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斯把裝滿紀念品書包掄到肩膀上，“走。”
倆人擦過身後那桌，葉斯臭著臉不吭聲，何修突然樂了出來，用胳膊撞撞他，“哎，雖然我不讚成你因為這點小事跟人打架，但你真想打就打吧，彆想太多。”
“噓。”葉斯瞪他一眼，“這是q大，我是考生家長，打架不是給你惹事嗎”
何修笑著捏了一下他手，“還挺入戲。”
葉斯沒出聲，走出擁擠小飯館後呼吸到新鮮空氣，過一會才歎氣說，“我就是煩彆人上來碰你，一下兩下不經意也就算了，懟起來還沒完沒了了。”
“我知道。”何修勾著嘴角，過一會垂眸說，“其實在一起後，平時宋義他們上來勾你肩膀一下我也有點膈應。”
“啊”葉斯頓下腳步，傻張著嘴，“真假啊我去，他天天勾我肩膀啊。”
“嗯。”何修頓了頓，有些無奈，“所以一開始很心煩，後來就麻木了。”
“操。”葉斯沒忍住樂出聲，在何修身上使勁拍了一下，何修歎口氣又忍不住補充，“尤其是宋義這人，笑嘻嘻黏糊糊，勾著你還總試圖也往我身上使使勁，我都活活被練習慣了。”
“快閉嘴。”葉斯笑得扶著他，“趕緊進去考試”
“嗯。”何修勾著嘴角，往裡走了兩步又回過頭，“麵試估計也就半小時，你彆走遠了。”
“放心。”葉斯拿著手機揮揮，“我問問溫晨他們幾個情況。”
何修進去麵試，葉斯就在外頭找了把長凳坐著。
其實他一點都不緊張，看著自家妙蛙進去就感覺勝券在握。畢竟一屋子都是普通人，考官就是瞎也能挑出來那唯一一隻寶可夢。
他掏出手機在b市自招小分隊裡喊了一嗓子。
葉斯各位，彙報戰況。
手機很快就震動起來，大家回消息都很快。
許杉月筆試過了，麵試排到第四場，剛看見學神進102了。
宋許我也第一場，跟學神擦肩而過趕緊在他衣服上抓了一把，蹭蹭仙氣。
羅翰第一場你為什麼還在群聊。
宋許還有一分鐘
許杉月所以這個場次跟上午筆試有關係嗎
溫晨跟上一屆打聽過，應該是沒有，但據說會有高級考官特意選一些感興趣學生自己麵。
許杉月溫晨怎麼樣
溫晨我們節奏快，麵試一輪剛結束，晚上出結果，我現在打車過去找你們。大翰呢
羅翰我也是第四場麵，找個沒人旮旯再準備準備。
葉斯隻一開始炸了個魚，後來就沒再說話。他握著手機看大家七嘴八舌討論，這才有了點緊張感覺。
有這種感覺才是對，總跟何修那個大魔王在一起，會產生一種不該屬於自己淡定。
何修說半小時，但葉斯看了一小遝考點，看時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何修還沒出來。
樓裡已經陸續有人出來了，葉斯又等了一會，看見吃飯時那個男生正一邊和同伴比手畫腳地白話一邊往這邊走。
“哎。”葉斯懶洋洋地伸腿把人攔下，“怎麼樣啊”
“是你啊。”男生瞪了瞪眼，過一會才勉強哼一聲，“什麼怎麼樣。”
“我朋友還沒出來呢。”葉斯說，“你不是第二場嗎，你都考完了”
“啊，你說他啊。”男生也露出了點困惑表情，“他考完了，我考完剛好看見他從102出來，哎，他這考時間有點長啊”
同伴點頭，“是，他後邊那人是我同學，等得幾度差點昏厥。”
葉斯點點頭把人放了過去，估摸著何修快出來了，於是收拾好東西到樓門口去等。
十分鐘後。
“嘶。”葉斯掏出手機，給何修發了條消息“”
對麵沒有反應。
葉斯皺著臉看著手機，怕何修有事也不敢打電話，猶豫了一會，又發了一條“我在門口，你彆急，就是告訴你一聲。”
不知道何修有沒有看見這條消息，如果看見了，那估計是聽進去了，果然沒著急，甚至連條回複都沒有。
又過了足足半小時，葉斯開始試圖用手機點開一個被何修吐槽過腦殘小遊戲，終於聽見了一個熟悉喘氣聲。
何修小跑到他麵前，還有點輕微氣喘，“等著急了吧麵完了。”
“沒著急。”葉斯趕緊說，“你跑出來啊”
“嗯。”何修說，“我手機震動了，猜到是你，但當時不好看手機。”
“沒事兒。”葉斯擺擺手，下意識想問何修麵怎麼樣，但突然對上他眼神，黑眸中似乎有一絲茫然，葉斯一下子把話給咽了回去。
彆是麵涼了吧他心裡湧起一個念頭，然後一發不可收傳言每個麵試官都有每個麵試官性格，是不是跟何修不對付而且何修有時候解題挺強，觀點不合都能和老馬吵起來，也不是真吵，就是冷冰冰皺著眉，老馬能遷就，但麵試官就沒這義務了。
“你想吃飯嗎”何修問道，又歎了口氣，“還沒到時間，但先吃吧，我有點餓，還有點累。”
“那就吃。”葉斯連忙說，違心地搓著自己胃地方，“我也餓了，中午沒吃飽。”
何修拿手機查了一下，出校門外頭有家記。
