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猝不及防地相對。
傅時畫看著虞絨絨眼的神色,下意識想要抬手屈指彈她頰側的漂亮寶石,手指都微蜷了,才發現虞絨絨取掉了頭上所有珠翠,是簡單地束了發。
下一刻,那張兜帽遮蓋也難掩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熟悉的散漫笑意,他看著虞絨絨,慢慢眨了一下眼睛“很遺憾,想不到有彆的什借口能用。”
如果二狗在這裡,恐怕此刻要反複重複傅時畫這句話,後再在某一刻頓悟其的意思,惱羞成怒地拍翅而起,怒罵個傅狗,就不能好好兒直白地說個“是”嗎
承認很難嗎
找不到借口,所以不能否認。
不能否認的意思,當便是說那個時候,他確是來救她的。
又或者說,他其根本不知道,在那個情況下,他是否能救她,但他是毫無猶豫地破開了海水,握住了劍,將她護在身後,再對她說一句,小師妹,彆怕。
他的笑容懶散,目光卻過分專注,在這樣的目光下,虞絨絨莫名覺得對方握著自己的手仿佛也變得灼熱,連帶著她整個人的體溫都有些難以控製。
她稍微錯開目光,轉而徑直道“有人準確來說,是魔域的那位二少主,想要一轉魂附著在三師伯身上,以三師伯已經足夠虛弱,所以能夠控製他的身體。”
她簡潔地描述了接下來的事情,一筆帶過了墜入魔域後,與那位二少主的神魂相搏及自己的最後勝出,道“總,有了他的所有記憶,自對這裡也不陌生。想這些記憶或許有用,回便將記憶剝離出來,交七師伯。”
傅時畫見她眼神清明,確不似被對方記憶影響的模樣,這才緩緩放下心來,卻也已經隱約猜到,雖登過雲梯人的心智確較常人要堅韌太多,但能夠在這樣一場神魂爭勝出,是多凶險艱難的事情。
“對了,三師伯好嗎”虞絨絨問道。
“推測三師叔已經入了長生期,具體情況,們回修真域時便能見到。”傅時畫收回思緒,應道“卷們來此的漩渦,想來便是他破境時鬨出的動靜。一位靈寂期的道君若是隕落,天地也會震動,看魔域風平浪靜,應當無礙。”
虞絨絨此前也隱約有所猜測,宗狄的記憶也有這樣的印象,但是真正再聽傅時畫這樣說,她才放下心來。
後,她重新移回目光,看向了傅時畫的雙眸,突道“不怕。”
傅時畫一愣。
卻見虞絨絨已經飛快收回了目光,轉回了頭,兜帽遮住了她的眉眼和五官,有她的聲音和掌心的溫度一起傳了出來。
她輕輕收緊握住他的手指,低聲重複道“不怕。”
傅時畫臉上散漫的笑意逐漸加深,他輕輕垂頭,稍有些散亂的發絲從兩邊垂落到了臉頰上,兜帽下滑,遮蓋住了他眼的神色,卻蓋不住他比前更彎的唇角。
魔宮很大,卻竟真的空空蕩蕩,除了因窗外魔龍與赤血雞搏鬥而造成的巨大動靜外,好似已經真正空無一人。
這本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兩人都不敢大意,虞絨絨甚至在一路走過時,在不同的地方或是以手指空劃幾筆,亦或直接貼了符籙在某處窗欞邊緣,也偶爾掏出見畫,做了些標識。
如此走過大半魔宮,竟真的毫無玄機,甚至沒有出現回到原處的事件,就這直白而毫無遮攔地走到了魔宮正,再看到了大殿的黑玉王座。
虞絨絨沒有什湊近看,亦或者上坐坐的惡趣味,她謹慎地繞邊而行,再看了幾眼穹頂,確認穹頂確不能直通白塔,這才拉著傅時畫轉入了下一個長廊。
傅時畫單手按著淵兮,此處魔氣太重,淵兮躁動不安極了,而顯,越是順著這條長廊向前,淵兮的情緒就越飽滿,魔氣也愈發濃鬱。
“怎會真的沒有人”虞絨絨牽了靈虛引路在兩個人指尖,在心底問道“有覺察到任何魔族的存在嗎”
“未曾。”傅時畫搖頭“的神識可以覆蓋整個魔宮,剛才又掃了一遍,確信此處真的有二人。”
魔龍的尾巴從窗外重重打在魔宮的結界上,魔宮內又是一片地動山搖,虞絨絨一個站立不穩,被傅時畫一把拉住,這才穩住身形。
“魔窟有一條路通往白塔。”虞絨絨看向前方“但如果沒聽錯的話,現在魔君和其他魔族便在魔窟,也能感覺到前方的魔氣很濃。”
“有句話叫來都來了。”傅時畫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可以隨時破境入元嬰,彆的不說,逃跑不成問題。而且,小師妹,不覺得手癢嗎”
虞絨絨忍不住笑了一聲,心道這人怎真的仿佛毫無半分大師兄的包袱啊,說逃跑說得如此自坦蕩,仿佛跑得快也是一件無比值得驕傲自豪的事情。
她頓了頓,道“手癢什”
“這漂亮的魔宮,這詭譎的魔窟”傅時畫稍微拉長音調,明明是在傳音,聲線卻是稍微壓低了些許,硬生生營造出了神秘鬼祟的感覺“有沒有想炸一下”
虞絨絨“”
虞絨絨“”
雖她前是在不同的地方鬨出來過不同大小的動靜過,也確在炸一道上頗有心得,但、但也不至於
虞絨絨沉默半晌,忍了又忍,終於默默開口道“那、那不以,剛才四處貼符是在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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