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中浮現了無數的聲音
先是夢中成年的柳懷素不斷地讓她救蒼生。
於是她救了柳家村。
在柳家村的時候,村民們朝她跪拜,說她是天道的“神使”。
後來她救了受血疫威脅的妖王宮。
那些妖們歡呼著希望她能成為妖界的王妃。
後來她的血救了蠻魔,她逼退雙頭龍救了魔都。
在魔域,她被他們視為“神。”
現在他們又稱自己為“天道。”
可是因為自己是天道所以要殺連祭,要殺魔
可柳懷素不是讓她救蒼生嗎
誰是蒼生誰亦不是
我又是誰誰又是我
一幕幕在她腦中旋轉。
讓她頭痛欲裂。
突然,她睜開了眼。
她不是天道。
不是神。
她是虞思眠。
從始至終都是虞思眠。
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聖人恒無心,以百姓之心為心。
她不是神,不是聖人,她做不到以萬物之心為心。
她有心,她像普通人一樣會心痛,會難過,會偏頗。
她握住了自己手中的骨血刺。
隻聽如晶石碎裂一般的聲音,長老回過神來,轉頭向虞思眠望去時,發現她用手中的骨血刺捅破了他們的結界。
“天道大人”
他們話音未落,隻聽見一陣叮叮當當的銀鈴之聲。
眾人隻覺得天旋地轉,仿佛如履夢中。
大長老扶著額頭,“夢、夢、回鈴”
消失萬年的上古妖器,居然在她這裡
聽到鈴聲的弟子已經被夢境所惑,而幾位修為深厚的長老在夢與清醒之間。
他們準備擋住虞思眠,卻被虞思眠的骨血刺擋開。
被擋開的大長老扶著額頭搖搖晃晃地道“天道大人”
而虞思眠與他們擦肩而過,朝那被閃電包圍的光牢走去。
連祭撩起了眼皮。
他不怕死,從來不怕。
而此時此刻見她朝自己走來時候,她不知道他多高興。
不是貪生,而是貪戀她。
此刻的琉璃天黑雲密布,而她卻依然皎如月光。
就如第一次他們在柳家村祠堂對峙的時候。
自己為難她,讓她隻能救一人。
她卻對自己說“所有人我都要救。”
那時候的她眼中酌定,貌美不可方物。
就如現在。
他輕笑一聲,在一次次電擊之下撐著靈毀站了起來,眼中帶著了平時的肆意和痞氣。
“神使來救我啊”他們開始之初,他便這麼叫她。
虞思眠“嗯。”
沒完全被夢境所困的長老們看著虞思眠“他在誅魔陣內,你也救不了他。”
困住連祭的光牢是一道一道閃電所形成的牢房。
它像牢籠一樣將所誅對象困在裡麵擊殺。
這一道道閃電從大陣的穹頂而降,雖比不上雷劫,但是無論仙魔一旦碰上,修為高的皮開肉綻,修為低的神形俱滅。
虞思眠看著這一道道閃電,問“是麼那便試試吧。”
隻見她雙手抓住了兩道閃電。
就連一個個秉節持重的長老都瞪大了眼。
她握住了閃電
隻見她用力一拽,隻聽兩聲驚雷炸耳,驚醒了在夢中的眾人。
在一陣驚呼聲中虞思眠將兩道閃電從大陣的穹頂像拽繩子一樣拽了下來。
兩道閃電穹頂墜落,弟子看到後都一個個各顯神通避之不及。
閃電像長蛇一般落在了地上,與草木相碰,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
虞思眠向誅魔陣中走去,四把劍發出的致命金色電光卻絲毫傷害不了她。
長老唏噓。
弟子們一個個瞪大了眼,這誅魔大陣雖說誅魔,但是一旦啟動就連琉璃天的長老們都不敢靠近。
因為一旦入陣無論妖魔人仙,都難逃一死。
而她,在裡麵來去自如。
想起長老之前說的因為她並非人妖仙魔,因為她超脫於四界之外。
她走向正東震位的誅魔劍。
眾人議論“她做什麼”
“不知。”
隻見虞思眠把掌心放在了巨大的劍身之上,觸碰著上麵的符文。
她閉上了眼。
誅魔劍,你是四劍之首。
如果你真能感受我,認識我是誰、就該隨吾心之所想,吾心之所願。
那金色劍身的符文上流動著銀色的光芒。
然後隨之,戮魔、伐魔、絕魔三把劍身上的符文也交相呼應,慢慢地將劍身染成了銀色。
突然間四把金劍銀光大作。
萬年來的誅魔四劍,一瞬間全部變成了銀色。
它們紛紛拔地而起,停在了虞思眠的頭頂之上。
大長老正欲上前“天道”
虞思眠“我隻想救人,不想傷人,但你若過來,這四把劍,就不再是誅魔劍,而是誅仙劍。”
長老們看著那四把銀色的巨劍,頓時停了腳步。
因為他們知道,她沒有開玩笑。
她做得到。
其餘弟子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虞思眠看著這七位將她召喚到這個世間的長老“我問你們一件事”
大長老“您說。”
虞思眠“我還能回去嗎”
她所謂的回去,他們心知肚明。
她指的是回家。
他們七人幾乎是耗儘功力才將她帶來,至於回去,以及回去的方法
大長老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虞思眠眼中劃過了一絲惱怒。
她手一揮,她上方已經變成銀色的“誅魔”劍向他們飛去。
有的長老祭出了武器,而有的長老閉上了眼,等待“天道”的裁決。
誅魔巨劍卻越過了他們,從天空直插而下。
一劍,劈開了七星殿。
那象征琉璃天萬年驕傲的翡翠琉璃七星殿,一點點在他們破碎的目光中坍塌。
在熊熊天火之中燃燒。
虞思眠拉著連祭的手,向山崖處走去。
琉璃天弟子在驚愕之中紛紛讓了道,沒誰敢攔他們。
虞思眠看到齊默白時,道“照顧好懷素。”
一旁的齊默白看著他們幽幽歎了一口氣,然後抱拳道“好。”
他們縱身一躍,跳入了雲海。
兩人從雲上直線墜落。
連祭用他最後一絲驕裝傲逼走向山崖跳下後,直接就昏迷了。
虞思眠緊緊抓著他的手,在空中將他抱在了懷裡。
一群仙鶴飛過,其中一隻將他們馱在背上。
連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這次,他什麼都沒夢到。
全身像被什麼束縛住了,不太舒服,但是周圍熟悉的幽香又讓他鎮定。
他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片人間的樹林之中。
而自己上身赤著,四肢被困在樹乾上。
腰上坐著那個至美的姑娘,頭發被她隨便綁在腦後,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而她正低著頭認真看著自己胸膛,沒有發現自己醒來。
連祭不禁問“你喜歡那麼野的玩法嗎”
拿著針的虞思眠猛然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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