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葛越想越鬱悶、越憋氣,重重捶一下案桌。放下篋笥,她重新回到謝據帳前。
“想通了坐。”小家夥正用竹壺飲著溫水,篤定她會再過來,不急不徐,跟小老丈似的輕蹙著眉頭說道。
帳外人來人往,隻要不靠近,聽不到帳內二人的低語。
謝據“劉泊有雋才,有人甚至將他比作陳郡袁氏的袁彥叔劉泊祖上官至太常,他阿父原為毗陵縣縣令,因履行清正,明典義,被調入太學任春秋博士。劉泊在清河莊修大學,非考入,也不需考,他是受郡太守賞識,舉薦而入”
王葛“跟我入謝氏小學一樣。隻有這點一樣。”
“葛阿姊,我與你為友,旁人因我年歲小,不會亂傳言,但他”
“我知。我過來就是跟你說,我絕無此意我心中隻有匠師大道,剛才與他的言談,隻有交易我製簡牘、他幫我抄錄典籍。今日起,我不會再跟他獨處,製好簡牘後,托婢仆給他。”
“正是此理。”
若非墨貴,若非刻字抄錄費時,若非她還要練習匠技,王葛恨不能中斷跟劉泊的交易。
謝據道“夫子讓我告知你們,此行是因為在山中發現了兩道古墓,最值得考證的,是下方的殷墟墓,或許會發現新的契文。咱們在這至少呆月餘時候,明日起恢複講學,但隻講半日,下午自行抄錄山上傳下來的竹簡、書觚。”
“有書觚”王葛來了精神,準匠師考試的其中一項,就是製書觚。
“有,據說已掘出六麵、八麵的書觚。隻要送來,必經我手,先留於你。”
她眉開眼笑道“謝虎子。”突然,她想起來剛才漏掉了什麼,驚問“劉泊被比作陳郡的誰”
“袁彥叔可惜他喜遊曆,常年行蹤不定,不然我定登門拜訪、結交。”謝據眼眸裡儘顯崇拜,比方才見劉泊時還要熠熠生輝。
王葛跟做夢似的回自己鬥帳。袁彥叔不會是救過二叔的那位袁彥叔吧天哪
葦亭。
鐵風正幫桓真修鬢角、刮胡茬。
“等等”桓真待鐵風收了石刀,他迅速、精準的捏向後腦一個位置,將虱子碾成泥。然後問另個灶旁燒火烹食的袁彥叔“你長虱子了麼”
袁彥叔身體一繃。
桓真知道袁彥叔的唯一缺點,就是怕那種很密集的事物。“虱子還會生好多小的,一生一大堆。”
袁彥叔抽出一根燒著的火棍扔向桓真。後者一彆腦袋,躲過去,說道“托你件事,八月送虎頭去清河”
砰、砰
兩個燒火棍幾乎不分先後的飛來,一個打在傻笑的鐵雷身上、差點就抽中他大嘴,另個仍被桓真躲過去。
唯鐵風無奈歎氣,巍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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