一起往外走時候葉斯好幾次欲言又止，想問但又不敢。何修越沉默，他就越不敢問。
隻能從旁邊偷偷觀察，但觀察結果很不樂觀，何修剛出來時候還好點，估計是考試亢奮狀態還沒完全過去，這會平靜下來，疲憊感覺才一點點湧上來。
“你吃什麼”一進店葉斯搶著去排隊，“我買。”
何修抬頭看了眼菜單，過一會才說道“巨無霸大套餐。”
葉斯點頭，何修又說，“再多加一個漢堡。”
“加。”葉斯趕緊說，“我給你買倆巨無霸，再加一個麥香魚。”
“那倒不用。”何修搖搖頭，看他眼神還有些奇怪，“加麥香魚乾什麼，兩個漢堡再餓也吃飽了。”
葉斯“”我這不是想用成噸食物來溫暖你空虛左心房嗎。
學校外頭快餐店永遠生意好，前麵排了七八個人，點餐速度很慢，葉斯等了一會就忍不住掏出手機。
剛才一路上光看何修了，沒看群，大家又討論了好幾波，這會第四場也考完了，許杉月一出來就扔了兩道題在群裡，然後跟宋許瘋狂討論。
葉斯大致掃了一眼題，有思路，但得找根筆算一算，不知道麵試現場有沒有白板之類。
他看了一會題，然後繼續往下刷，刷到大家正討論內容。
“何修”兩個字突然闖入眼簾。
葉斯愣了下，一眼掃過去沒看明白，仔細停下來看看，才意識到宋許是一個人分飾兩角，在模擬兩個考官說話。
剛才那個白襯衫大高個，挺帥氣男孩子，叫什麼
你是問我們102麼
對對，就你挑進去麵第一個。
何修。
小孩是不是挺優秀啊，我看侯主任把人領走了。
嗯，我叫侯主任來。
他抽哪道題101nove.com，後來a，b，d也做了，又後來小劉又和他多聊了五道題。
葉斯吸了一口冷氣，感覺心裡大石頭咣當落了地，但又有些不可置信似。
他正要給宋許打電話問怎麼回事，許杉月也發了幾條消息。
許杉月唉我去，我正看你消息呢，一出來好像碰見那個102冷臉考官了，他旁邊站著好像就是這次管自招侯主任。
宋許怎麼說
許杉月還在議論學神。聽見102考官問早上筆試滿分是不是也是他，侯主任說是，102考官又問是哪個學校來著，侯主任說h市英華，102考官想了半天才說好像對這學校有點印象，這回記住了。
羅翰我聽了這麼半天，內心毫無波瀾，隻想瘋狂何修
何修嗯，是見了侯主任。我和葉斯來記吃漢堡了，葉斯排隊到一半，你們來嗎
溫晨學神興奮點有點名震q大氛圍好嗎
羅翰你他媽還是個人我想現在就瞬移到你麵前，看你是不是真還是一張麵癱臉。
許杉月學神我有一句牛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羅翰當講
宋許當講
溫晨當講
何修看著群聊無奈地笑，而後把手機鎖屏，扭頭看向窗外街道，輕輕呼了口氣。
真夠累，那個冷臉監考官很愛懟人，他解了抽到題後上來就懟他方法笨，然後又一口氣甩他三道題，他一一解出來之後不甘心問第一道題難道還有什麼更好解法，結果旁邊一個女考官就笑著說其實現在方法已經很好了，然後轉頭又丟給他四五道題。
更可氣是本來考場是有一塊白板，前麵兩道題他覺得能心算，就沒怎麼用，到後頭一道複雜計算大題，冷臉考官直接把馬克筆收了，還給他倒計時。
五分鐘倒計時，掐了五個一分鐘秒表，秒表鈴聲還是神一樣最炫民族風。
取積分，二分之一倍根號下蒼茫天涯我愛
值域不連續，取第三段從負根號二到綿綿青山腳下花正開
感受一下。
後來見那個侯主任就正常很多，跟他說正常一場半小時，學生就抽一道題，能做出來就進二麵，基本高考十分到手。做不出來能大概給點思路，也能酌情給二麵，但五分加分封頂。
何修歎口氣，攤上一個愛玩無儘模式冷臉考官，這人品也是沒誰了。
他突然想到葉斯是不是快排到了，一回頭，卻見葉斯虎著臉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空著手，沒有巨無霸，也沒有麥香魚。
何修愣了下，“漢”
“漢堡個頭”葉斯啪地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拍，屏幕上還亮著群聊天記錄，咬牙切齒道“我特麼還以為你考砸了呢趕緊給我起來”
周圍人朝這邊看過來，何修嘶了一聲，趕緊說，“你沒問我啊，我剛才有點累就沒急著跟你說，而且明天還要再麵一輪呢”
“少廢話。”葉斯伸手狠狠在他衣領上攥了一把，把白襯衫領口攥出一片褶，又說道“背上你書包我們去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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