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夫嚇得腿一軟,險些沒有跪下來行大禮“小小神仙,我真,真沒有害他”
聽這老頭說了一堆重複的廢話,涼溪聽他講完,往細處問。
“在這陽曲縣,他的名聲似乎臭得緊,那是為什麼”
梁大夫結結巴巴的,猶豫了一下覺得這事兒能說“他他是因為藏著好藥不救老百姓,名聲這才這才一下壞了。”
“怎麼藏著藥不救百姓”
“這件事,小神仙您問城裡許多老人兒,他們都知道。幾十年前,大抵是陰雨連綿,天涼的緣故,這城裡的小孩子都愛生病。一個帶倆,兩個帶四,最後把家裡大人都帶病了。”
“那時候的縣太爺還不是現在這位趙大爺,他把生病的人全都聚在一個地方,足足有幾百餘人。縣裡的大夫天天從早忙到黑,夜裡挑著燈還在討論藥方。我那老朋友當時是城裡數一數二的好大夫,由他帶著頭,我們很快就定了幾個藥方出來,治那些生病的百姓。但那些方子都不頂用,後來得病的人當中,孩子漸漸支撐不住了,一天一天死的多了起來。大家都慌得很,我後來”
梁大夫這一番話說得十分沒底氣,聲音就靠一絲氣兒撐著,越說到後頭越聽不見了。
“小神仙您可能不知道,我那位老朋友,對錢財看得比較重。他一向不管是治病還是救命,都是先要錢的,沒有錢請不動他。後來,我們大夥兒發現,他自己藏了一張藥方,那藥方是能救百姓們的命的。但是他沒有公開,自己熬了藥,高價賣給那些百姓。”
“這件事後來真相大白,大家就將他趕出了城。”
原來是這樣涼溪點一點頭,好像是信了,卻又在梁大夫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的時候,突然道“若是如此,那便是他活該了。為什麼他又要說是你害他呢”
“這”人家要說什麼,嘴長在人家身上,他也管不了呀
梁大夫的笑容極為尷尬,他不知道涼溪可以催眠人問話,所以確信穀大夫沒有撒謊。聽到她這樣單純的問題,隻覺得這女娃娃實在是難以琢磨。
“小神仙,不知我那位老朋友如今在何處他肯定是誤會我了,當年的那些事情”
“嗯,嗯”認認真真地聽梁大夫辯解完,涼溪直接道“晚輩對趙夫人的病情還是有些疑問,不知梁老大夫今日是否有閒暇,願意和晚輩再去趙府上看一看。”
早知道剛見麵就應該請他去趙府的。這老頭子說的話看他嚇成這種樣子,應該不會全都是假的,那她隻信一半。剩下的一半,看來要她用點特殊手段了。
要催眠目標人物,最佳的場地還真是縣太爺府上那個“清靜地兒”,她得確定不會有人偷聽才行。
梁大夫本能地就不願意去,但涼溪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實在是戳人。她一個小娃娃,看他這樣一個祖爺爺輩的人,就像,就像他們兩個人輩分顛倒過來了一般。
他不敢拒絕,外頭也不會有人不識趣的現在來求醫,最後隻能坐上張府的馬車,他們又去了縣太爺府上。
不提張家的那些人有多失落了,縣太爺在知道涼溪又到了他府上後,馬不停蹄地便趕回了家。
“老爺,小神仙又在那個亭子裡呢”
“怎麼是夫人還有什麼事嗎”縣太爺一臉急切,身邊的下人在心中默默歎了一波老爺夫人感情真好。
“老爺不必擔心,那亭子裡麵隻有小神仙和梁老大夫。夫人剛才還在此處,隻是因為想著小神仙中午肯定是在咱們府上吃飯了,就先去吩咐廚房裡的人了。”
沒過多久,縣太爺夫人又回來了。兩口子在一眾下人跟前切切地互相關懷一番,接著都把視線投向了那座白霧繚繞的涼亭。
涼溪有些高估梁大夫的膽量了,貼上符籙一問,他撒謊的部分真的不多,隻在最重要的一點上做了隱瞞。
“憑什麼我就要處處矮他一頭老天有眼,要我隨手行善便幫了仙醫穀裡的弟子。那位神醫給了我藥方,他是要為我揚名。但我何必揚名陽曲縣隻要沒有了姓穀的,我就是最好的大夫誰都知道這個事實,我為何還要揚名”
“那藥方本來是仙醫穀裡的神醫送給我的,我再送給他,看看他能不能吃得住嗬嗬哈哈”
梁大夫笑著笑著,聲音又轉無力“果然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麼,我還以為那老東西早就死了呢誰知他將要入土的人,最後還給我來了這麼一手”
涼溪聽明白了,就讓他醒了過來,然後把他說的話再給他複述一遍。梁大夫的一張老臉越來越白,到最後終於是灰暗了,他耷拉下頭,就那麼無言地坐在涼溪對麵。
許久,他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會回答嗎當然不會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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