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老三娶媳婦欠的賬,憑啥讓哥嫂還”
謝春梅為黃如娟不值,河邊隻有她們倆,她才說
“我告訴你個事,不知道真假,你可千萬彆往外說,我聽我大嫂和你婆婆聊天,你三弟妹結婚前就懷上老三的孩子,這才不得不結婚,按照她的嬌氣程度,生完孩子再做個月子,一年都不會下地乾活。”
黃如娟呆怔住了,好半天反應過來。
“分家、必須分家。”
薑美心從潘大娘家送棉花回來,老秦家和苗巧真家,都在鬨分家。
當時薑美心那般潑辣,徐老太才勉強同意,現在高低不願意分。
謝春梅這次也撒潑打滾了,“大嫂能分,我為什麼不能分,娘就是偏心。”
秦老三急的要跟媳婦乾架。
薑美心及時製止,其實分了老兩口還舒心些。
她問秦老頭,“爹,三弟妹這次鐵了心要分,你怎麼看”
秦老頭重重歎氣,說“我原本想著等長豐娶親的時候再分,老三媳婦既然要分,那就分吧。”
薑美心分家,要走了三間瓦房,現在老宅這邊有三間瓦房、兩間翻新的廂房,一間寬敞的大廚房。
秦老頭說“不是我偏心,長豐大了,過幾年就要娶親,正屋的三間給老三一家,老二一家委屈兩年,先住兩間廂房,爹再賣賣力氣,這兩年幫你再蓋三間,廚房呢,給老二,老三你們再搭個廚房,我和你娘手裡還有一百多塊錢,分三份,以後各過各的吧。”
秦老頭說一不二,兩個兒子跪下了,“爹,你和娘住哪兒啊”
秦老頭說“你們也彆難過,自古都是老的為小的,以後你們也會為你們的兒女做到這一步,我和你娘在老大媳婦家旁邊,蓋一小間,十來天就能搬出來,就這麼定了。”
苗巧真家也定了,她家兩個兒子,當初蓋的就是五間,給兩個兒子一人分了兩間,吃飯也分開,老大一家沒攤債務,也就沒有分錢了。
秦家和聶家分家算是沒扯皮的了。
今晚又停電,薑美心對著燈芯看了好一會。
招娣問道“姑,你在想什麼呢”
薑美心數了下存款,賣蛋糕的利潤比生產隊分到的多,裹住吃喝花銷,還有一百來塊,加上鹵味那邊給的兩百多分紅,薑美心私房錢快四百了。
她咬咬牙,把生產隊分到的拿出五十,和招娣說“去把老大老二喊過來。”
向東和向南來了。
薑美心說“老大明天把這五十拿到窯廠,給你爺爺奶奶定磚瓦,你和向南吃過晚飯,都去窯廠幫忙摔磚,房子沒蓋好之前,讓你爺爺奶奶來咱們家搭夥。”
“娘。”老大往下一跪,聲音哽咽,“娘,我以後當親娘一樣孝順你。”
第二天,秦家老二老三聽說大嫂子拿了五十出來給爹娘買磚瓦,把自家屋後頭的樹放了做木料,又去公社賒了沙子水泥,分到的幾十塊全還回去,給爹娘蓋房子。
蓋兩間,一間睡覺起居,一間小點的做廚房。
村裡人沒誇要分家的老二和老三,反而狠狠誇了薑美心。
“徐大娘,你家老大媳婦真沒的說,對比村裡,老二老三算不錯了,你寬寬心,分家一樣過。”
隻蓋兩小間,房子蓋的是非常快的,第五天上梁,七天上瓦粉刷,十幾天就能搬了。
新蓋好的房子總覺得冷,而且現在也進了臘月,好在薑美心打的棉被和新做的棉襖好了。
她抱了床八斤的新棉被,和兩件新棉襖,送去給徐老太。
“爹、娘,這是我賣雞蛋糕掙的,今年冬天冷,你們不要推辭。”
“老大媳婦”徐老太忍不住流淚,“這個家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我真覺得挺好的。”
薑美心見不得人哭,借口道“我給我娘也做了件棉襖,我回娘家一趟,爹娘試試新棉襖,大小不合適讓潘大娘改改。”
潘大娘的手藝,怎麼可能不合適呢。
試了新棉襖,摸著厚厚的新棉被,這個冬天不會冷了。
徐老太趴在被子上哭,“老大,你要還活著多好,看看你媳婦兒,她心裡有我跟你爹。”
三個兒子兒媳都分了家,秦老頭也難過的很,“好了,彆哭了,老大媳婦給咱們做棉衣打棉被,是高興的事。”
臘月是農閒季節,地裡沒什麼活,上工也隻記很少的工分,不少人都在自家自留地裡翻土,搭塑料布的小棚子,種些開春能吃的菜。
村裡那條主路上,走來一個高大的身影,腰背挺直,步伐有些急促,穿著軍裝,戴著軍帽,正往村東頭這邊來。
村裡出去當兵的有好幾個,苗巧真直起腰,仔細的看了又看,突然像見鬼了一樣,但現在大白天呀,那人有影子,還叫了她一聲。
苗巧真激動的大喊“是墨生,他沒死,徐大娘家的墨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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