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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恨過之後,她也想明白了。既然婆婆不叫自己現在有孕,那她就暫時不生便是。原因無他,要知道這整個寧國府多年來都是徐太太一手把持著。要是她敢違背了婆婆的意思,恐怕以後的日不就會那麼好過了。而且按照夢中的發展,再等不到兩年的功夫,她婆婆也會因為產女血崩而死。那時候沒人在頭上壓著她,就可以安心生孩子了。
想罷尤氏不由得又在心裡暗暗咒罵了幾句,婆婆為老不尊那麼大歲數還生孩子,卻不叫兒媳婦懷孕。活該她血崩喪命,定是老天有眼叫她遭了報應。
等到了早上,她也懶得再起來伺候婆婆去。隻叫丫鬟去告了假,“你就跟太太說,我今天身上不爽利。怕衝撞了太太,就不過去伺候了。等明兒身上好了,再過去伺候她老人家。”
徐太太也知道兒媳婦這兩天小日子,而且還中了活血的麝香,肯定是有些傷身子的。難道心裡頭愧疚了一回,就跟那丫頭說“告訴你奶奶,來不來的什麼要緊。還是叫她先把身子養好了為要。你跟她說就叫她好好的養著吧,這幾天都不用她過來了。”說完還叫她給尤氏帶回去好些養身子的藥材,還有一套紅寶石頭麵和兩匹時興的緞子。
屋裡的丫頭嬤嬤都一個勁的誇太太慈悲,徐氏到底有些心虛,擺擺手叫人都退下了。等屋裡都沒人了,徐氏才低聲說道“我這也是為了蓉哥兒,你彆怪我。隻等兩三年的功夫,蓉哥兒過了十歲,肯定叫你懷孕。”
這頭兒尤氏接了太太的賞,也隻在床上謝了一回。彆人看她臉色不好,也隻當她不舒服才如此,所以也沒人在意。直到屋裡沒人了,尤氏才冷笑一聲,“這出貓哭耗子,也不知道是給誰看呢。”
許麗看尤氏這個樣子,生怕她因為怨恨佐了性情,趕緊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所以從這天開始,尤氏又開始天天做夢了。
第一天她夢到了紅樓夢原著的內容。這叫她整整一天都精神恍惚,一會兒恨賈珍畜生不如,跟兒媳婦爬灰。一會兒又對府裡將來要被抄家問罪而害怕不已。也幸虧她是在養病,不然這麼大反應定然會叫人看出端倪。
第二天她夢見在徐太太去世後,她好好教養了賈蓉,也善待惜春。在賈家獲罪時,賈蓉因為身上有功名而且又沒參合賈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他隻被抹了功名,並沒有獲罪。而賈蓉又因為感念尤氏的教養之恩,便帶著尤氏和小姑惜春過活,三人相依為命,一直奉養尤氏到老。
第三天她又夢見在徐太太過世後,她直接用藥把賈珍藥倒。叫他一直身體虛弱,起不得身隻能長期臥床養病。
這下作為族長的賈珍臥病不起,蓉哥兒還小擔不得如此重任。老族長賈敬隻知道求仙問道,不肯回來沾染俗世。族裡見此便把族長的位置叫西府的政二老爺做了。
自那以後,整個賈氏宗族的族親都圍著西府轉了。就連一些世交故舊也不怎麼走動了。寧國府也趁機就此蟄伏起來,輕易不出頭。所以到後來竟然在賈家獲罪的時候,隻抄沒了家產還上了朝廷的虧空。寧國府的人卻都僥幸逃過了一劫。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尤氏接連做了十幾天的夢,每次都因為她不同的做法,而有了不一樣的結局。
因為賈家將來必然是要獲罪的,所以尤氏已經不再想著自己生孩子的事情了。不然即便生下來也是個罪臣之後,又何必還叫孩子憑白受這一遭罪呢。
思量再三,尤氏還是覺得賈珍老老實實在家裡頭養身子就好了。也就不要再出去給家裡招災惹禍了。仔細翻看了一遍壓箱底的小匣子的夾層裡,藏著的那些記錄著之前夢裡學過的藥方。還真有一幅致人虛弱又不會要人命的藥。
看看裡麵的藥材,再想想活不了兩年的婆婆。尤氏決定等婆婆去了,她就動手。
轉眼一年多過去了,徐氏果然如夢中那般在去道觀探望過賈敬後,肚子也慢慢的鼓了起來。而尤氏想想那副早就配好了的藥,心裡隻有滿滿的期待。
為此她還特意每天到徐氏跟前服侍。也許是徐氏心裡有愧,也許是她覺得賈蓉已經足夠大了可以不受繼母轄製。她竟然叫嬤嬤停止給尤氏繼續避孕,同意她生個孩子。
對此尤氏也隻是嗤鼻一笑,心想就賈珍那個醃臢玩意,誰稀罕給他生孩子啊。再說賈家也好不了幾年了,何苦還叫孩子憑白受一遭罪呢。
這一年多的時間,尤氏可算是見識到了賈珍是怎樣的葷素不濟、男女兼蓄。仗著賈敬不在無人敢管,就沒有什麼醃臢事兒是他沒乾過的。這也叫尤氏更堅定了不給他生孩子的決心。
