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蘇盈袖一時心軟,許應就名正言順地有了一夜留宿權。
屋裡很安靜,連平時能搗亂的大橙子也不在,一對年輕男女互相對視著,空氣裡的氣氛慢慢就變得粘膩起來。
蘇盈袖看著許應,許應看著蘇盈袖,越是看,越是離得近了,最後在沙發上親作一團。
身下的沙發柔軟寬大,是幾年前蘇盈袖特地換的,當時劉敏身體不好,不能出門,但很喜歡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這樣的沙發很舒服。
她趴在許應身上,一開始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壓壞他,但很快就沒了顧慮,因為顧不上。
許應一手按著她的背,一手五指伸開,穿過她的烏發,牢牢扶住她的後腦勺,堅決不讓她離開。
柔軟的唇舌在嬉戲交纏,蘇盈袖覺得自己的呼吸在慢慢被攫取,直至每一寸呼吸都充滿他的味道。
這個親吻綿長而深入,直到他們不得不分開,許應還含著她一瓣嫣紅的嘴唇,輕輕一張口,就看見她微腫的紅唇上淡淡的水漬,在燈光下有些反光。
她的臉已經漲得通紅,是憋的,也是羞的,她甚至不敢和許應對視,微垂著眼,睫毛顫顫,讓許應忽然便想起風中的含羞草。
“阿盈。”他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喚了聲她的名字,“不行了”
蘇盈袖抬眼去看他,看見他滿臉都是笑意,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被小看了,哼了聲,伸手去揪他已經紅透了的耳朵。
許應笑吟吟的任由她揪自己,沒想著躲開,反正她用的力氣也不大,跟撓癢似的。
隻是她滿臉紅雲含羞的模樣讓他心神止不住的蕩漾,還有那雙眼睛,像是蒙著一層水霧,他看見有小小的自己在眼底若隱若現。
“阿盈,我們結婚好不好”他脫口道,說完愣了愣,隨即越想越覺得是個好主意,“我們認識第一年在一起,第二年就該結婚了,第三年”
“你是不是想得太早了”知道他往下要說什麼了,蘇盈袖連忙從驚訝中回過神,打斷他未說完的話。
許應嗔她一眼,“哪
有早,人家認識三個月就領證的都有。”
蘇盈袖眨眨眼睛,“那是彆人,不是我們,你等明年再和我說這話。”
“明年”許應反問道,“真的”
蘇盈袖點點頭,她從不懷疑他說的話,至少在此刻,她能確定他是真心的。
既然這樣,她也不會糊弄他,“等明年,你還想結婚,我就嫁給你。”
她說得鄭重,讓許應覺得這是一樁很重要的約定,心裡不禁一動,某處軟肋像被戳了一下瞬間就軟下眼神和聲音,“那你給我寫個協議麼,明年嫁給我”
蘇盈袖歪著頭,聲音清脆嬌俏,“你少哄我,我說的是明年你還想的話就如何,可不保證我一定嫁給你,說不準到時候你又不想了呢”
多巴胺分泌增加,愛情來勢洶洶,諾言脫口而出,雖是真心,但也可能容易改變,誰知道三個月的熱戀期一過,他會不會覺得這件事是個負擔。
蘇盈袖不敢也不願意考驗人性,“順其自然不好麼,口頭約定就好了嘛,你是不是信不過我”
“彆的都好說,這個就”許應想起她過往對自己的每次戲弄,心有戚戚,“挺信不過的,我怕你到時候跑了。”
蘇盈袖被他氣笑了,伸手去捶他,“我要是想跑,你以為一張紙就能阻止我麼”
“主要能自欺欺人。”許應眨眨眼,滿臉正經的回應她,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又叫她名字,“阿盈,你親親我。”
行吧,親親就親親,蘇盈袖在這種時候還是很願意順著她家老男人的。
隻是這一親,就讓許應心底那把火拱出來了。
察覺到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在逐漸抬升,蘇盈袖一愣,隨即身子開始僵硬起來,“許、許應差不多就、就好了吧”
看她有些慌亂的模樣,許應先是覺得好笑,繼而促狹心起,非但沒放開她,還挺了挺腰,蘇盈袖的感覺更加真實且明顯了。
她的臉孔愈發漲得通紅,像彈簧一樣從許應上方離開,迅速下地,抬腳就踹過去,“臭流氓”
許應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小腿
,光潔滑膩的肌膚在他手心裡滑過,留下淡淡的觸感,隻有蘇盈袖覺得被他握過的地方像被火灼燙過似的,熱得很。
她轉身就要跑,卻被後來從沙發上起身的許應給抓住,再度在沙發上滾成一團。
不過最後還是沒有發生那件事,親累之後,他們縮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閒話,空氣又漸漸變的正常起來。
許應覺得耳朵有些癢,非要蘇盈袖給他掏耳朵,拗不過,隻好讓他如願,拍拍腿,“躺下。”
她的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許應仰望著她,輕輕的笑了聲。
蘇盈袖掏耳朵的動作很輕柔,舒服到許應後來就這樣枕在她腿上睡著了,說著說著話發現沒人應了,這才知道他是睡著了。
她也沒把人搖醒,而是略微換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坐姿,靠在沙發上,拿過茶幾上的一本書,慢慢看起來。
許應睜開眼,看見的先是一個淡黃色的書本封麵,書名寫著產科人麻醉必讀,蘇盈袖看得認真,偶爾翻一頁,根本沒察覺他已經醒了。
後來還是許應自己不願被忽視,出聲問道“書就這麼好看呀”
蘇盈袖被他冷不丁嚇一跳,愣了半晌才定下神來,嗯了聲,“比你好看,還有”
“醒了就起來,去洗漱。”她說著動了一下腿,示意他該起了。
許應做起來,替她揉了揉腿,然後黏在她身邊靠著,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眼神瞥向她手裡的書本。
“椎管內分娩鎮痛。”他逐字念出標題,然後問蘇盈袖,“這就是無痛分娩麼”
他看到正文中有一句是“椎管內麻醉是目前最有效的分娩鎮痛方法”,於是有此一問。
蘇盈袖點點頭,“是啊,我們醫院一般是采用腰硬聯合麻醉或者單純的硬膜外麻醉,每天會有兩個麻醉醫生上婦產科的班,主管無痛分娩和無痛人流。”
“那豈不是很忙”許應疑惑道,“能忙得過來麼,我記得你們科每天都很多人生孩子”
“但不是人人都打無痛呀,有一部分人是不願意,害怕打麻醉會留下後遺症,還有的人
是麻藥過敏打不了,還有些是好不容易熬到開三指能打無痛了,結果又飛快開到七八指,來不及打就要生了。”蘇盈袖解釋道。
說完又笑起來,“其實無痛分娩是造福所有產婦的技術,你不知道,生產的痛有多難忍,麻醉醫生跟我說過幾次,每回去產房給產婦打無痛的時候,看到的都是神情猙獰的臉孔,在她們生產結束恢複平靜之前,她是分不清誰是誰的。”
“再怎麼堅強的人,在這種時候都會忍不住的,躺在產床上跟疼痛對抗的時候,每一個媽媽都毫無形象,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尊嚴,有的人假宮縮開始得早,到能打無痛的時候,她們可能已經痛了很久很久。”
“如果你見過剛生產完的媽媽,她們衣服和皮膚上經常會沾到血液、排泄物或嘔吐物,初產婦第一產程很多都在十個小時以上,會越來越痛,越來越痛,隻有無痛能讓她們稍微舒服些,能睡一覺,為接下來的娩出胎兒積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