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藝“疤”
肖菏把t恤領子扯了扯,露出更多的皮膚來,指給謝時藝看“你看,延伸下來了,比較細。”
謝時藝有些驚訝,她站起了身“這種地方怎麼傷到的”
肖菏“你要看過來看啊,隔著桌子,累不累。”
謝時藝一屁股坐下了“不了,看見了。”
肖菏笑了笑“你在怕什麼”
謝時藝“啊”
肖菏吃完了飯吃菜,把謝時藝炒的兩盤菜都吃光了,咬著筷子尖道“你在害怕啊,很明顯的。”
“怕”謝時藝頓了頓,沒能說出口。
她原本打算跟肖菏攤牌,把這事說說的。
但到底怎麼開口呢,對她說,你彆勾引我了不然小心我愛上你了
真丟人。
謝時藝坐直了身子“吃完就去洗碗。”
肖菏盯她幾秒,把碗筷收拾了。
謝時藝坐到了她的畫跟前去,畫畫這種十分耗費時間,但其實不需要有多專注的事情,讓她覺得非常踏實,有安全感。
一層層地堆疊色彩,一遍遍地細化,把心中能想到的,想不到的畫麵展現出來,仿佛是神奇的魔法。
不知道畫了多久,也不知道肖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坐在她身後看她的,謝時藝感受到肖菏時,就知道肖菏的目光已經在她的背上,手上,畫上停留了很久了。
謝時藝不想理她,語言很多時候並不能加深溝通。
在她垂頭擠大片的顏料,調新的色彩時,肖菏動了動身子,抬手拽過了就靠在沙發側麵的吉他。
在肖菏不在家時,謝時藝撥弄過那把吉他。
對著在網上找到的新手入門教程,玩了一會兒,沒彈出來什麼曲,隻聽聽琴弦與空氣振動的聲響,便覺得愉悅。
現在,那把吉他到了肖菏手裡,才算是物儘其用。
一聲兩聲撥弦,輕輕晃晃地,和進謝時藝的畫筆裡,一點都不突兀。
肖菏輕輕地唱起來
“從天上降下油畫的框,
按設定添上些許燈光,
描繪你慌張臉龐,
再賜你眼中歲月情長”
謝時藝的刷子有些抖,明黃色的顏料飛濺出畫布,甩在她身上。
她這才發現自己連小圍裙都沒有穿。
謝時藝放下筆站起身,左右尋找自己的圍裙。
肖菏還在唱,什麼詞什麼曲她再沒往心裡去,隻有那聲音,輕輕淺淺地敲在她心尖。
謝時藝憋不住了,回頭問她“這什麼歌”
肖菏唱完口中那句,手上沒停,嘴上得空回答她“畫中。”
謝時藝“什麼時候寫的”
肖菏“早就寫了。”
謝時藝鬆了口氣“挺好聽。”
肖菏“我比賽第一場就是這首歌。”
謝時藝“這個編曲恐怕不太行,現在的觀眾都喜歡刺激的。”
“不刺激嗎”肖菏手下也停了,抬頭看著她,“這是我剛才特意唱給你聽的版本。”
謝時藝想把她的頭按在顏料裡摩擦。
肖菏看她那恨恨的表情,笑起來,手下掃了兩下和弦“來,給你唱個刺激的版本。”
謝時藝覺得她正常了點,也不坐到沙發上去,拖了把椅子,離她挺遠地坐下。
肖菏開唱前道“這首歌就是我用你的畫發海報的那首歌。”
謝時藝腦袋裡瞬間有了不一樣的畫麵感。
肖菏再唱起來的時候,她就不會想得那麼多了,配著她畫給肖菏的那副肖像來看,這大概是肖菏的自戀之歌。
果然,聽歌這事,哪怕歌詞再具體,你想什麼就是什麼,你想跟誰扯上關係,就能跟誰扯上關係。
隻有那些為情所困的人,才會整天聽哪首歌都是在唱自己。
這版本是挺刺激的,和剛才的淺吟低唱完全不一樣。
配的和弦變了,唱的節奏和很多調也變了,變得在謝時藝的大腦裡愈發地熟悉。
她用過來人的特長無比地明了了,她指著肖菏,激動地道“你肯定會火的”
肖菏笑著道“這話你說了很多遍了。”
謝時藝指她的吉他“馬上就火,第一期播出就火,你信不信,信不信”
肖菏“打賭嗎”
謝時藝“賭”
肖菏“賭五萬塊。”
謝時藝“有些多。”
肖菏“嗯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
謝時藝盯著肖菏,經不住這激將,頭鐵地一擊掌“賭賭他娘的五萬就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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