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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糖醬為什麼明明隻是個簡單的問題,頂著可愛風id的藍色氣泡卻不知為何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這次,於夢中頂著白天的女性客人身體的善子眼睛裡露出了疑惑“啊,之前就跟砂糖醬預告過的吧,會反複被帶回這個共享夢境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她有些好奇地捏了捏這位女客人被梳得像是串珠一樣的馬尾。
粉紫色的拜金女郎今晚也出現在了夢裡不,我想砂糖醬是沒有預料到今天會是針對不同對象的預知夢這件事吧。
她的用詞和本人的昵稱一樣帶著點嫻熟、淡定且優雅的感覺。
而善子已經確認起了這個殼子的情況,她先是大概猜測了一下原因“具體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可能是同一個時間節點,對於同一人的預言基本上都隻能看一次的原因吧。”畢竟命運之書隻能書寫一次,落子無悔,寫下什麼,就是什麼內容,“上次看砂糖醬反應那麼劇烈,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頂著你的殼子行動呢”
原來是喜歡的啊
頂著陌生外殼的善子眼中露出恍然大悟。
哈誰喜歡啊砂糖直接炸了。
一看就知道,要不是這個簡陋的直播係統隻是轉錄說話內容,無法使用顏文字或是貼圖表情,恐怕善子已經要被生氣的表情符號刷屏了吧。
還有那個表示回退中的係統播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回退什麼回退到正確的時間
她完全搞不懂青春期男高的內心,隻是向著聊天窗口打了個招呼“晚上好,可能有人對今晚的夢境出現他人這樣的事情有些疑惑請不要擔心。”無表情的女主播語氣帶著安撫,“這應該不是惡緣。”
樞紐連接人數7
人數又一次增加了。
未命名1那個為什麼你會用我的身體說話一個灰白色氣泡突然彈起。
這應該是白天被她綁上構造紅線的客人,而善子看到這個氣泡先是鬆了口氣,看來最近的術式異常並沒有影響到自己平時的工作節奏。
雖然善子也不想自稱是什麼了不起的家夥,但是如果沒法看到咖啡廳裡特殊需求客人的預知夢的話,她也會有不小的煩惱。
然後她才在心裡啊了一聲看來,這個夢境的觀眾招募規則已經可以確認一條,存疑一條。
確認的規則被預言的當事人也就是夢主,一定會作為旁觀者來到夢境直播。
存疑的規則在善子白天為客人牽引了構造紅線的情況下,預知夢會優先排序,讓今晚的夢境優先查看客人的未來。
她將內容記在心裡,老板娘語氣裡已經帶上了刻意放輕的柔和“請不要擔心”自認為已經逐漸上手的女主播試圖露出安撫的微笑,但麵上肌肉扯起來多少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砂糖醬喂、恐怖穀都要出來了
拜金女郎雖然我並不想這麼說,不過檸檬撻你確實不太擅長笑容呢。
雖然更多的氣泡沒有冒起,看來還有更多人在觀望狀態,也可能是想要回應卻不方便開口,視野角落蹦出了兩三個小紅心。
沒時間浪費在這裡,善子沒管氣泡們的意見,已經開始為新來的夢主解釋起了夢境直播的簡單設置。
今後的重心先專注於夢境這一決定是善子在白天作下的。
雖然此刻情況很複雜她的術式出問題,身上莫名奇妙出現的、時有時無、若隱若現的紅線,三號到底是將死還是孤獨幸存者,還有直播體係的確切規則,各種事件都纏成一團。
“但比起每件事都搞清楚,果然還是先找到線頭吧。”不管疑問再多,善子在有限的時間裡能做的事情也隻有兩件,那就是維持白天的營業遇到到需要協助的客人,和做每天晚上的預知大夢。
除此之外,她能做的也隻有指派二號出門探索而已。
既然能做的隻有這些,那她就先沒必要思考那些複雜的未解之謎隻需要專注於可以做的事情就行。
二號明顯是放棄了思考,一副善子安排什麼他做什麼的樣子癱在椅子上“現在這家夥也在的話,我也可以長線在外麵搜索吧。”懶散的旅行青蛙、不、旅行肌肉大狗用拇指指著同事,“之後需要我去搜索那個白發男人的情況我記得你的預言裡他已經出現了好幾次了吧。”
“我有代號的。”三號一邊整理桌椅舉手抗議,他躲在狗鏈子其實隻是對方癱坐的椅子的範圍外躲開了二號的瞪視。
