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桌後,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賀然歪了歪頭,目光閃爍了下“聽說你這幾天在找我。”
喲,不裝屍體了
苟安“想談談五一放假那天說的事。”
氣氛一下子不太對。
賀然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辦公室裡的氣壓低得讓人有些喘不上氣
有那麼一會兒苟安恍惚覺得賀然生氣了。
但是這位賀小少爺頭頂上的好友度隻是閃爍了下,沒往下掉。
隔了很久,賀然挪開了目光,又擺出拒絕交談的姿態。
苟安有一種,始終懸空的靴子,姿態僵得都快成了丹頂鶴的難受感這哥們到底想乾嘛
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她真心把賀然當男朋友的,儘管他連手都不願意拉她一下。
自古青梅竹馬抵不過天降,更何況天降還是他童年記憶中的真白月光。
她認。
她主動退出,以後就不用扯什麼賀然為了陸晚和她鬨掰,她也用不著因愛生恨,處處看陸晚不順眼,給她使絆子,最後給自己送進監獄。
解除婚約顯然對兩人都好,臨門一腳,他卻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死咬著不放了。
不應當。
按理說不應該煩死她這個死騙子了嗎
此時此刻除了他倆,沒人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隻覺得氣氛有點詭異。
“賀然,早解決早好,”苟安蹙眉提醒,“你不要拖延症。”
“怎麼,你很著急”
輕飄飄的防蚊,苟安感覺自己看見賀然的腮幫緊了緊,好像磨了下後槽牙。
仿佛不太高興。
可能是錯覺。
因為好友度穩如泰山。
必然是錯覺。
他能有什麼理由不高興
直到苟安轉身,昂首挺胸推開學生會辦公室的門。
她聽見有隻肥貓搖著尾巴說
蕉蕉他就是不高興了。
蕉蕉可是友好度沒掉噯,好奇怪,是不是係統壞掉了
苟安沒把蠢貓的話放在心上,畢竟賀然他老人家眼瞧著就能恢複單身,雖未公開,但假以時日就能光明正大開始追求陸晚
怕不是放鞭炮慶祝都來不及,他有什麼可不高興的
她的自信一直持續到係籃球賽開始舉行。
係裡學生會體育部請來了校籃球隊的人坐鎮,順便充場麵,令人意外的是,身為學生會長兼籃球校隊隊長,日理萬機的賀然還真賞臉出現了。
雖然從頭到尾他隻是叼著哨子站在場邊插著腰懶洋洋地吹
但不妨礙因為他的出現,係籃球賽的觀賽率是往年的十倍。
看台上擠滿了人,中場休息的時候,有人用肩膀撞了下苟安的肩膀。
苟安轉過頭,旁邊坐著的是唐辛酒,就之前的噩夢啊不是關於未來的預知夢裡,哭著說不敢跟惡毒的她玩了,怕總有一天被她害死的那位。
現在唐辛酒還是她的好友,說實話這姑娘膽子確實小,上周無論是蕉蕉的死還是那一杯澆在學妹頭上的紅酒都嚇壞了她她沒立刻轉身拔腿就彈飛三米遠已經是對苟安愛得深沉。
苟安沒怎麼怪她後來的叛逃行為,這會兒挑起一邊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意思是乾什麼
這個時間段下的唐辛酒還是高舉原配c大旗的原配黨,指了指不遠處站在場邊那一臉不耐煩擦汗的賀然“你男朋友要熱成鹹魚乾了。”
苟安看向她指的方向,中場休息,賀然正擼著袖子看剛才的比賽回放。
今天係裡比賽的隊伍中有校隊的未來主力小學弟,身為校隊隊長他此時陰沉著臉在看比賽回放,看上去正準備把這位今日表現不佳的倒黴蛋臭罵一頓
唐辛酒又推了苟安一把,塞給她一瓶礦泉水。
苟安想了想,以往確實是賀然可能第一滴汗還沒落下來,她的毛巾和礦泉水已經到位了
但他們現在正在鬨分手的關鍵時刻。
她坐了一下不想去,奈何唐辛酒不停地用手肘懟她,問她還愣著乾嘛,磨嘰得要命
十分鐘後,苟安勉為其難地拿了礦泉水就去了。
剝開層層疊疊的人群,好不容易擠到賀小少爺旁邊,動了動唇角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人好像已經感覺到她的到來,從回放比賽視頻的電腦上抬起頭來
隔著顯示器,兩人一個對視。
賀小少爺眼中的戾氣一點沒散,漆黑的眸都成了濃重的墨點,麵無表情地看著苟安。
苟安把手中的礦泉水放在他手邊,想了下,又用瓶身碰了碰他撐在電腦桌邊緣的手。
賀然沒說話,直到周圍開始有人注意到他們的互動看過來,他才抬手,用手背推開了苟安遞給他的那瓶礦泉水。
擦了把汗,他轉過頭,看了眼身後忙忙碌碌的某個身影,用調侃腔調,拖長了尾音懶洋洋道“喂,給瓶水啊沒見哥都為你們係裡比賽累成猴了麼”
眾目睽睽之下,背對著所有人的纖細身影晃了晃,頭也不回地“哦”了聲彎腰從水箱裡拿了瓶冰鎮的礦泉水,然後轉身,順手遞過來。
一時間,周圍鴉雀無聲。
纖細白皙的手握著冰鎮礦泉水瓶的瓶身,隔著一張電腦桌和賀然,陸晚與麵無表情的苟安對視上時,臉一下蒼白的像是一張紙。
作者有話要說罵男配,彆罵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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