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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真輕笑,如何說呢
當時他跟任溯之先假設賈芹一定是被人推進井裡的,在這個假設基礎上,就得圈定凶手。
那必然先懷疑衛氏、鰥翁、王竹。
後二人,相互為證。鰥翁聽到落水動靜後,跟王竹一起出去的,見到衛氏已經在井邊。鰥翁老邁、腿腳不利;王竹個矮、瘦弱。倆人即使合力害賈芹,也不容易,且賈芹在被害過程中定會不斷呼救。
因此,暫可先排除鰥翁、王竹為凶犯。
桓真雖知曉賈芹之死的真相,但查案他是認真的。如果任溯之不重新審問衛氏,那他審他就是覺得衛氏有問題
此婦真那麼心疼兒郎,怎忍心讓兒郎曝屍一宿再不濟,也會給賈芹的屍身上搭張草席吧。
任溯之不跟衛氏廢話,直接問“衛氏。你兒郎落井時,你在哪”
“我,在屋內。大人,可查清害我兒的凶手了嗚我兒死的冤,他肯定是被人推下井的,肯定是啊”
衛氏放聲慟哭時,桓真擰身瞥了一眼鰥翁的房門,王竹趕緊將門闔閉,老老實實坐回翁旁邊,不敢再偷聽。
任溯之再問“你在屋內何位置一直在門口竹床”
“大人這是何意啊大人是在懷疑我”衛氏瞪大雙眼,聲音變尖道“大人不去審”
“閉嘴”單英喝斥,“大人如何審案還需你來教嗎問你話就答”
衛氏悲憤的看向單英,再看任溯之、桓真,還有立於屍體旁的程霜。她雙腮可見的抖簌起來,咬緊,垂頭,抽泣道“回大人,我、當時我在、在竹床躺著。”
這種可憐把戲,任溯之見多了,句句追問“你曾言,賈芹是聽到了外麵有動靜才離開屋。那他離開後,屋門是闔、是敞”
“肯定是闔”衛氏抬起臉,亂發、眼淚、鼻涕糊了她大半麵容。
“既闔緊了房門,你是如何確定有人落井”
“落井有聲啊撲通一聲,聲音很響。”
“是麼”任溯之打量周圍,桓真明白,立刻叫程霜幫著他把桔槔上的石頭解下來,用麻繩一圈圈捆牢,繩端餘出來很長。
而後,任溯之示意單英提起衛氏,三人進到母子二人房間。
“程霜五呼吸後”任溯之喊完闔門。三人走向最裡側的竹床。
程霜五個呼吸後,將石頭推進井。
屋內聽的並沒那麼清楚。單英拖著衛氏出來,衛氏開始辯解“我記錯了,當時門確實是關著的,隻是沒關嚴。再者外頭冰天雪地,我兒出去,我定然擔心,哪怕聽到任何動靜,我定要出來看的啊”
桓真笑了“有理。衛氏,我有一問,你兒郎眼角那塊傷,是之前就有,還是落井磕的”
“落井磕的定是落井磕的”
程霜疑惑的回到屍體旁,賈芹眼角哪有磕傷
死者有哪些傷,任溯之最清楚。他頓時反應過來,替死者寒心不已衛氏幾次守著兒郎屍身,慈母之悲令人感同身受,原來都是在裝她根本沒仔細瞧過賈芹的臉孔,甚至根本未看是刻意不看因為心虛害怕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