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侯帶著一名隨從,溜溜達達出了府。
此時已是五月,京城裡已經有了些盛夏的感覺。
早晨出門比較涼爽,花侯興致頗濃地逛了幾家店鋪。
主仆二人抵達如意樓時,還差一刻鐘到巳時。
以花侯的身份,京中各家大酒樓都是熟客。
他才剛踏進酒樓,掌櫃就親自迎上前來。
寒暄之後,又親自將他們請到了二樓甲字號雅間。
小二哥上過熱茶和幾樣精美的點心,與掌櫃一起退了出去。
剛喝了半盞茶,滕誌遠就到了。
隨從衝他行了個禮,躬身退出了雅間。
滕誌遠深吸了一口氣,緩步朝花侯走去。
“誌遠見過侯爺。”他深施了一禮。
花侯快速打量了他一番,淺淺笑道“滕大人不必多禮,坐下喝杯茶。”
正如滕驥那日所言,滕誌遠的確是老了許多。
陳清漓心高氣傲,當初花侯為她挑選夫婿,人品才華是一方麵,外表自然也是精心考量過的。
滕誌遠之所以中選,容貌出眾也是原因之一。
如今的他不過四十多歲,身材依舊是清瘦修長,並不顯老。
可往臉上一看,麵色黯淡目光憔悴,眼角的皺紋非常明顯,鬢發也有些花白。
比起精神飽滿麵色紅潤的花侯,他真是老了十歲不止。
當然,花侯並不認為滕誌遠真的是因為這幾年身體不好又尋不到好太醫,所以才這般出老的。
分明還是因為陳清漓。
一方麵擔心妻子出事,另一方麵擔心自己的仕途受到影響。
滕誌遠緩緩落座。
花侯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花侯。
兩年多不見,花侯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麵如冠玉風度翩翩,隻是臉上那如沐春風的笑容似乎淡了許多。
花侯替他倒了一盞茶“誌遠信中說有要事與我相商”
滕誌遠忙雙手接過茶盞“不敢欺瞞侯爺。”
“因為那五千兩,還是虞管事”
“還是先說那虞管事吧侯爺從前不認識此人”
花侯的手微微一頓,將茶壺輕輕放下“他不是滕家的下人”
滕誌遠連忙搖頭“不是,當初我與陳清漓成婚時,她說那人是她的陪房。”
花侯嗤笑“這絕對是她在撒謊。陳家早就已經不管她們母女了,彆說下人,就連一口水都不舍得給她們。
陳清漓的陪房全都是我夫人親自挑選的,除卻仆婦丫鬟外,全都是老成持重的男子。
那時虞管事不過是一名十歲出頭的男孩子,豈能做姑娘家的陪嫁”
滕誌遠眉頭緊鎖“那他究竟是何人”
“這我如何得知不瞞你說,陳清漓那些年”
說到這裡花侯略有些猶豫。
他不是喜歡搬弄是非的人。
尤其是私下議論婦人的德行,實在不是他的做派。
滕誌遠如何不知他在顧忌什麼,忙道“此處無有外人,侯爺有話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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