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慈養育他多年,下手之時,他並非沒有痛的。但做都已經做了,何況那毒是嫂子給的。
就當是是因果輪回,還任慈的吧南宮靈忍住了,沒有動。
洛飛羽已到了極限,大半的技能還在cd,而薛衣人愈戰愈凶,一劍比一劍來的出神入化,他退無可退,交了最後的鵲踏枝,強行從薛衣人劍氣鎖定之中逃脫出來。
麵對被對方識破技能的尷尬處境,唯有正麵硬賭鵲踏枝50的閃避概率了。
生死一瞬,這一劍來得既快又慢,劍尖離他心臟隻在毫厘之間,洛飛羽連冷汗都落不下來,想閉上眼睛迎接存活失敗的終局,卻連閉眼逃避這無比折磨神經的一幕都做不到。
就要這樣死了嗎
“叮”地一聲劍鳴,一道勁氣撞偏了薛衣人的劍鋒,劍身擦著洛飛羽的手臂飛了過去。
洛飛羽睜大了眼睛,無比驚訝看著麵前月白僧袍的背影,連傷口的疼都忘了,腦中亂七八糟。
無花長籲一口氣,餘光瞄了眼洛飛羽,轉身對薛衣人道“阿彌陀佛,施主當年既做了錯事,又為何不敢承認呢”
眾人這時才後知後覺從對決中回過神來,隻覺這場出乎意料的精彩戰鬥,已足夠在場許多人回味一生。
薛衣人皺眉道“無花”
“正是。”無花微微頷首,舉止風雅,豐姿俊逸,“虎毒尚不食子,施主一代名俠,當真狠得下心殺人滅口她固然行事激進、犯下大錯,但無論她死在誰手中,都不該由施主來結果。”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居然覺得有理。這薛衣人對不起人家的娘,從小不加管束,現在闖了禍也半點不護持,連為人父的責任都不想擔,直接就要一劍斬了人家,實在不配俠名。
冤有頭債有主,就是要清算,也該是他們這些遭了秧的苦主動手才對。
卑鄙薛衣人定是想著儘快將秀姑娘滅口,再反口否認她身份,好繼續做他的高貴大俠
無花生著一張叫人見之便心生好感的臉,由他這般輕描淡寫一攪,薛家莊的聲望是徹底壞了。
洛飛羽靜靜站在無花背後,感覺自己像是第一天認識他,又像是這人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半點都沒變過。
不擇手段,步步為營,隨時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偏偏一言一行又完美得如同鏡中花水中月,無缺無塵。
無花無花,無中生有,有生於無,是無是有,儘是虛相。
就像石觀音花海裡美麗又危險的罌粟。
無花被自己強綁到了一條船上,已絕無可能繼承少林大統,但南宮靈已是丐幫幫主,為了掃清障礙,他決定弄假成真,逼薛衣人名譽掃地,拔掉這超一流高手的威脅性。
當真如此
洛飛羽慢慢笑出了聲,邊笑邊搖頭。
“你說你這死禿驢就不能好好救我一回,讓我對你抱點希望嗎”
沒人聽得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隻有無花明白。
無花淡淡看著他沒有回答,眼中是深藏的勝券在握,和一些辨不分明的東西。
“無花大師這妖女害死我幫長老西門千,你且讓開,讓我們為西門長老報仇”
“妖女殺害我幫總瓢把子,此仇不報,天星幫顏麵何存”
洛飛羽越想越委屈,他就是個普通人,一個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好青年,從小到大連隻雞都沒宰過,到了這破地方又是割嘰嘰威脅又是嗑毒品的,好不容易甩脫了大漠裡的女變態,又被無花這臭禿驢吃的死死的。
他想念ifi,想念電腦,想念宿舍那群狐朋狗友,想
回家。
一隻如玉的手捧住了他的臉頰,拇指輕輕拭過,“委屈了”
洛飛羽敏銳察覺到了這種溫柔的觸感背後可能的含義,仰起頭希冀又可憐巴巴似的道“這三個月我也陪你們玩夠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把袖氣解藥給你,你們放我一馬行不行”
無花凝視了他一會兒,柔和笑道“不行。”
去你佛祖的鐵石心腸的死禿驢
洛飛羽盯著船板磨牙,頭頂的無花卻慢慢蹲了下來,幫他擦著臉冷嘲道“你還是個男人嗎”
洛飛羽火氣蹭地就上來了“你他媽才不是個男人”眼淚卻是意外倒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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