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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憐答應寧從驟陪他之後,心並沒有放下,她微微抿了抿唇顯得有些緊張。既擔心引起寧從驟懷疑又擔心他反悔。
而被她緊張著的那人,在她說出我答應你後就已經沉默了下來。
他在想什麼
溫憐第一次想要知道彆人的想法。
寂靜的空間裡,寧從驟不說話,就讓這裡顯得格外安靜。
溫憐麵上勉強維持著溫柔自然的神色,可是心已經跳的快的不像話。手心被細汗打濕,她慢慢皺起了眉。
這時從欄外縫隙中吹來一陣風,將桌上的紙張吹落在了地上,在這樣的環境裡紙頁與地板摩擦的聲音顯得更加幽深。
也讓那青年神色更加平靜。
太陽漸漸落山,微光照在封閉的房間裡,有種半明半暗的光暈。輕輕打在寧從驟弧線優美的下頜。
就在溫憐緊張的時候,他眉梢微動,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的樣子。
像是察覺到了少女的情緒,寧從驟不動聲色地斂下了心中陰暗,在抬頭時,很紳士的笑了笑:
“那麼,我明天晚上再來看你。”
我明晚來看你。
這是一個約定。
溫憐清楚。她心底微微鬆了口氣,知道這時不能表現的太過,於是隻是抿了抿唇,什麼也沒有說。
門被重新打開,溫憐沒有看見,寧從驟在轉身離去的那一刻淡下的麵容。
“先生。”
管家見寧從驟出來,微微上前了一步。
寧從驟接過他手裡的藥,抿了抿唇,過了很久才聲音深冷問“讓你之前準備的東西怎麼樣了”
他說這句話時麵上戾氣下去,變得平靜了些。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心頭一突。管家猶疑了一下,低頭應了聲。
昏暗的走廊裡,寧從驟似乎全身都隱沒在其中。管家想了想,還是將最近調查出來的結果說了出來。
“先生,您之前說要查的少爺失蹤的事,有眉目了。”
“少爺最近好像回到了a市。”
這裡的少爺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六年前寧咎失蹤,這件事在寧家可是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不過當時寧先生雖然讓人去找了,但是卻並沒有這麼上心,不過如今
管家心中疑惑,卻不敢表現出來。
在聽見寧咎回到a市的消息後,寧從驟端著杯子的手頓了頓,看不清神情。
“是嗎。”
回來了。
那倒是正好。正好讓阿憐徹底死心。
他語氣意味不明,在管家疑惑時慢慢道“你去發個請帖給寧咎,就說是我明天邀請他來做客。”
“順便處理一些事情。”
他說完就淡下了神色,管家應了聲,慢慢低頭離開。
而另一邊,寧咎也收到了郵件。
寧從驟這個名字伴隨著記憶湧上心頭,他麵色微微冷了些。不明白六年之後的今天,他怎麼忽然想起了自己。
不過,一封郵件而已。
寧咎本來漫不經心地打開,可突然瞳孔卻微微收縮了一下。
因為他看見了一個名字。
一個刻在他心底,宛如紮進血肉的名字溫憐。
“溫憐。”
兩個字就像是開關一樣,將寧咎這些年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攪的天翻地覆。
溫憐。
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溫憐消失的一幕再次浮現在眼前,寧咎眉頭緊皺,年輕的麵容上出現了一抹不符合年齡的深沉。
不論如何。
隻是這個名字,寧咎就知道自己一定會去。
隻要有一絲阿憐的希望,他就永遠不會放棄,哪怕是陷阱。
他心中做了決定,卻不知為何,隱隱有絲不太好的預感。
溫憐一直在書房裡呆著。
她查探了一圈,在發現房間裡並沒有監控後才鬆了口氣,眸光頓了頓,找到小刀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道。
之前在做彆的世界的任務的時候,溫憐學過如何提取毒素。
也因此這次雖然是第一次這樣做,但她並沒有猶豫。
昨天遺留下來的杯子被溫憐小心收集了起來,一個晚上過去。
隨著融去鮮血顏色的透明液體滴下,溫憐微微鬆了口氣。她又往杯子裡接了些水,輕輕搖晃了下。
那杯水的顏色和普通的水並沒有區彆。
雖然寧從驟看不見,溫憐還是小心試驗了幾次。
一直到天色漸亮,門被敲了兩下。
溫憐點開按鈕,發現是有新的飯菜被送了過來。
她原本是以為寧從驟今天會過來的,結果沒想到竟然猜錯了。他今天早上並沒有來。
溫憐心中雖然有些詫異,但想到旁邊的水杯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她知道自己現在隻需要等就好。
希望女主能熬過這段時間,溫憐心中頓了頓,這樣想著,捏緊瓶子,打開了飯菜。
寧從驟正在給溫憐準備一個驚喜。
既然邀請了口客人,要表現恩愛,那麼總得有些誠意在。
他新修了書房外的花園,那些荊棘被埋在地下,鬆軟的土壤裡移種上了在溫室裡的。醒目的紅色鋪滿了整個花園。
還有高高的透明玻璃,既能阻擋彆人,也能讓人窺視。
白色的絨毛坐墊和寧咎當時在議事廳看見的一模一樣,在柔軟的椅子後麵,悄悄栓了跟鎖鏈,像是裝飾品一樣,隱入滿片的紅色中。
溫憐是被蒙著眼睛帶出來的。她攥緊了袖子裡的小瓶子,微微有些慌亂。麵對未知時,人總是心中不確定的。
她不確定,今晚的寧從驟到底要做什麼。
可這種情況下必須要完成的事又讓她強行鎮定了下來。隨著蒙著眼睛的東西被拿下來,溫憐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