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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前一晚睡得早,第二日一早,稍微有一點動靜紀婉兒就醒了過來。
醒來後,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什麼的蕭清明。
她本來還有些困的,看到眼前的情形,頓時清醒過來。
“你怎麼掉地上去了”
聽到這話,蕭清明側頭看向了紀婉兒。
見蕭清明冷著臉,紀婉兒心裡一驚。
她本來還想著是不是這個書呆子自己掉下去的,可看著眼神,不像。
想到自己睡覺一向不老實。
昨晚她還在裡側貼著牆睡的,這會兒已經到了床邊了。
“難不成,是我把你踢下去的”紀婉兒猜測。
要不然蕭清明怎麼是這種反應。
蕭清明擰了擰眉,眼裡有幾分複雜的情緒。
但他還是像昨日一樣,沒搭理她。
等蕭清明掀開被子,把被褥席子放到一旁,紀婉兒的記憶才終於回歸了一些。
好像是之前原主跟蕭清明吵架,把蕭清明趕下床的。
蕭清明已經在地上睡了幾個月了。
越是了解事實,紀婉兒心裡越有些慌。
在書中,原主就是一個不重要的角色,炮灰,書中對她的描寫也不多。
而如今她來到了書中,那些書中沒描寫的,關於原主的事情慢慢地就出來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蕭清明之所以會那麼恨原主,還是有一定的緣由的。
原來原主平日裡待蕭清明就不好。
“阿嚏”走到門口時,蕭清明打了個噴嚏。
這一聲響動也讓紀婉兒回歸到了現實中。
這是凍著了
紀婉兒眼角看到了身上的被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昨晚蓋在身上的被子是蕭清明的吧
天哪,她竟然做了比原主還過分的事情,剛剛還好意思問蕭清明。
她這不是火上澆油麼
怪不得蕭清明會用那種眼神看她,理都沒理她。
紀婉兒煩躁地撓了撓頭。
這時,一陣冷風從窗戶縫裡刮了進來,紀婉兒瑟縮了一下,渾濁的腦袋也清醒了些。
罷了罷了,既然事情已經做了,懊惱也無法回到過去改變。
倒不如想想該如何補救。
瞧著屋外朦朧的天色,紀婉兒又躺下了。
這麼冷的天,她又不用讀書,起這麼早沒啥用。
在床上又躺了約摸半個時辰,實在是無聊得很,紀婉兒起床了。
許是許久沒乾活了,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胳膊有些酸。
收拾好床鋪,紀婉兒出去了。
此刻天色雖然比剛剛亮堂了些,但還未到辰時,太陽尚未升起來。
雖然冷,但空氣倒是極為清新,屋後的山上也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
茅屋,田地,竹林,青山。
這幾個元素加在一起,美極了。
可惜,茅屋漏雨,窗戶四處漏風,家裡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廚屋裡也沒有多少米麵菜。
對於連溫飽和住宿問題都無法解決的人而言,再美的風景也無暇欣賞。
此刻時辰尚早,紀婉兒洗漱了一番,就去了屋後的竹林。
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做些事情,活動活動筋骨,鍛煉鍛煉身體。
雖然手還有些疼,但感覺比昨日好多了,她已經掌握了一些砍竹子的竅門。
蕭家南麵是地,西麵是地,北麵是山。
東麵,是村子。
距離他們家茅草屋不到四五米的地方,住著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也姓蕭,是蕭清明沒出五服的同族。
孫杏花是這家的女主人。
這日,她正端著餿水往外麵倒,就發現了在屋後砍竹子的紀婉兒。
竹林並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全貌。
她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看了一眼就轉身走了,等走回到家裡,又覺得不太對勁兒,放下盆子,又出來了。
竟然真的是隔壁那個潑辣又不守婦道的小媳婦兒
她記得這小媳婦兒不到巳時從不起床,也沒見她乾過活兒,吃完飯就往外麵竄。
今日這是怎麼了,竟然開始乾活了
不會是又要搞什麼幺蛾子吧。
孫杏花站在門口看了很久,回家喂豬去了。
一刻鐘後,豬喂好了,她又忍不住出來看了一眼。
竟然還在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懶婆娘也變得勤勞了。
又看了一會兒,聽著家裡剛滿周歲的娃哭了,孫杏花回家去了。
紀婉兒並不知道旁人在看她,她在認真跟竹子做鬥爭。
昨晚上雲霜和子安聊天聊了許久,醒的就有些晚了。
等到辰時,雲霜才醒過來。
紀婉兒每日巳時起床,雲霜會提前半個時辰去做飯。
在這之前,她有時候會洗衣裳、或者是掃地。
今日沒有衣裳洗,雲霜也不太著急。
隻是,一醒過來,她就聽到屋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昨日上午她跟弟弟在屋裡也聽到了。
難道是
雲霜連忙套上薄襖,穿上鞋子,去了屋後。
果然,是嫂子。
見紀婉兒在砍竹子,雲霜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昨日就擔心這一切都是假的,怕醒來之後又恢複到原來的生活,所以晚上沒敢睡,生怕這一切都是夢,睡一覺就什麼都沒有了。
但現在,嫂子依舊跟昨日一樣,在砍竹子。
她還衝她笑。
“雲霜醒了。”
雲霜回過神來,上前,道“嫂子,你歇歇,我來吧。”
紀婉兒見她頭發亂糟糟的,一看就知道醒來就過來了。
她摸了摸雲霜的頭發,笑著說“不用了,我閒著沒事做,就過來砍了砍竹子。你先去洗漱吧,咱們做飯去。”
從未有人這樣對她,雲霜有些局促,小聲應了聲“嗯。”
紀婉兒整理了一下砍倒的竹子,去了前麵。
等雲霜從洗漱完,紀婉兒已經從後麵竹林回來了。
還問了她一個之前從來沒問過的問題。
“雲霜,你哥哥喜歡吃什麼”
昨晚才剛剛得罪了蕭清明,紀婉兒就想著在吃食方麵下下功夫,看看能不能通過做些好吃的讓蕭清明消消氣。
可蕭清明愛吃什麼,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