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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他來說,不管什麼事情,隻要可以解決,都不算大事,唯獨生死。
他渾渾噩噩的來到這個地方,雖然與葉家,與原主的父親相處得不錯。但他依舊淡漠,不過是把他們當成了責任罷了。
隻有葉寶珠,那是他認定了的媳婦,他圈到自己圈子裡的人,就像他的父母妹妹。
在牛招娣詛咒寶珠難產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要不,就不要孩子了吧。他是這樣的害怕,所以哪怕牛招娣隻是隨口的詛咒,也是觸及了他的逆鱗。
牛招娣被宋玉安這赤裸裸的羞辱打擊得麵如白紙,羞憤得說不出話來。但宋玉安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以後就沒有再理會她。
他倒是要瞧瞧,等到牛愛黨倒台,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曝光出啦,這牛招娣,會過上什麼樣的日子
“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
“姚知青找我說點事情呢,哪知道遇上了牛招娣。”除了和姚婉如謀劃的事情外,宋玉安把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跟葉寶珠說了。
她可不想有人拿這事造成他和寶珠的誤會,像電視劇裡一樣,七八集都解不開。你不是找罪受嘛
“她這人真是討厭死了,小時候就喜歡陷害彆人,有一次她自己摔倒了,彆人都不樂意理會她。柱子哥把她背回去,可她反倒是誣賴柱子哥把她推到的。這都多少年了,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以為我是村裡那些沒腦子的傻貨呢會相信她說的話。”
宋玉安沒說和姚婉如說什麼事情,葉寶珠也沒問。但要說他們兩人有點什麼,她是半點不信的。一個人喜歡不喜歡另一個人,看眼神就知道了。
村子裡的姑娘,牛招娣,紅梅,翠霞,三妮子隻要宋玉安在,這些姑娘的眼睛就亮晶晶的,時不時偷看他一眼,滿臉紅霞。
但姚同誌看玉安哥的眼神和看她的眼神是一樣樣的,沒有區彆。就是看郵遞員的眼神都比看他們親熱十倍,因為郵遞員會給她送來他對象的信。
這次的事情徹底惹惱了宋玉安,他回去上班以後,請李隊長下了頓館子。
“你打聽餘四和何耀宗乾嘛這兩可都不是好惹的主,一個王八蛋,一個大少爺。”
和李隊長熟起來以後,宋玉安才知道這就是個不吐槽會死星人,曾經數次吐槽過餘四。
“餘四有沒有什麼對頭”
“那可海了去了,這縣城裡哪一樁批、鬥少得了他大半個縣城的人恨他恨得要死。不過恨他也沒辦法啊,那孫子有人有qiang的。”
也就你上回看見那個,武裝隊的何耀宗敢和他正麵杠。姓何的聽說是京都裡來的大少爺,家裡有權有勢,隻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餘四在夏縣的勢力盤根錯節,何耀宗抓不著他的把柄,他也不敢動何耀宗。兩人暗地裡巴不得對方早死,麵上還要過得去,也不是什麼新聞了。”
宋玉安這下子心裡有數了,他原本隻想把牛愛黨打下去,畢竟他隻是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弄一個村官引不起什麼轟動,要是攪和了彆的事情,還不知道會怎麼死呢
最主要是後麵的劇情裡,葉家出事與餘四沒有關係,根子出在葉維國那邊,合謀的人也隻有牛愛黨。
但牛招娣這次把他惹怒了,並且又提醒了他,牛家人鑽營的性子。餘四這人作為初期小反派,那真是無惡不作。但牛愛國為他頂下不少罪,這是餘四手下不少人都知道的。
