”
“我讓我孫女上個中專就行了,出來要是能進工廠就好了,也是工人了”
七嘴八舌的說的熱鬨,說了一會兒他們覺得沒意思,話題又從上學轉到了王軍華身上。
幾個人聲音都壓低了些,“你們聞到了沒最近他們家總有燒紙的味道。”
“聞見了你說這也不到燒紙的時候,咋現在就開始燒”
張嬸子了解的最多“我聽說是從外麵請了人,說陸秋爹沒走,留在他們家咒他們,沒看見薛利民最近都不敢鬨事了”
“啊,這是真的嗎陸秋爹也算是不窩囊一回了,你們說劉老太家裡有沒有事啊”
“我看也有事,陸秋不總說夢到她爹嗎你看陸夏就跟瘋了似的,跟著虎子跑了一趟,回來又不跟虎子了,兩家還打起來了,這不是有鬼在鬨騰在乾什麼”
“那秦婆子,你啥時候提醒提醒他們。”
秦老太撇嘴“我才不提醒他們呢,提醒了也不念你的好上次薛利民往他們家門口潑糞的事,我說了人家還給我甩臉子呢。”
“那就隻能靠他們自己燒紙了。”
燒紙雖然不允許,但村裡管的沒那麼嚴,到了十月一和清明的時候,家家都會偷偷的燒點。
但請人過來看就厲害了,那可就不是簡單問題了。
尤其還關係這陸秋爹。
沒人再提陸夏,又說到陸秋爹身上“他不是早就下葬了嗎”
“這不快到十月一了,我看說不定就是他不放心幾個孩子,鬨著不走呢”
“說起來,我頭天夜裡想去地裡看看山藥,路過大坑的時候,還看到鬼火了。”
大白天的,說了這話之後,幾個人身上都打了寒顫。
“那大坑那邊可不能去,保不齊真的鬨鬼。”
張嬸子又來了興趣,神秘兮兮地開口“你們知道不知道,那個守著大坑的老頭,前幾天竟然有新衣服穿了”
這事和那鬼火一樣令人害怕,“那老頭孩子不都和他斷絕關係了,從哪曆來的新衣服”
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都不敢再繼續往下說,找了借口匆匆往家裡去了。
趙大姐等陸夏的身影看不見了,把臭蛋交給芳芳,穿了件好衣裳,起身往外走。
“娘,你要去哪裡”
“去找你們陸秋姨,問問她上學的事。”
趙大姐隨便找了個借口,提著一籃子從地裡剛摘下的青菜,腳步匆匆離開了。
臭蛋問芳芳“娘到底去乾什麼她之前不就問了上學的事兒了嗎”
“不知道。”芳芳最近也很憂愁,心情一直不太好。
村裡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姐妹,都已經相看好了人家,有的已經嫁了人。
前幾天去送秦家閨女的時候,大家還都打趣她,說她娘心疼閨女,到現在也不著急找。
芳芳當時沒說啥,回來就睡不著覺,那個秦家閨女,比她還小一歲呢。
趙大姐和趙婆婆兩個看在眼裡,愁的也是不行。
這麼大閨女,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年紀,有些話說的輕說得重了,都是事。
趙大姐來部隊已經不犯怵,和門口的警衛員打了招呼,徑直就往陸秋家走。
一路上,看著來往的士兵和家屬,心裡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
要是他們家芳芳,也能嫁過來,那她做夢都能笑醒的。
陸秋家裡此時也來了不速之客,元凱旋一大早就過來敲門,話沒說兩句,提了桶就往外走。
部隊打著井,平常用水都要過去提。
他們來島上的時間短,自來水管什麼的都沒有安裝,可以說用水是相當不方便。
平時都是左至曆和兩個男孩子打水,水缸裡永遠滿滿當當的,陸秋也從來沒管過。
這次元凱旋過來幫著他們打水,可是把他們一家給嚇了一大跳。
