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去民政局離婚這事,顏時是頭一次,不過感覺良好。
一想到離完婚,她就成了身家過億的富婆,就覺得人生簡直不能更快樂。
一覺睡醒,她在樓下的餐桌前看見傅明衡。
男人穿著西裝,沒什麼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除開臉色蒼白的不像話,神情還是平靜的冷淡,看不出變化。
顏時想了想,還是打招呼“早,傅總。”
她又說,“我們是現在去嗎還是一會兒我都行,看您。”
在沒有徹底塵埃落定之前,她願意容忍傅狗一把。
也沒什麼彆的原因,翻倍的補償太香了,就算她不缺錢,也有點心動。
傅明衡微微垂下眼,語氣平靜“先吃早飯。”
說話間,劉姨擦著手從廚房走出來,看見顏時。
“小姐,快過來吃吧,”她笑嗬嗬的說,“我做的粥是小姐愛喝的,先墊墊肚子。”
傅明衡整個人好像都有些不一樣了。
顏時坐在他對麵,一邊喝粥刷微博,一邊瞥了他一眼。
她說不上來。他以前都是這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冷白,乾淨,從頭到腳都是一絲不苟的漠然。
那張臉還是冷的,姿態挺拔安靜,卻很像是暮秋的林木。
樣樣都好,卻也透著枯敗。
“這間彆墅你可以留下,在合同裡是你的財產。”
傅明衡擦了擦唇角,還是一板一眼的說,“連同彆墅裡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
顏時一愣。她昨天看合同看的不仔細,也沒注意這個。
傅明衡道“我已經把我的東西拿走了,今天再搬一次,你可以放心住下。”
顏時一頓,下意識的去看牆壁,果然,上麵的標本不見了。
那個淘寶花了三萬多買的標本,放在這間客廳格格不入的標本,也被人帶走。
“行吧,謝謝傅總了。”顏時想了想,不想和他爭這個。
她有公寓住的事情沒和傅明衡說,顏時也覺得沒必要,這是她的私事。
彆墅放在這兒,轉手處理還是留著空著,也都可以。
用過早餐,傅明衡先去門廳換衣服,顏時也上樓加了件外套。
她沒帶衣服回來,也還是找了件毛絨外套,看著暖呼呼的,也還不錯。
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漂漂亮亮的打扮,顏時心情又好了起來。
“劉姨,還是按照原計劃搬走,”下了樓,顏時低聲和她說,“公寓的密碼我告訴你了。”
劉姨點點頭,又一頓“小姐,早餐是先生特意要求做的。”
“他知道小姐你的口味,”她看著顏時,“就像是小姐你,從前做的那樣。”
顏時不在意的一笑“我又沒刻意遮掩過,他知道很正常。”
“那我先走啦,剩下的事麻煩劉姨了。”
看她沒心沒肺的往門廳跑,劉姨愣了一會兒,才笑著搖頭。
不管顏時小姐說的是不是真的,總歸她沒受傷,還能高高興興的去離婚就好。
陳叔開車,去民政局的路很順暢。
反正都走到這一步了,顏時也懶得扮下去,在車上刷微博聊天。
顏時柚柚,從今天起,集美可以養你了
顏時我偷黑卡養你啊jg
顏時傅狗把協議補償翻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快樂死了哈哈哈哈
透著屏幕就感受得到她張狂的笑聲,顏時勾著唇,笑意藏都藏不住。
時柚臥槽
時柚漂亮姐姐,你缺傭人嗎幫你提包拎水的那種
陳叔聽到後麵細碎的笑聲,眉頭抽動,不知道說什麼好。
得知太太要和先生離婚,陳叔也很驚訝,甚至不敢信。
誰知道事情不光成真了,現在去離婚的路上,太太還笑的這麼高興
反觀先生,上車了就在看文件資料,壓迫感極重。
似乎注意到陳叔的視線,男人略略抬了抬眼。
還是清清冷冷的模樣,那雙眸子深不見底,他輕聲說,“專心開車。”
陳叔咳嗽一聲,收回視線,不想再招惹傅總。
外麵都傳言是傅總想離婚,是太太死求著不肯離,但是他真的覺得,完全不是這樣。
上回來民政局,還是三年前了。
顏時那時候狼狽又匆忙,基本上沒什麼印象。
不同於當時,女孩子笑的明豔又漂亮,去窗口排隊的時候工作人員反複確認了幾遍。
“確定是要離婚嗎”笑的這麼開心,難道不是結婚
顏時笑意嫣然“對,確定是離婚。”
她意識到自己似乎高興的過頭,頓了頓,又看了眼傅總。
傅明衡也正在看著她,眸底的情緒說不出是什麼意味。
顏時努力的想壓下唇角,覺得有點困難。
“是辦離婚,”他平靜的重複,“不是結婚。”
他和顏時中間隔著一段距離,是以往顏時會拉開的。
她抽身的這麼快,一點猶豫都沒有,之前的那些愛意和孺慕,都是一笑了之的過往。
雖然他,的確沒什麼值得被喜歡的。
傅明衡抿直唇角,沒有說話。
明明站在一起,般配的像是一對璧人,卻格外疏離。
工作人員無奈的笑笑,心裡卻在嘀咕這對看起來“莫名其妙的”夫妻。
結婚領證的時候很快,離婚的時候一樣很快。
拿到綠色小本子,顏時才徹底鬆了口氣,塵埃落定。
她想了想,友好的看向傅總,“雖然說離婚了,傅老太太那邊,可以把問題都推給我。”
傅明衡不聲不響的抬眼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顏時嘀咕,她怎麼覺得傅狗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知道你們傅家事兒多,”女孩子笑的明豔,“傅總,你推給我也沒關係。”
“老人家那邊不好交代,彆的什麼的,都交給我就行。”
“我本來就不怎麼喜歡咳,我的意思是,我們不會有接觸的機會了,沒關係。”
顏時說的倒是真話,反正她不可能扮演舔狗了。
之後無論是傅明衡和江意結婚,還是他繼續找繼任,她都可以適當的幫忙,以前兩清了。
一開始就是交易關係,除了傅狗戴綠帽,他也沒欠她什麼。
就是有點難搞,難伺候,不過也尊重了她隻想當花瓶替身的意願,不虧。
顏時很真誠的看著他,心平氣和,狀態良好。
傅明衡頓了頓,淡聲道“傅家那邊我會解釋,不會影響到你。”
他看著顏時,一字一頓,“離婚的過錯方在我,不在於你,不會影響任何你的名譽。”
他這麼說話的時候,眸色晦澀,平靜卻有力度。
讓人無端的就能產生信任感。
顏時揉了揉頭發,本來輕鬆愉快的心情也有點懵。
她是沒覺得離婚有什麼大不了,怎麼什麼話題他都能說的這麼沉重。
“那也,還是謝謝你。”顏時笑著點頭,“我走啦。”
兩個人此時已經走到民政局外麵了。
她對前老板點點頭,還沒走出兩步,就看見一個身影倏然倒了下去。
顏時下意識的伸手去扶,被重量壓的差點摔倒。
“傅狗不是,傅明衡”她艱難的摸出手機,“我告訴你啊,你彆隨便碰瓷我。”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也掙紮著想起來,沒成功。
顏時皺著眉頭,給醫院和陳叔都打了電話,周圍有好心人幫她分擔了重量。
她扭過頭,傅明衡閉著眼睛,額頭上冷汗不斷,整個人像是從寒冰裡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