他能讓餘四對牛愛黨無力回天,也能讓牛家人不能繼續進村大隊。但萬一牛家人去求餘四彆的事情呢為了安撫手下兄弟心甘情願替他賣命,隻要不過分,餘四怕是會同意的。
宋玉安想把餘四弄倒,他看過書,知道不少餘四的齷齪事。但這事不能由他出麵,他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但那本書他隻看了關於宋玉安的部分,所以對何耀宗還真不熟悉。但隻要知道,這人想弄垮餘四就行。
牛招娣這邊可不知道她已經把宋玉安完全惹惱了,搞得他膽大包天的把主意打到了革。委。會主任頭上。
她回去的半道上又遇上了李小玲。她心裡憋著氣,見李小玲往這個方向走,以為她也是去找宋玉安的,當即挖苦起來。
“也不看自個兒長什麼樣子,癩還想吃天鵝肉,葉寶珠那賤人好歹還有張臉呢,有些人是完全沒有自知之明。見天不要臉的纏男人,也不看看人家會不會看你一眼,呸”
牛愛黨在村子裡勢大,李小玲心中恨極,卻不敢與她對罵。牛招娣罵了幾句,心裡氣順了不少,且對方像個鵪鶉一樣,也沒啥意思,罵完就走了。
李小玲眼神陰狠的望著她走的方向,看牛招娣的反應,她也沒辦法阻止宋玉安娶葉寶珠,所以才這麼氣急敗壞。眼看宋玉安房子都要建好了,一旦他們領了結婚證,那可就晚了,不她,堅決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李小玲思索裡半天,心中有了主意,偷偷摸摸回知青點寫信去了。
宋玉安可不知道原主留下的這些爛桃花還在背後算計著,他最近事情不少。
冬臘月農閒,但運輸隊裡可是忙得很。宋玉安接下來的一個月都沒有休假,甚至跑了一趟隔壁省。
令他高興的是,隔壁省靠海,現在漁民還沒有冷藏運輸設備,海貨隻能曬乾。新鮮的海魚便宜得不行。
“咱們在這休整一天,卸了零件以後順道再拉一車海產回去,這是他們定的過年福利。”
“煉鋼廠這福利可真不錯。”冬子羨慕的說了句,
“哦,冬子的意思是咱們運輸隊福利不好嘍”
“彆彆彆,隊長,我可沒這意思。”
“走吧,這裡有漁民的交換市場,我帶你們去市場看看,咱也帶些回去。”李隊長去年來過,雖說現在不準公開買賣,但漁民田地少,又沒有糧票。魚這東西總不能當飯吃,靠政府接濟杯水車薪,所以附近的村民和漁民交換買賣,政府是不管的。
“隊長,你和冬子去吧。我想去海邊看看。”宋玉安搖頭拒絕。
“不是安子,這大冷天的,你去海邊乾啥啊”李隊長不解的問,要是夏天,還能去遊泳啥的,可這天氣,冷死人,誰還往水邊跑。
“書上都說波浪美,海邊的日出最美,我這不是想去看看嘛。”李隊長臉上扭曲,一言難儘。宋玉安覺得,可能這一刻,他在李隊長眼裡怕是成了神經病。
“算了,你們讀書人的愛好我們這些大老粗也不能理解,冬子,你要去海邊嗎”
“不不不,我不去了,隊長,咱們還是去市場吧,我爹愛吃魚,我看看能不能多帶些回去。”
李隊長和冬子不去,這正合了宋玉安的意。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拿出一輛自行車。這車的標識被他小心的磨去了,其它地方也做了偽裝。
給車後座綁了個大竹筐,宋玉安戴著帽子口罩,這才往漁村趕去。
這會兒還不到正午,趕海的,打魚回來的都不少。宋玉安換了不少海魚,還有營養價值高的海參,海膽,海蝦。
趕海的漁民分散得很,宋玉安每次都不裝滿籃子,悄悄收起來一些以後又去下一家。一整天,宋玉安跑了六個村子,在漁民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換了幾千斤魚和各類海蝦。
之後,宋玉安又和漁民打聽了李隊長說的交換市場,去換了不少乾貨。手上也裝了滿滿一大包,這才意猶未儘的回了招待所。
第二天不到五點鐘,他們就啟程出發了。
