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說得通了。
眼上綁著繃帶的白發男人沒有說話“”他隻是沉著臉看向了旁邊的伊地知,“辛苦了。”囑咐對方如果有相關情報記得保持聯係,五條悟就掛斷了電話。
而伊地知這才打開了窗口人員發來的郵件那是張拍攝了信件內容的照片。
比起任何隻言片語,空白的信紙上隻有一段網絡鏈接。
然後為了保險起見,術師們換了台電腦打開了這個地址是一段視頻。
網址的標題有些難懂04254,而彈出的、還沒開始播放的視頻畫麵裡,則是一個坐在一排搞不懂的機械麵前的金發年輕人。
年輕人的金發遮住了一邊橄欖綠色的眼睛,腦袋上還頂著個玩具似的黃色的球形天線發箍。
此刻,他正穿著件像是學士服還是研究者的袍子,坐在椅子上直視著鏡頭。
伊地知倒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畫麵裡人“啊是和齊木小姐合照的”那應該是齊木空助還是齊木楠雄來著,“應該是她的養兄之一吧。”他語氣裡帶著些疑惑,“不過為什麼”
“和照片上幾乎沒有變化啊。”夏油傑確認著手裡的照片和視頻,“悟,比你童顏的人出現了噢”
他們說得沒錯,隻見視頻畫麵中的齊木家的養兄比起十年後的現在該有的成熟模樣,除了著裝稍微有點不同,他看上去幾乎就和照片上的少年人一模一樣,根本不像是二十多歲的人。
有太多疑惑亟待解決,所以,比起還在踟躕的伊地知。
反倒是五條悟直接嘿咻嘿咻地瞬移到了電腦旁邊。
我按。
白發男人啪嘰一下按下了播放鍵。
視頻裡麵,過於年輕的聲音第一時間從擴音器裡放了出來我是齊木空助,因為楠雄還要工作,所以是我來交涉,抱歉,讓你們失望了吧
庵歌姬皺起了眉頭“交涉這不是視頻嗎。”她打量著電腦的攝像頭,“攝像頭打開了”
“啊,是年齡大的那個”伊地知翻動著情報,“照片是十年前的話那現在應該是二十九、”他也確認起了攝像頭,但攝像頭並沒有啟動。
因為兩邊的時差有點大,我還是十九噢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術式。”
而視頻已經繼續播放下去了這是視頻我聽不到也看不到你們說話,現在說的內容完全出於我的猜測,大概會問那種問題吧這種思路來回複的。那邊的年輕人麵帶微笑,語氣裡卻微妙地冒著股奇怪的s氣,原理講給猴子聽可能也聽不懂,所以我就直說了
術師們不約而同都把視線移向了另外一位猴子愛好者夏油傑。
那位怪劉海已經麵露微笑地無視了把自己掃射為猴子的言辭,隻是伸手示意幾位舊友專注於視頻。
我們家隻有楠雄和善子有特殊能力,我隻是比猴子聰明點的普通人而已。而不知道是誰負責剪輯,視頻上方已經飄過了注以他的標準應該是全人類這樣的粉色字眼。
這種讓人火大的喊話根本不知該怎麼回複。
而那個自稱聰明人的討厭鬼卻像是根本讀不懂人情世故一樣麵帶著麵癱一樣不走心的微笑,繼續在視頻的另外一頭說著真心話我的開發和楠雄的工作還需要十個小時、啊你們那邊的話可能就是一個半月吧,就可以過來把善子接走那位自稱齊木善子大哥的金發年輕人低頭看了一眼旁邊遞過來的紙條,七海先生、還有伊地知先生。
視頻裡麵傳來了這個金發年輕人非常難得的請托聲善子,我妹妹在這一個半月就拜托你們照顧了。
七海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我”
而伊地知卻覺得自己的臉正在被無形的視線尖刺紮穿,成為了火爐上被烤乾的滑子菇七海先生就算了,為什麼要把我都算上
畢竟楠雄說,看上去就七海先生和伊地知先生算是靠譜的成年人。那個金發年輕人不知道是把聰明才智都點到哪個方向,該不會是煽風點火吧
伊地知以餘光把視線移向了坐在下麵和屏幕對視的五條悟,此刻,白發男人倒還端著有些輕浮的羽毛球模樣。五條悟歪著腦袋像是在思考,沒說話,留意到伊地知的視線,他甚至笑眯眯地“嗯”了一聲。
完蛋了。
完全就是被挑釁了興奮起來的表情。
