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訕訕“許是彆的宮女另有事去了。我倒是瞧見就這麼一個。”
金公公便笑了,他轉向一直在旁候著的小公公“你早晨可是聽清了是那個宮女儘雪,說要拿趙姑娘的夜明珠麼”
小公公低著頭“奴婢聽清了,儘雪還說,趙姑娘的私庫都是她的呢。”
說完這些,金公公才似乎想起還有李太醫,賠笑道“怎麼忘了太醫了我找人送您回去。隻是李太醫記在心上,以後請了玉禧殿每日的平安脈,都過來養心殿再說一遍罷。若太醫覺著太冷,便遣人過來也行。”
李太醫哪敢假手於人,連忙說“隻是麻煩金公公轉告了。”
瞧著人都走了,金公公要回去暖閣,一掀簾,就被門邊上倚著的趙陸嚇了一跳。
“廢話真多。”
聽完幾個人的話,趙陸下了結論。
金公公手上還掀著門簾,一時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趙陸便轉了個身“叫那宮女過來。”
逛了半天玉禧殿,私庫倒是找著了,隻是鐵將軍把門。
儘雪拿著那把大鎖翻了半天,最後失心落魄走了。
回了暖閣,延月正蹲著往炭盆裡添炭。
儘雪搓著手臂抱怨“你就不能多燒一點可凍死我了。”
延月向她道“早上沒找著收炭的地方,一會兒再找找。”
“一早上你都沒翻著你做什麼呢”
“我哪兒有那閒工夫姑娘用午膳,犯頭疼,喂藥,熬藥,都是我一個人做了。你又在哪裡”
儘雪嘟囔“我這不是找地方去了麼。”
說到這個,延月便想起來“我有事要同你說。你倒先去瞧瞧姑娘的藥熬好了沒有。剛才吃了丸藥,一會兒還得喝湯藥。”她歎口氣,“真是折騰。好好的人,現在倒什麼都不曉得。”
儘雪湊過來,朝著紗簾裡熟睡的人努努嘴“真傻了”
延月略推開她“什麼話,隻是不記得事了,人還是好的。”
“那不就是傻了嗎”
延月說不服她,氣惱道“你隻管做你的事去,這樣說胡話,小心被人聽見。”
儘雪滿不在意“這兒隻你我二人,還有誰能聽見”眼睛瞧到背身向裡的趙宜安,諷笑道,“她告訴誰去現在有誰還能替她教訓咱們”
但延月瞪了她一眼,儘雪便耷拉著腦袋“好好好,我去看藥去。”
臨行前又將手攏在延月耳邊“我找著那地方了,一會兒我就翻鑰匙。”
“你”
等不及延月說話,儘雪便披上厚厚的外衣,往暖閣外跑了。
一路上儘雪仍憤憤“將姑奶奶丟來這麼個地方,還伺候個傻子。呸晦氣”
她罵罵咧咧,冷不防屋外有人喊她“儘雪姐姐在麼”
儘雪一聽,忙跑出耳房“在呢,誰找我”
麵目和善的小公公衝她躬身“養心殿找姐姐呢。姐姐快隨我來罷。”
儘雪暈暈乎乎跟著小公公往外走,她心裡仍激蕩著,養心殿怎麼會忽然找她可是陛下叫她麼
想想自己才來玉禧殿半日不到,陛下這便找她了麼看來,來這地方還是有點好處的。
儘雪又一想,陛下找她會有何事呢總不該是問那撞傷的傻子吧
思及此處,儘雪又慌起來,她在趙宜安身邊攏共待了不到一刻鐘,對趙宜安的情況兩眼一抹黑。若真問起來,她還得胡謅幾句才行。
於是從玉禧殿到養心殿的這段路,儘雪一會兒喜一會兒憂,還絞儘腦汁編了一套話,若真被問起趙宜安,她好脫口而出。
宮中道路上,小公公帶著她七拐八拐,最後在養心殿正殿外停了下來。
雖是中午才過去不久,但大冬天裡,儘雪早就凍得手腳僵冷。
她等了片刻,等到金公公出來,儘雪便連忙跪下“金公公。”
金公公“嗯”一聲,什麼也沒說,轉身又進去了。
先前領她來的小公公一早就離開了。儘雪心裡忐忑,金公公這是要去通報陛下麼
又奇怪這皇帝住的房前,竟沒人掃雪麼她方才跪得急,四周也沒有乾淨無雪的地方,便隻好跪在了雪地裡。
雪雖不厚,卻也冰得刺骨。
儘雪跪了一陣,便忍不住拿手搓著膝蓋處。
而她等的金公公,一直都沒再現身。
趙陸寫了一會兒字,正要起身走走,目光瞥見窗外有人跪著。
他嗤笑道“好大的雪。”
金公公忙接嘴“是呀,快快叫人掃過來的呢。”
趙陸便回頭看他,臉上猶帶笑意“多事。”
金公公笑眯眯都應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兒隻你我二人,還有誰能聽見”
小陸我。
“她告訴誰去現在有誰還能替她教訓咱們”
小陸我。後一個回答也是我。
“可沒有新帝的許可,金公公哪會隨意傳令呢“
小陸謝邀,這個倒不是我。
金公公彆鬨,我讀心呢。
小陸偷聽專業戶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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