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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愛華心裡很惋惜,可還是遵從了縣裡的意見。
不過,這個特招指標卻被浪費掉了。甭管區裡、縣裡怎麼推薦,她都不肯點頭。這麼一來,那些想動腦筋的也沒了轍。
兩天過後,征兵工作結束了。
趙建國從公社一回來,就聽到了此事。他本以為紀小萱是十拿九穩的,可沒想到臨到最後卻被刷了下來。他心裡很不是滋味,為她感到不平就去找了徐教員。可徐教員說“地方上壓力太大,這事隻能這樣了”
趙建國不想放棄,又找到張教導員。
張教導員是負責征兵工作的主管領導,也就他能說得上話。可張教導員聽了他的彙報,沉吟了片刻方說道“小趙,這事我也聽說了,可這邊情況複雜部隊上不好直接插手。再說,每年的征兵工作還要靠地方上大力支持,既然縣裡提出了異議,那就虛心接受吧”
“張教導員,這不公平”
趙建國據理力爭,可張教導員卻不為所動。作為領頭人他不願冒任何風險,於是規勸道“小趙同誌,這事已經過去了,征兵工作也圓滿地結束了,以後就不要再提起了”
聽了這話,趙建國心知無望。他沉默了一會兒,便抬起頭來敬了一個軍禮,大聲說道“是,張教導員,本人堅決服從上級組織的決定”
談話結束後,趙建國回了宿舍。他躺在床上,靜靜地思考著。
付出了一番努力,卻沒有任何結果這時候,他突然明白了父親讓他下來鍛煉的意思,很多事不是單憑著一腔熱血就能達成的。他的心沉了下來,思想也成熟了許多,就像一下子長大了一般。
第二天,趙建國便恢複了常態。
他目光深沉、神情嚴肅,那顆棒棒糖所帶來的甜蜜也煙消雲散了。再過兩天,他就要離開這裡了,無論是平陽縣還是柳林鎮不過是一段記憶而已。
征兵工作結束了。
七月六號早晨,迎接新兵的軍用大卡車開進了公社。
在喧天的鑼鼓聲中,新兵們排著整齊的隊伍一個一個地上了車。他們頭戴軍帽身穿軍服,胸前還戴著一朵大紅花,臉上更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是一批幸運兒,為家庭帶來了無上的榮光,日後如果能提乾更是一腳踏入了軍官的行列。
可紀小萱卻未收到通知,她明白自己被刷下來了。
消息一傳開,村裡議論紛紛的說啥的都有。尤其是崔二嬸子又大喇喇地挑起刺來,還在村口、地頭拍著大腿說著風涼話兒。
“哼,就她那樣的還想當兵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淨做美夢”
紀小萱是充耳不聞,毫不放在心上。她該乾嘛就乾嘛,跟往日沒什麼兩樣。可大哥心裡卻很難受,小萱是縣裡唯一通過選拔的,最後卻被刷了下來。聽說是有人眼皮子發熱寫了匿名舉報信,他想寬慰妹妹幾句,可妹妹跟沒事人似的一笑置之。
紀小萱自己沒啥,可其他人卻受到了影響。
一連兩天,爹和娘都避開了人眼,窩在院裡編柳條筐子。三弟和小秋妹妹放學後,也悶著頭不出去耍了。二弟不聲不響的,隻是默默地看著她。就連下地乾活時,秀娥姐姐都絕口不提此事,還一個勁地幫她乾活。
紀小萱這才感到了壓力。因為自己的事讓家裡人受累了,好在很快就會過去的。果然,最先忘卻煩惱的是小秋妹妹。她嘴巴饞,那根棒棒糖早進肚子裡了可心裡還惦記著。
這天中午收工後,她一見到姐姐就上前揪著衣襟,奶聲奶氣地說著“姐姐姐姐,我又想吃棒棒糖了等下一回你去縣裡可得帶著我哦”
聽到這話,紀小萱笑得直咧嘴。
心說,那高價糖貴著呢,她家可吃不起。既然當不了兵,那就想法子掙錢吧她注意到城裡有偷著賣雞蛋的,三分錢一個,比鎮上的收購價上要高好些,娘攢下的雞蛋不如拿到城裡去賣吧還可以捎帶著賣幾個小筐子。
她把這個想法跟爹一說,爹卻擺了擺手。
“萱子啊,外麵到處都在割尾巴,一旦被抓住了不但要沒收財物,還要開批判會。前幾天村東頭的張嬸子就被抓了,跟幾個投機倒把的漢子一起站在公社的高台子上,脖子上還掛著一塊紙牌子,可丟人了”
紀小萱一聽,隻好作罷。
張嬸子家三代貧農尚且如此,換成她家指不定會咋樣呢
小萱沒走成,一家人心裡都不痛快。
可有一個人卻很高興,那就是崔柱子。這幾天一到收工點兒,他就守在路上,見了小萱就粘著沒話找話說。紀小萱不想搭理他,可他卻自我感覺良好。
這天收工回來,紀小萱在路口又碰到了柱子。
“小萱”他緊走幾步追了上來,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硬塞給她,巴巴地說道“小萱,要記得回信哦”
紀小萱不想跟他當麵撕扯,可接了信就是個把柄。她冷著臉,耐著性子說道“柱子哥,你把信收回去吧不然,我就貼到大隊門口去”
崔柱子一聽,唬了一跳。他看著紀小萱,驚訝地簡直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才瞪著眼睛問道“小萱,你這是咋了在學校那會兒不是給我回過信嗎還說願意等著我”
“什麼”紀小萱心知不妙。
小萱給柱子回過信她咋不記得了這可是件把柄,得想個法子要回來以免日後弄出事來。於是,眼珠子一轉,放緩了語氣說道“柱子哥,我咋不記得我說過這話”
“小萱,你你咋給忘了”
柱子瞪大了眼睛,一臉氣憤。學校裡好幾個女同學都喜歡他,可他隻給小萱傳過小紙條,臨畢業前還正兒八經地寫了一封情書。
“呃,柱子哥,最近事多記性不大好要不,你把信拿過來讓我瞧瞧”紀小萱哄著柱子。
“這個,好吧”
柱子見小萱臉上換了顏色,心裡也歡喜起來,就點了頭。
第二天中午,紀小萱從柱子手裡拿到了那封信,就不肯退回去了。這是唯一的把柄,豈能讓彆人握著柱子見小萱又翻了臉,是又驚又氣卻又無可奈何。
他不明白小萱是咋了以前跟他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他說啥就是啥。可自打畢業回村之後就變了個樣不但不肯搭理他,還說跟他無任何關係。
紀小萱攥著信。
心說,柱子哥這都是為了你好,等你將來出息了結婚對象可是個城裡姑娘,就不要再來禍害小萱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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