啊。而視頻已經接近尾聲,齊木空助看向了鏡頭的這邊,差點忘了,除非想辦法讓善子和你們結緣,不然你們是絕對沒辦法找到她的,彆努力了,隻是浪費時間而已。視頻裡的金發年輕人豎起了一根手指,笑眯眯地看著熒幕外麵,畢竟和善子沒有緣分。
視頻播完,已經痛快地陷入了黑屏。
伊地知已經在心裡啊了一聲。
糟糕。
氣氛死掉了。
不,這種情況的話要死掉的是我的心吧。
滑子菇乾癟了下來“總、總之就先按照安排先保護無辜人群”他哆哆嗦嗦地建議起了最近的行動方針。
而另外一邊。
羂索看著還沒誕生的兩顆咒胎,將視線移向了旁邊的火山頭咒靈,一手摸著下巴“所以,咒靈果然是沒法做夢的”
“那隻是不夠完美的劣等人類腦部需要修整而產生的需求吧。”象征著人類對於大地的恐懼而誕生的特級咒靈漏瑚哼了一聲,但也不得不承認,“咒靈可以休息,但是我們沒有做夢這種能力咒靈本身就是人類的恐懼、信念和幻想。”
幻想還能幻想嗎
頭頂縫合線的年輕人點了點頭,已經念叨起了之後的計劃“要催熟這兩個咒胎的話,我記得這個是對海的恐懼,而那個是”
“人類的相互厭惡與恐懼。”拄著拐杖的漏瑚哼了一聲,“是你說要合作我才帶你過來,如果隻是這個程度而且你也說過,現在時間不夠,自己有輸掉的可能性,是吧”
羂索倒是很痛快地點了點頭“唔,畢竟在死滅回遊的時間點那個伏黑甚爾還在繼續行動確實存在我已經被她殺死的可能性。”
在場的火山頭咒靈並沒有問出那個但是,但氣氛分明是存在一個轉折的意思。
“不過我也知道該怎麼對付她了。”羂索思考了片刻,“也可以催熟人類之間的相互厭惡與恐懼。”他舉起一根手指,“雖然不知道機製,齊木善子的術式應該可以引導澀穀的將死者找到她。”
他臉上是平靜的笑容“那麼,隻要有足夠多的死者就行了,特彆是非常幸運的、可以得救的那種。”羂索明顯是知道自己應該殺誰了。
“死者。”漏瑚下意識重複了一遍羂索的話。
羂索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存在限製,不過她一天基本隻做一場夢,但是假設死者多到根本無法篩選哪個預知夢更重要的程度呢”詛咒師看向了咒靈,“隻要偽造人類、在澀穀持續殺人就能用數量、死因不同的家夥直接汙染齊木善子的夢境,很簡單吧。”
殺人就行。
讓澀穀的死者多到從今天一直做到十月底也無法做完的程度。
不管是順著死者的走向找到那個女人。
還是這樣培育出足夠的對人類的恐懼。
這都是正確的方向。
而漏瑚臉上已經露出了厭煩的神情,雖然是臨時合作對象,它依然根本不掩飾語氣裡的厭惡“你這樣的家夥居然占著人類的位置,而我卻是詛咒,真是諷刺。”
“我隻站在生存者的那一邊。”羂索則是搖了搖頭,倒是頗有餘性地和漏瑚說起了閒話,“而且你不覺得嗎”
作為敵人,沒有比儘全力殺死對方更加高等級的褒獎了。
而善子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她活在與他人斷緣的孤島上。
此刻的善子帶著三號剛接待完午市的人潮,等著二號回來。
“二號前輩是去綁架”三號問得戰戰兢兢。
而貓眼老板娘則是擺了擺手“放心,不會被抓到的。”而且也有撲空的可能性,“我們也絕對不會把你供出來的。”善子直接對三號豎起了大拇指。
更擔心了。
三號一臉完蛋地移開了目光,但表情分明就寫著那樣的一行字。
而今天需要協助的客人就是這個時間出現的善子站直了身體,看向了推門進來,身上紅線很少的特殊客人。
那是個梳著偏側馬尾的金發術師
“太幸運了”這家夥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還以為要被那家夥殺掉了。”他舉起手,語氣裡帶著命令,“我想要吃的。”
而善子則是示意三號躲去後門外麵的巷子裡處理垃圾。
“您想要什麼呢”她伸出了手。
這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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