而善子搖了搖頭“他的事情我可以在夢裡調查。”畢竟砂糖醬很可能在之後的直播裡也反複出現,想要確認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也方便很多,然後她才舉起一根手指,提出了想讓二號搜查的內容,“我想讓二號你去搜索一下三號的事情。”
三號有些疑惑地指向了自己。
貓眼老板娘已經解釋了起來“之前說過,三號存在孤獨幸存者這種情況吧”
也就是說,三號在決定辭職之後斷掉的線不是因為他自己要死了而是和他斷緣的那些前同事、親友、舊居住環境周圍的人可能會死亡。
那麼,要證偽這點就很簡單了。
讓外出搜查的二號搞清楚三號的前同事們到底會不會、會因為什麼原因死亡。
“而且,如果三號確實是孤獨幸存者的話,事情就麻煩了啊。”善子歎了口氣。
三號已經眯起眼睛,他已經逐漸失去了對這店裡任何一個人的尊重“請不要把彆人能活下來這種好事用可惜的口氣來說好嗎,老板娘。”
善子擺了擺手“不是這麼回事啦,三號你能活下來我是很開心的。”
“我還沒死呢。”
頭頂天線的老板娘坐在吧台後,以手撐著自己的臉“能成為孤獨幸存者的話,首先就代表這裡會有一次大規模的、涉及到很多人的災害吧”
辭職、從會社的單人宿舍搬出、然後是再也不搭乘的通勤列車做到這些事情的三號活下來了。
反過來說。
“雖然範圍可能要比那個小,但是,也就是說,那個災害是把你這家夥的前會社、會社宿舍樓、通勤列車全被一網打儘的事件啊”二號啊了一聲,他沒那麼關心陌生人的死活,語氣裡隻是有些對奇觀的感歎。
善子看了一眼二號那個中立派,沒有評論,隻是點了點頭“災害的最小範圍是會社吧,運氣好可能是火災、集體食物中毒之類的,三號之前的會社在澀穀”
“嗯、中央車站附近的中型出版社”店員點了點頭,然後對善子之前的未竟之言起了好奇心,“運氣差點的話”
“和你相熟的人裡完全沒有幸存者的話天災之類的吧,那就絕對會牽涉到整個澀穀區了。”老板娘思考了片刻,“所以,我想讓二號去搜查一下其它災害的可能性。”像是火災安全隱患、事物衛生狀況、近期旅行集會計劃、建築結構安全之類的。
如果這個搜查無果。
她想讓二號能想辦法帶一個前同事帶到店裡讓自己綁上紅線看看。
不過在二號完成搜查之前。
這些說法也隻能停留在計劃層麵善子打量著今晚的夢境,好歹終於不是廢墟了再多看兩個滿是廢墟的夢境的話,她就真的要開始懷疑世界搞不好是要毀滅了。
她發現自己站在某個城市的背街小巷裡,這裡應該是商業或是經營用的街區背後,僅能供摩托車前進的巷子兩側都是最矮四層,最高七八層的商用建築,因為看不到明顯的地標,所以善子也不太確定這是以現實中的哪裡為藍本的地點。
順著頭頂狹窄的一線天空打量夢境裡的空間,應該是偏向清醒夢的夢境。
而四周也沒有明顯能指示時間的景物,溫度倒是不冷不熱,肯定不是冬天。
要是術式沒出現變故的話就好了。
時間肯定不會超過十天。
現在連這個未來發生在哪年哪月都不清楚了。
邊上後巷的牆上就是眼熟的紅木門,善子站在紅門前,用想象出來的小刀劃破了自己的手心,抹在胳膊上,已經構造出了指路的紅線她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了片刻存於夢主心中的執念。
不能被發現,得到點數。
又是聽不懂的執念。
“”像是被抓著瘋狂做試卷,但一個答案都沒被給予的女主播歎了口氣。
算了,還是一會兒跟著紅線探索一下情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總不能是因為考試或是競賽突發的心肌梗塞不能被發現是因為在作弊
不。
因為這種事情死掉未免也太兒戲了。
而右下角的氣泡早因為她的沉默而堆滿了各種詢問
灰白色氣泡是夢主,她在了解這裡的情況之後早改了昵稱估計是方便識彆自己吧,夢主以自己的蠍子尾巴似的馬尾給自己起了名字。
漂亮毒物那個,所以現在檸檬撻小姐就要用我的身份去找那個,我的死因是嗎我們現在就要去嗎
砂糖醬你呆在原地做什麼他的氣泡看上去有些不耐煩,又短又碎,但估計和他那被善子前幾個夢瞥見的強度和天分相關,砂糖醬明明隻是個高中生,對於術式的理解卻比他的年齡看上去深很多,哈,是取用的傳統信仰裡屬於聯係的注連繩和紅線的概念來加強術式嗎。那應該是他看見善子使用術式時候的評論。
他像是把善子當成了一個有趣的謎題,或是覺得拆穿她的把戲會引來善子的著急,又或者什麼都沒想隻是單純地像個愛炫耀的小學男生。
砂糖醬以血染色構造加茂你這到底是什麼開發思路,這樣來肯定會受到自身血液儲備的限製吧,你是笨蛋嗎
砂糖醬喂,把人叫來又不理人的家夥。
啊,上次也看到過這個紅木門呢,看來是夢境的固定設定這是拜金女郎,她似乎並不著急,在發言之後就任由氣泡放置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