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殺這種社交活動我和朋友們玩過好幾次,偶爾能靈光乍現看破凶手詭計,偶爾抽到邊緣角色遊離劃水。
可是和這麼多陌生人,我實在想不到該怎麼玩,總不能每人抽一份劇本然後表演吧
所以當我聽到管家說“沒有劇本,請各位自行發揮”的時候,我臉上的震驚已經毫不遮掩了。
這句話是真的要讓我們動手殺人的意思嗎
“我這是誤入什麼攝影棚了嗎”
我看著客廳裡的鬨劇發出感慨。
101nove.com一樣發言,不管其餘人怎麼追問也不給出更多信息,大門又被鎖住,從窗戶往外看是厚厚積雪,可見度不足兩米,更不知道來時的路還完好與否。
身處孤島的恐慌席卷了在場的人,有脾氣暴躁的肌肉男揪起管家的西裝衣領使用暴力,但依然沒能得出答複。
混亂之中,有人上去勸架,有人開始組建自己的團體,有人觀察彆墅裡的情況
大概看推理小說的人都很能審時度勢,所有人都很快鎮定下來,短短幾分鐘就有三組人來問我要不要加入他們的團體,聲稱會保護我的安全,儘快找出彆墅主人的目的,拿到獎品之後還願意分享給我翻閱。
我臉上帶笑,換著不同的說辭依次拒絕,至少彆讓他們覺得自己丟麵子,在這種環境裡對我懷恨在心就不好了。
打發走那群陌生人,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果然沒有信號。
“糟糕,還真是暴風雪山莊啊。”
柯南原本和那位阿笠博士小聲交流著,聽到我的自言自語之後回頭問我“姐姐,你不害怕嗎為什麼不接受他們的幫助”
“啊”我想了想,說道,“害怕也沒用吧,隻會顯得很狼狽欸而且那些人明顯是覬覦我的美色才來邀請我,組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關於異性之間吸引力的事情對於孩子來說還是太難理解了,我看著柯南又升起紅暈的臉蛋,體貼地換了一個理由。
“以我的經驗,這種模式都是為了對作惡多端的人發起製裁,我沒做過壞事,也沒有仇家,應該是那類無辜被卷入的群眾吧。那群人的背景我一無所知,萬一是什麼犯罪之後逃脫法律製裁的惡人,我可不想被連累。”
說完,我認真看了看眼前的男孩和老者,在心裡評判一番後寬慰道“你們肯定也是路人甲之類的角色,隻要問心無愧就不用太擔心啦”
被我冠以路人甲稱號的一老一小露出稍顯尷尬的笑容,沒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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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管家作為主辦人一邊的幫凶被獨自關在了一間房裡,客人們各自形成了團體對立,而拒絕了其他人的我選擇了看起來最無害的柯南與阿笠博士。
其實我覺得柯南好像不太願意和我組隊。
用“不願意”或許有些不恰當,應該說他看起來十分躍躍欲試,還承諾會保護我的安全,但是似乎我的存在對他會造成某些妨礙。
我思考了兩秒,覺得這大概是我和小學生之間的代溝,不用太過追究。
簡單交流過後,我得知了柯南是為了福爾摩斯來參加這次聚會的,而阿笠博士則是作為他的監護人陪同過來。
除了我們三人之外,剩下的十個人似乎都收到了邀請函,怎麼想都是有預謀的設局。
雖然我也看過幾本推理小說,但是要在這種環境下找出線索和怪異之處未免太過高估我了,我也隻能跟著眾人進行了一遍詳細的自我介紹,又交代了來這棟彆墅的目的。
嗯還有個小插曲。
因為在交流過程中,身邊那位小弟弟不分敵我地點出了我對福爾摩斯的不熟悉,不肯承認我是福爾摩斯的粉絲,導致我惹來了大量懷疑。
“是為了找人。”
我實話實說“如果你們有聽過工藤新一這個名字的話。”
柯南驚呼道“什麼”
“嗯”我沒想到最激動的反而是柯南,奇怪道“你認識工藤前輩”
“沒、沒有”
那孩子乾笑了兩聲“但是他是個很有名的偵探嘛我聽過的”
好吧。
怎麼可能隨便遇到一個孩子就能認識工藤前輩嘛。
總而言之,在場十三個人交代了自己的基本信息,然後各自抱團地選擇了房間,並且安排了做飯和嘗試外出求助的各類分工。
但不幸的是,連第一夜都沒平穩過去,暴力逼問管家的肌肉男死在了樓梯後的夾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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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人命,彆墅內的氣氛連表麵上的友好都沒法維持了。
好在我、柯南和阿笠博士看起來就沒有製服受害人的能力,所以不在嫌疑人的範圍內。
大家可以說是人人自危,但身為福爾摩斯迷,似乎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能夠找出凶手,就連一年級的柯南都圍在屍體周圍,還指出了幾個不合常理的地方。
至於我這種見到屍體都怕得不行的普通女高中生當然沒有參與其中,一個人端著杯熱水坐在角落裡壓驚。
拜托
不管我再怎麼想要淡定一點,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死人啊啊啊
我努力冷靜下來,掏出沒有半點信號的手機,打開了相機。
總不能白來一趟吧,還得拍點住宿時候的照片回去給媽媽看呢,至少這彆墅裝潢還是足夠豪華的。
用手機拍照的不止我一個人,但彆人都是記錄證據,隻有我在挑角度,有時候還要把自己拍進去。
雖然我的行為和那群扮演偵探的人比起來有點不正常,好歹我沒有搗亂啊,拍了一會還記得去關心小朋友的心理健康,然後被他敷衍兩句從我身邊跑走了。
所以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表現得這麼無害且絕對和任何人都沒有舊怨的我怎麼會剛走進臥室就被迷暈,又怎麼會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
手腳都被凍得快要失去知覺,我睜著眼睛,努力適應了四周的亮度,發現這大概是個酒窖。
最關鍵的是,我身邊還躺著個孩子,是在走廊上和我分開的柯南。
繩子把我們綁在一起,我的動作將他扯動,他在我出聲之前就有了反應,皺著眉頭醒了過來。
畢竟是個小朋友,我已經做好了安撫他的打算,在騙他這是玩遊戲和如實托出再哄他之間猶豫,但他根本沒給我這個機會。
他沒有哭,也沒有鬨,連“我們在哪裡”之類的問題都沒有問,隻在黑暗中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分析起來。
以“為什麼是我們兩個”開始,到“姐姐你可能拍到了凶手還沒來得及銷毀的證據”結束。
很難形容我當時的心情。
用“目瞪口呆”都淺薄了些,應該說是“震撼”
在那一大段有理有據且邏輯縝密的推理中,我磕磕巴巴地組織著語言“你、我是說,柯南,你真的隻是個小學生嗎”
那孩子沒戴眼鏡,隻有一雙湛藍的瞳孔在微弱的光下熠熠生輝。
他笑得張揚又帥氣,回答我道“我是個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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