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岩與她之間說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加之她沒有多少見識,又沒有讀過幾天書,兩人除了談論兒女的事情外,幾乎是無話可說。
喬氏並不知曉其中的緣故,隻以為是自己容色衰敗,所以才一直受丈夫冷落。
見桓岩又像往日一般捧著一本書,一點搭理她的意思都沒有,隻覺得一陣心酸,眼淚都險些掉下來。
若是沒有見識過這個男人的深情,她就信了他天生是個不懂風情的大木頭。
可他分明是個溫柔體貼的丈夫,隻不過這份深情全都給了死去的駱氏,從來不肯施舍給她半分罷了。
那個自私涼薄的婦人,害了她自己,也害了郡公,害了所有的人
喬氏咬了咬牙,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郡公爺,您還是早些安置吧,明日就到京城了,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
桓岩放下手中的書本,抬眼看著她“夫人是有什麼話想與我說麼”
被丈夫道破心思,喬氏暗暗舒了口氣。
雖是不情願,卻還願意勉強自己聽她說話,恐怕是這男人唯一的好處了。
她走到桓岩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輕笑道“眼看著就要到京城了,妾身實在是有些緊張。”
桓岩挑了挑眉,喬氏並沒有撒謊,她的確是緊張。
雖然做了十幾年的郡公夫人,她卻從未踏出天水郡半步。
因著桓家的權勢,她在天水郡是身份最高的女人之一。
雖然有些淺薄的婦人背地裡喜歡拿她的出身取笑,明麵上卻沒有人敢不給她麵子。
除了在府裡偶爾被母親責難,與大嫂明爭暗鬥,喬氏這些年的日子過得還算舒坦。
但到了京城,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當然,天水郡公的夫人,即便是在京城也是有麵子的。
可喬氏的見識決定了她的氣度,與京中數不清的高門貴婦相比,她的短板太過明顯。
尤其是即將麵對蕭、花兩家的夫人,甚至還有蕭皇後和花貴妃,她怎可能不緊張
喬氏見桓岩隻是看著自己卻不說話,本來的假緊張也變成了真緊張。
她隻覺自己的嘴唇都在顫抖“郡郡公,您倒是說句話啊”
桓岩笑了笑“人家都說醜媳婦怕見公婆,你一個做婆婆的,難道還怕見兒媳”
喬氏握了握拳,提起兩位兒媳,她心裡頗不是滋味。
倒不是說花家姑娘有什麼不好,畢竟也是太後的表外甥女,貴妃娘娘嫡親妹妹,文淵侯府嫡女,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兒媳婦,與際兒也是極為般配。
可這也得看和誰比。
弋陽郡主可算是大魏第一貴女,與她相比,花家姑娘就有些不夠看了。
如果她不嫁給鬱兒倒還好說,反正也影響不到桓家的事情。
可她偏生與鬱兒定下了親事
有了蕭家的支持,又有老郡公的偏愛,天水郡公府的繼承人不是鬱兒還能是誰
雖然鬱兒對際兒一直很好,可誰願意一輩子屈居人下
那位弋陽郡主據說也是個霸道有本事的,萬一她容不下際兒和花家姑娘,他們小夫妻以後該怎麼辦
喬氏越想越難過,眼淚唰唰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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