孫竹斕站在她旁邊,想說什麼又閉了嘴,左至曆則進屋把幾個男孩子都提溜了出來。
“看看人家多早起床的。”
左景和陸立春低下了頭,陸立春心裡已經開始反思起來,是不是最近日子太好過了,他已經忘了之前的日子是什麼樣子的。
導致他現在真的就像個十來歲的孩子,每天擔心的事隻有上學了。
陸冬去則嬉皮笑臉的,還偷偷瞪了一眼元凱旋,和寧寧互相使著眼色。
陸秋不知道他們那麼多眉眼官司,在元凱旋打了兩桶之後,趕緊製止了。
“行了,剩下的讓他們打就行了,你也辛苦了。”
元凱旋小嘴巴抿地緊緊的,就是不給陸秋他手裡的桶。
就連孫竹斕也看不下去了,下來幫著陸秋說話。
元凱旋這才開口“我娘讓我來的。”
啞巴娘不會說話,但是她表達的東西兩個孩子都能理解,一大早元凱旋就被派了過來。
他的心裡,也是實打實的感激陸秋。
再有就是,他知道左至曆是部隊裡的官,管著他那個爹。
他知道他娘一直在家裡受委屈,要是真的有個什麼事,還得靠著組織才行。
少年小小的心思就開始盤算,包括那時候幫著左景他們打架,也是他思量過的結果。
隻有那樣,他才會被他們看到,才能有機會保護他娘和他妹妹。
他的這個心思,大人未必是不知道,隻是可憐他的身世,可憐他小小少年就得為將來謀劃,誰都沒去戳破。
元凱旋不給桶,左景他們隻能上前幫忙,幾個桶也不用扁擔,跟著元凱旋一起出了家門。
陸冬去不客氣,直接對元凱旋說“你能不能彆老來我們家了”
本來他們還能再睡一會兒的,這麼一鬨騰,還睡什麼睡
估計再來兩天,左至曆又要讓他們多跑圈了。
元凱旋抿嘴沒說話,陸立春瞪了一眼陸冬去“少說兩句,小心我告訴大姐”
比起左至曆來,陸冬去當然更害怕陸秋生氣了。
瞬間他就閉嘴不說話了。
四個人走在路上打水,部隊大院裡不少人對他們都指指點點。
“看,這兒子多了就是好”
“我就說從來沒在打水這裡見過團長媳婦吧人家日子好過著呢,就洗個衣服,做個飯。”
“我上次路過的時候,看到是團長自己在洗衣服,人家媳婦搬了板凳在旁邊坐著沒動地方,這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嘖嘖。”
四個男孩子越聽越沉默,左景把桶重重地往到了井裡,陸立春板著臉,像是誰欠了他多少糧食。
陸冬去臉上的表情最先忍不住了,拳頭都被捏地緊緊的,一副想要上去打人的樣子。
元凱旋涼涼地來了一句“你要是打人了,你大姐就什麼都知道了,回家肯定打你。”
陸冬去瞪他“你懂什麼”
元凱旋不吭聲了,一副你想動手就動手的樣子。
陸冬去一下子就泄了氣了。
那些人他見了都得叫聲嬸子大娘的,再不濟也是嫂子級彆的,他要是敢打人,陸秋能把他的腿打斷。
“難道就讓他們這麼說下去”
他呢喃了幾句,左景低頭,“回頭告訴爸爸,看他怎麼辦”
“不行,萬一他知道了,對大姐不好了怎麼辦讓大姐以後乾更多活了怎麼辦”
陸立春想得比較多,左至曆和陸秋畢竟剛結婚,可能還新鮮著,但是要是有人天天眼紅陸秋,天天說她不好,左至曆要是相信了呢
四個男孩子麵麵相覷,眼睛都垂下來。
鄭愛國一大早被郭老師支使著出來打水,遠遠的就看到井邊站著的幾個人,他臉色就不好起來。
他們可是前不久剛打了架,他臉上的傷到現在也還沒好。
何況他現在就一個人,對方可是有四個人
他就是個傻子,也知道現在不能過去。
鄭愛國就找了個石頭,坐在不遠處的巷子口等著。
四個人打完水,提著往回走,壓根就沒發現鄭愛國,陸冬去想到等會兒要回家吃的飯,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