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跑邊後悔不已。
方才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不在府衙裡盯著那姓白的老東西,著急忙慌地趕回府裡做甚
跑了一大圈,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最終竟又繞回了府衙
然而,施郡丞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卻還是遲了一步。
白郡守一改這些年的懦弱拖遝,在得到消息後立刻就把衙役捕快們派了出去。
尤其是施郡丞培養多年的那些心腹,被他派到了最偏遠的幾個縣,已經無法聯絡。
短短十幾日之間,平陽、西河、雁門三郡也如河東郡一般亂了起來。
衙役捕快們挨家挨戶仔細搜查,尤其是那些前來大魏經商的外國商賈,被查了一遍又一遍。
誰也說不清楚他們究竟在忙些什麼,但彆說尋常百姓,就連官宦人家都開始惶惶不安。
沒過幾日,似羅先生那樣手持假路引的他國商賈就被查出了一大批。
各種版本的流言蜚語穿得沸沸揚揚。
有人說官差們是在搜捕京城盜竊案的漏網之魚。
有人說是京城某一位貴人的小妾偷了府裡的重要物件兒與人私奔,那貴人一氣之下派人大肆搜捕。
還有一部分消息稍微靈通些的,知曉官差們是在追查他國細作,卻不敢大肆傳揚。
而此時的梁若儒一行人,已經趕到了大魏與北戎交界處的一座山上。
經過一個多月的跋涉,原本的一百多人隻剩下不足三十人。
戴著幃帽的梁若儒靠在大樹上,跪坐在他身旁的年輕女子打開包袱,取出了乾糧和水囊。
“公子,此地不便生火,您將就著吃些乾糧。”
梁若儒絲毫沒有要吃東西的意思,隻是長長歎了一口氣。
“普藍,咱們還剩下多少人”
普藍啞著嗓子道“回公子,連您和奴婢在內,一共還有二十七人。”
梁若儒輕笑道“那些人都是奉我之命前去誘敵,又未曾有所損傷,你又何必如此傷感”
普藍手一鬆,乾糧落在了地上。
“公子,奴婢的傷感不是為了他們。”
“嗯”梁若儒隔著幃帽的黑紗凝視著她的眼睛。
跪坐的普藍忙直起身子,垂首不語。
梁若儒道“我曾經與你說過一句話,趁著渾水好摸魚,你可還記得”
普藍道“奴婢記得,可如今的局勢,水的確是渾了,公子想要摸魚卻不容易。一個不小心,您恐怕就”
梁若儒看向不遠處的土坡“普藍,那裡有一片野花,你去摘一朵過來。”
“是。”普藍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吩咐自己去摘花,但還是趕緊起身,快速朝那土坡走去。
不多時,她就帶著一朵花回來了。
花是淡粉色的,花型小巧沒有任何氣味,屬於那種路邊隨處可見,再尋常不過的野花。
梁若儒接過野花,對普藍笑道“你過來。”
普藍再次在他身邊跪下。
梁若儒伸手替她理了理淩亂的發髻,把野花端端正正地插在了發髻邊。
普藍大驚“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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