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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爾冬醒來時,他已經被重新換了一整套新的衣服,身體也從那種冰火兩重天的狀態中清醒了出來。
恍惚間,就好像之前的那些痛苦那些嚴寒那些灼熱都隻是一個夢,而他僅僅隻是睡了一覺似的。
“”
他平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熟悉的天花板,心下已經清楚自己現在在哪裡了,所以也就並沒有著急起來,反而繼續躺著。
伸出手掌看看略蒼白的皮膚,嘗試性的觸碰了一下心臟的位置,嗯,果然沒了,體溫也恢複成了上輩子最最熟悉的冰冷。
這很明顯啊,為什麼上輩子的自己還是在杜賓的提醒之下才發現這些怪異之處的呢
周爾冬有些不理解。
門開了。
杜賓輕手輕腳的走過來坐在床邊,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體溫現在已經降下來了,冬冬,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剛重生就被抓傷了胳膊,傷口的發熱以及周圍不穩定的環境導致他大腦跟著遲鈍了不少,現在才算完全清醒過來。
周爾冬清楚的看到男人的眼裡滿是擔憂、那是他在昏迷前極為想在母親臉上看到的,卻最後卻沒看到的情緒,而現在它們通通出現在杜賓臉上。
他肯定是故意的,
絕對一定
“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
周爾冬的一言不發讓杜賓臉上的關切更加濃重了幾分,他開始試圖去掀開他的袖子,再看看之前手臂上的傷,“是這裡還疼嗎”
到這時,周爾冬不再裝啞巴了,他搖搖頭,輕聲開口“不是,我現在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杜賓鬆了一口氣。
兩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空氣中一陣寂靜。
重來一次的周爾冬沒有上次那樣激動,沒有一醒來就追問這個追問那個的,反而是杜賓看著並不怎麼適應的樣子。
他試探性的開口“冬冬,你你就不問我一點彆的什麼嗎”
“你覺得我應該問什麼呢”周爾冬的語氣毫無起伏,“還是說你認為我該是什麼樣的覺得我該問一些什麼問題呢”
周爾冬最不喜歡的都就是被控製,這一點杜賓心知肚明,他連忙解釋“不是,我隻是想著你可能會問一些現在在哪,昏迷後又發生了什麼之類的事,以及”
杜賓頓了頓,語氣慎重起來,一麵說著一麵小心觀察著周爾冬的臉色“以及一些你自己身體的變化之類的事兒,我還以為你會問這些的。”
哦,這些啊,他不需要問。
上輩子早就經曆過一次了。
周爾冬知道他們現在應該在杜賓名下的一處產業內,知道原來這裡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加工廠,更知道工廠隻不過是表麵上的一層偽裝而已,實際上裡麵放置著一
些不能被發現的東西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
杜賓懂這個道理,所以不僅沒有躲躲藏藏,反而大大方方像存儲過冬大白菜那樣一摞摞放在地下室裡,反而沒被發現。
上輩子他還周爾冬帶去看過
他手把手的教著他怎麼使用武器,教著他一些基本的近身搏鬥的小技巧,告訴他人體最薄弱的地方在哪裡
周爾冬清楚記得自己第一次拿開槍時,毫無準備的他被衝擊力震得整條手臂都是麻麻的,也是杜賓為他輕輕按摩放鬆,教著他怎麼拿怎麼握能減少衝擊力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他誇讚道。
杜賓是個好老師,周爾冬也是一個好學的好學生,兩個人一個有心教,一個有心學,很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除了這些,他還知道明天救援隊會開著直升機以及車隊挨個挨個城市,挨個挨個街道的搜尋幸運者。
他們對外宣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隻是一場流行病毒,實際上並不會
過一段時間還會有更洶湧的喪屍潮
說起來,上輩子以杜賓的人脈在末世最混亂的頭兩年,他其實完全可以投靠軍方,就可以在最安全的晨曦基地裡等待這場末日的結束。
可他身旁有個喪屍,
這就不行了
“嗯,你繼續說,我聽著。”
周爾冬從床上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躺了很久有些僵硬的手腳,接過杜賓手中的鏡子後,仔細看了看自己現在眼睛的顏色。
他以前很少認真觀察過自己的瞳孔,但想來也應該是黑色或者棕色的,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眼睛上鋪蓋著一層淺灰色的白膜。
乍一看,有一點像眼疾。
舌尖舔過牙齒時,也能感覺似乎也比以前尖了一點點周爾冬張開嘴仔細觀察,想著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喂你看看我”
周爾冬詢問一旁的杜賓,“你發現我除了眼鏡以外還有什麼彆的地方不一樣嗎牙齒有沒有比之前更尖一點指甲呢”
他是正兒八經的詢問,但杜賓可能覺得他這是不能接受現在的自己,還想著從他手裡拿過鏡子,試圖抱住他,試圖安慰他。
“冬冬,你和之前還是一樣的”
被抱住的周爾冬也沒掙紮,哦了一聲。
“對了,你接著剛才說陳心慧說同意把我丟出去開始說,然後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你最好和我說實話”
陳心慧即使再不喜歡他,也絕對不會說把他丟出去這種話,這不符合她的性格。
周爾冬都能猜到她的反應,她估計隻是在彆人提出把他丟出去時,保持了沉默而已,至於杜賓口中她的那些表現
他一定隱瞞了很多,一定
周爾冬敢保證,在他昏迷以後,杜賓肯定對陳心慧說了什麼
,又或者坦白了什麼東西,不然在這種混亂的世道下,她不可能和所謂的男同事離開
而杜賓坦白的東西,肯定和自己有關,並且還讓陳心慧覺察到了危險
“她不相信你能保護好她,並且她覺得你很危險,我帶你離開時,真的有提出帶她一起走,但她不願意”
杜賓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可能是當時你還處於喪屍化的狀態吧她看起來挺嫌棄的”
“哦,你一直在說她,那你呢你就沒對她說一些彆的”
周爾冬說著對杜賓露出了醒來以後的第一個微笑,語速陡然放緩下來,“不要試圖拿那種騙小孩子的謊話來哄我,我不是傻子。”
“嗯”杜賓臉上的溫和的笑容也出現一絲絲的裂縫,“嗯,我說了。”
杜賓的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