“咱們得走早一些,不然天黑了都趕不到北市。”李隊長前幾年也跑過,把這些經驗交給兩個新人。
現在冬子也可以上手開一段,所以到了晚上六點,他們就到了北市。
吃過飯以後,李隊長叫兩人帶了些海味,領著他們去了北市的黑市。這邊已經沒有海了,也不像夏縣到處都是高山,這裡的氣候適合種花生,甘蔗,黑市上的紅糖,白糖花生不僅不要票,比夏縣便宜一小半呢。
到了黑市,三人約好集合地點便分開了。畢竟這是要承擔風險的,李隊長能把他們帶來,已經仁至義儘了。
“哎呀大兄弟彆激動彆激動,我不是壞人。”那是個瘦小的跛腳漢子,見宋玉安凶巴巴的,也被嚇了一跳。
“那你拉著我乾嘛”
“明人不說暗話,我見大兄弟手上海貨不少,哥哥想和你做筆生意。”宋玉安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這人,約莫就是黑市上的販子頭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樣不要命的人哪裡都有。不過宋玉安倒是鬆了一口氣,這種人膽大要命,但為了生意細水長流,在他們的地盤上,都是講究規矩的,不會做出打劫或是其它的事情來。
“你那裡有什麼”
“糖,花生油。”
這人還真是宋玉安猜測的那樣,他叫王發財,在黑市上做販子,因為和革委會的頭子有些關係,所以一直順風順水的。
王發財也是個聰明人,對上麵的打點不吝嗇,對村民們來賣東西也不會把價格壓得太狠。
被他挑中知道根底的人都喜歡和他做買賣,日子混得風生水起。
北市沒海,剛剛見了宋玉安拿出的海味,且看對方手上不少,他立馬就動了心思,想談下這筆生意。
兩人都有誠意,最後宋玉安回去了一趟,找沒人的地拿出了八十斤乾貨,三十斤鮮魚,又出了些錢,和王發財換了不少糖,還有五十斤花生油。
他倒是想拿錢再買些油,但實在是拿不了那麼多,怕王發財懷疑,隻得做罷。
王發財還給宋玉安留了個地址。
“兄弟以後有好貨還往哥哥這來啊。”這才滿臉興奮的走了。
這會兒天黑透了,宋玉安找了個陰暗角落,把東西收進空間,隻留下一桶油和幾包糖,這才往集合的地方走去。
李隊長和冬子見了這桶油眼睛都直了,他們也換了些,不過加起來也就十幾斤。
“還是安子有本事。”李隊長拍拍宋玉安的肩膀,雖然心動,但兩人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便沒多問。
第二天晚上,他們終於回到了夏縣,三人累得倒頭就睡。
運輸隊的人知道他們這一趟跑海邊,天沒亮就拿著票據找來了。
這也是運輸隊的潛規則了,跑得遠的,帶了貨都會勻一些給隊裡人。
大家心照不宣,也沒人敢往外說,哪怕就是家裡的媳婦老子娘,都不能透露半分,否則被開除都是小事,聽說市裡的運輸隊還出過人命。
宋玉安也勻了些海味,糖,又拿了十五斤油出來,為了不叫人懷疑,他欠著隊裡不少人錢。
東西就按著李隊長他們的價錢來扣。糖和油哪家都缺,一時間大家都喜氣洋洋的。見宋玉安這麼大方,對他更親近了。
“可惜咱們往那邊去的機會少。”
隊員們感歎,他們畢竟隻是縣裡的運輸隊,這還是主任和市裡煉鋼廠有交情,有時候煉鋼廠那邊訂單太多,廠裡的運輸隊忙不過來,就會分些活出來給他們。
分了東西,李隊長帶著宋玉安冬子,又上了車,海產還在運輸隊呢。
把海產拉到了市裡煉鋼廠,他們就可以休息了。宋玉安則要回隊裡修了兩輛車,後天要上梁了,他請了兩天假,這才領工資和補貼準備回家。
隊裡知道宋玉安還在起房子,沒人催他們還錢。甚至在聽說李隊長要騎車陪媳婦回娘家以後,一個今天要出車的同事還把自行車推來借給他。
宋玉安也沒矯情,推著車先去領了供應糧油,又到供銷社買了一堆東西。
他們運輸隊是掛靠在供銷社名下的,這邊人熟,他一早就拜托這邊的辦公室主任給他留了些煙酒糖茶出來,留著上梁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