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身素色衣袍的天慶帝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表情十分嚴肅的榮王。
聶氏帶著眾人一起上前迎駕。
天慶帝擺擺手,語氣非常急切“夫人,阿姮現下如何了”
聶氏回道“湯太醫說娘娘的毒已經解了,就是身體太過虛弱,還需好生調理一段時日。
娘娘現下又睡著了,小九在裡麵陪著她。
那孩子憂心了半個多月,臣妾估摸著也睡著了。”
聽聞蕭姵在內室中睡著了,天慶帝隻能暫時打消了進去探望蕭姮的念頭。
小九是大姑娘了,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注意,絕不能授人口實。
天慶帝對桓鬱笑道“此次多虧了愛卿,朕定當好生酬謝。”
他說的是“酬謝”而非“賞賜”,足見這份感激之情有多重。
桓鬱忙躬身道“這是做臣子的本分,微臣不敢居功。”
天慶帝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看向一旁的魏鳶“聽聞鳶弟也尋到了解毒的方法”
魏鳶的後背有些發涼。
方才他對蕭姵說得篤定,其實心裡虛得很。
那位方郎中的確用換血一法救活了一名身中劇毒的人。但用同樣的方法,也有數十條人命葬送在他手中。
他想的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與其讓皇嫂躺在床上等著那虛無縹緲的伊人笑,不如放手一搏。
之前他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什麼都豁得出去。
可眼下一切都塵埃落定,他這才生出了後怕。
萬一皇兄一定要追究,他該何去何從
榮王輕輕閉上了眼睛,真是不忍心看見兒子的狼狽相。
養不教,父之過。
說起來,這件事情他也是難辭其咎。
若非遲遲不能查清楚倒樹的真相,他何至於顧不上魏鳶
這孩子趁著他放鬆管束的機會,竟闖出了這麼大的禍事
陛下最近對他的態度雖然不差,但比起從前冷淡了不少。
今後榮王府想再像從前那般自在尊榮,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
遲遲得不到應答,天慶帝頗為不滿。
“鳶弟沒有聽見朕的問話麼”
魏鳶硬著頭皮道“臣弟聽說一名錦國郎中能解各種奇毒,所以便打算將他推薦給皇兄。
沒想到桓二公子已經尋到了靈丹妙藥,臣弟的辦法已經不需要了。”
天慶帝的消息來源與聶氏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行宮就那麼大點地方,隻要他想知道,就沒有打聽不到的事。
蕭姵昨日被魏鳶逼迫得說出那樣的話,他當時便生氣了。
不過天慶帝以為,天目淚之毒不是想解就能解的,所以小九說的那些話完全可以當做孩子話。
沒想到魏鳶這臭小子竟敢給他玩陰的,手中早已經有了解毒方法。
這也就罷了。
他做不了小九的主,難道還管不了魏鳶
宗室子弟的婚事都得由他做主,隻要他不願意賜婚,他就彆想如願。
可這小混蛋竟把這件事情扯到了桓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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