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公子也笑道“氣性還是有的,負責看守的士兵給他們送了一樣的飯食,楊沃半分怨言都沒有,她卻好一通抱怨。”
蕭姵道“有什麼好抱怨的,最後還不是一口不剩地吃個精光,簡直白浪費氣力。”
栗公子道“她的要求多著呢,不僅讓人給她尋一身體麵的衣裳,還要上好的胭脂水粉。”
蕭姵撇撇嘴,沒有再說話。
她是真搞不懂姬拂冰那樣的女人。
難道她以為自己好生捯飭一番,就能讓淳於城主想起他們之間的“美好”過往,從而放她一馬
且不說淳於城主是不是容易心軟的男人,他們之間的過往分明是血海深仇,根本不存在“美好”之說。
還是說她料定自己此去是死路一條,所以想要走得體麵一些
大約半個時辰後,客船終於停了下來。
守城的士兵們放下吊橋,一行人下了船。
栗公子將魏國的男童們安置妥當,與蕭桓二人帶著淳於斐並鹽角兒,押解著姬拂冰去了城主府。
淳於城主早已經得到了消息,與夫人栗氏親自在大門口迎候。
自從兒子失蹤後,栗氏大病了一場。
聽聞兒子已經找到,她的病頓時去了大半。
經過一番仔細裝扮,她除了神情尚且有些委頓,已經看不出病容。
蕭姵等人剛一出現,淳於城主夫婦就一起行了大禮。
一番客氣後,栗氏抱著孩子回了內宅。
蕭姵等人則隨淳於城主來到了會客廳。
幾人分賓主落座後,栗公子讓人把姬拂冰押了上來。
對於姬拂冰的無理要求,栗公子自然不會當回事,體麵的衣裳和上好的胭脂水粉一樣都沒有。
此時的她依舊穿著前晚的戎裝,披頭散發麵容憔悴,足足比蕭姵初見她時老了十歲不止。
看清她的麵容,一向溫文爾雅的淳於城主登時暴怒,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姬、拂、冰你也有今日”
姬拂冰發出桀桀的笑聲,啞著嗓子道“淳於瀾,有本事你就一把將本公主捏死,可你敢麼舍得麼”
淳於城主手上一用力,姬拂冰臉色發紫,眼珠子像是要掉出來一般。
“城主”栗公子連忙上前勸道“您彆隻顧著生氣,這女人暫時還不能死。”
淳於城主忿忿地鬆開手,姬拂冰直接軟倒在地上。
隔了好一陣她才換過勁兒來,撕心裂肺地咳了幾聲。
“咳咳淳於淳於瀾咳咳你不就是想要那天目淚的解藥麼”
幾十年來吃了她好幾次虧,淳於瀾如何不知她有多狡猾。
他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想用那莫須有的解藥來誘惑我”
姬拂冰嗬嗬笑道“即便是莫須有,你不還是被我騙得團團轉麼
天目淚是失傳幾百年的毒藥,除了我,你還能從什麼地方打探到一星半點的消息
淳於瀾,你自詡醫術高明,可惜你既解不了天目淚,也治不好你的小兒子淳於斐。
弱水城在三大強國的窺伺下艱難生存了百多年,你覺得它還能堅持多久
淳於家人丁單薄,到了你這一代已是單傳,至於你的下一代就更彆提了。
你又何必如此冥頑不靈
我還是當年的那句話,隻要你願意合作,這個天下遲早都會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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