這段時間裡,尤氏隻除了在夢中學習各種知識,主要就是打理她的嫁妝。好歹借著寧國府的勢,和夢裡學到的知識,她的嫁妝到著實經營的不錯。這不已經又添置了一個莊子和一間鋪子麼,就連銀子也多攢了好幾千兩。
現在徐氏終於懷孕了,她等的時機也終於到了。
如夢中一般徐氏產後出血,一病去了。西府的老太太也以惜春無人教養的名義抱過去撫養。
在辦完徐氏的喪禮後,她的獨子賈珍也跟著一病不起。他先是覺得昏昏沉沉,然後就是昏睡不醒。慢慢的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後他每日能清醒的時間也不過一個時辰。太醫和大夫請來了無數,都找不著這位珍大爺的病因。也不敢隨便給開方子,隻能用些溫養的方子,叫好好的養著。
後來又開始請來一些僧道,又是做法事,又是念經的。隻是都不管用。為此就連賈敬也沒回他那道觀,一直在家裡看著賈珍。
一開始尤氏還有些擔心叫人看出端倪。可是看了許久她發現,不管是大夫太醫還是和尚道士,都發現不了各種奧秘。因此她也漸漸放下心來。隻在一旁做出傷心欲絕的樣子,由著丫頭姨娘們輪流服侍著賈珍。
等時間長了,大家也發現珍大爺這病也隻是叫他昏睡不醒。每日清醒的那一個時辰,他還能吃下些飯食和湯藥,甚至還能叫人扶著在院子裡走一刻鐘。
因此大家也漸漸放下了心。甚至賈敬都準備要繼續回道觀清修了。在賈敬準備動身前,尤氏大著膽子去找了自家公爹。
就在賈敬的院子裡,尤氏給賈敬行禮裡就開口說道“老爺容秉,媳婦大膽過來也是有事要說。實在是蓉哥兒現在雖然給太太守孝,可是學業上也耽擱不得。
我知道老爺進士出身,定然已經安排好了蓉哥兒到族學裡讀書的事。隻是到底族學裡念書的並不都是咱們自家的孩子,還有不少過來附學的外邊的孩子。
這些人大都良莠不齊,學裡頭太爺也有年歲了。難保有時顧不周全。我這沒什麼見識的想頭,想著是不是老爺出麵給請個有本事的先生來教導蓉哥兒。
一則能夠有個專門的先生教導蓉哥兒學問,將來也好叫他跟老爺似的考個功名。再則就是能有個男子長輩教導他在外頭的大事,也好過我這內宅婦人耽誤了蓉哥兒前程。”
賈敬這才看了這個兒媳婦一眼,暗暗點頭道原以為她是個老實沒什麼主意的。誰知道竟然還有幾分見識。
賈敬本來是想著他要在道觀避世,賈珍紈絝也沒什麼能為,定然不會招誰的忌憚。現在珍哥兒一倒下,蓉哥兒還小不知事,寧國府就更不會招誰的眼了。
誰知這兒媳婦倒是想著教養蓉哥兒成才的意思。也罷,寧國府也就這麼一顆獨苗了。就好好教導他十幾年,將來看形勢要是好的話,就考個功名也是一條出路。
於是便道“難為你想著蓉哥兒,我明日就書信一封去找個先生教導他幾年也好。”
看見老爺點頭了,尤氏心裡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到底沒說族長之位的事情,隻說府裡頭接連出事,想放出去一批下人,也算給府裡積積德。
這話倒叫賈敬沉吟了一陣,實在是賈氏一族曆來以寧府為長。族長的位子也都是寧府當家人任著的。府裡的那些管事下人多,也大多都要跟著處理一些族務,倒是實在不好隨意處置。
不過他再想想現在珍哥兒已經不能理事,蓉哥兒也還小。這族長的位置,看來也該交出去了。
“這事先放放,我先把族裡的事交割清楚再說。”賈敬說完便親自到西府去了。
見賈敬走的匆忙,尤氏雖然心裡好奇,也麼敢多問。隻是沒兩日便聽說老爺要把族長的位置讓給西府,以後寧國府的當家人就不再擔任族長之職了。那族長之位也果然如夢裡一般,叫榮國府的二老爺賈政接任了。
寧國府這邊的那些管事下人們,也在賈敬的默許下被放出去了一大批。尤氏也按照夢裡學來的那些手段,梳理了一遍寧國府。
把除了賈敬的正院,賈珍和她自己住的院子,還有惜春和賈蓉的院子留下。剩下的院子全部都鎖了起來,平日隻留下一兩個灑掃的人。又在外院安排了許多護院,由那個夢裡頭難得忠心的焦大負責。二門裡各處也有值守上夜的婆子。剩下多餘的下人也都發還身契放了出去。
就連大管家賴升一家也一起放了身契,換上了一個老實肯乾的新管事。為此西府的老太太還特意叫她過去問了話,說放出去的人太多了,府裡頭伺候的人少了叫人看著也不像樣。
見賈母問了,尤氏趕緊回道“老太太容秉,自從我們太太去了以後,大爺身上也不太康健。現在還隻能精細的養著,所以府裡頭也用不著那麼多人。我是想著等以後我們大爺見好了,要是人手不夠的話,再從莊子上選出來也是使得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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