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齊政先掛了視頻。
陳柏“”
媽蛋,讓人陪聊的時候還正正經經地喊一聲妖怪,不要人的時候,直接掛他視頻。
一點網絡禮儀都沒有。
陳柏心裡譴責了一會,然後繼續完成沒有完成的電影配音。
等弄完後,正準備找好友唐慎開黑打個排位,突然外麵有人來了。
“大公子,二皇子府上的人有請。”是廷尉府的管家。
陳柏都愣住了,齊政找自己
不對啊,他現在的身份是公子柏,齊政那冰塊臉從來不屑看一眼這個身份的。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出去一看,果然是齊政府上的管家,馬車都準備好了,看這架勢,他要是不去,都能強架著去。
陳柏走後,陳廷尉和榮華夫人也是一臉疑惑。
“柏哥兒什麼時候跟皇子政走一塊去了”
“上次也是皇子政幫柏哥兒說情,說起來我們還欠他一個人情。”
彆說他們搞不清楚,陳柏現在也搞不懂。
等到了齊政府邸,就更莫名其妙了。
陳柏見到齊政的時候,齊政正在院子裡麵搭著個畫架畫花盆,他人到了,但齊政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被涼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尷尬到不行。
陳柏故意咳嗽了兩聲,結果還被旁邊的管家瞪了一下,“莫要打擾殿下。”
得,他不信齊政沒有注意到他來了。
絕壁是個沒人性的性格。
一個人的性格怎麼能這麼分裂,絕對是個變態。
站著唄,彆人皇子沒讓你坐你還能自己找個位置坐下不成
齊政畫著畫,嘴角卻向上揚了一下。
陳柏都不知道站了多久,齊政這才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來了。”
陳柏身體一震,就差叫爸爸了,終於記起他來了。
“不知殿下找我來有何事”這也是他最疑惑的。
齊政說道,“聽說陳廷尉和榮華夫人很為你的前途擔心。”
啥陳柏有點懵。
他一個前途儘毀之人,父母擔心也是意料之中,但和你齊政有幾毛錢關係
“我這有一份差事,交與你如何”
陳柏心道,不如何,齊政這麼難相處,他能往坑裡麵跳
在說,齊政一個天煞孤星突然主動給他陳子褏找差事天都要下紅雨。
陳柏直接道,“多謝殿下好意,這上京城暫時容不下我陳子褏,就不給殿下添麻煩了。”
齊政恩了一聲,“就這麼定了,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做事。”
“我封地新立,正需要一個通直郎,說起來這通直郎也算朝廷的地方官員了,由各封地自行推薦,哪怕是其他九卿家子弟,初入朝廷,也是從這樣的官職做起。”
通直郎是一個文官,職責大概是將地方情況彙報給上方,也如齊政所言,九卿子弟初入仕途大多都是從這樣的官職做起,中規中矩,但以陳柏現在的情況,想要得這樣一個官職基本是不可能的。
隻是,陳柏被齊政這一棍子打懵了,什麼情況
他沒有用山君的身份拜托齊政給自己謀一個前途啊,再說他剛剛明明拒絕得那麼直接,齊政怎麼聽不懂人話
齊政繼續道,“我的封地現在什麼也沒有,也不需要你跑前跑後彙報什麼情況,也不用你天天來點卯,你要做的就是隨傳隨到就行,我要你一刻鐘內出現在我麵前,你就不得遲到一丁點的時間。”
“醜話說在前麵,就這麼簡單的一點,要是做不到彆怪我不客氣,更彆提什麼前途不前途”
陳柏“不是,我”
結果齊政又埋頭畫他的花盆了,旁邊的管家瞪向陳柏,“莫要打擾了殿下。”
陳柏“”
當官還能強上的
再說他好歹是九卿之一廷尉府的大公子,你皇子政就不怕人猜忌
再說他名聲狗屎一樣,你皇子政沾上了不嫌臭
不對啊,皇子政這走的是一步什麼棋,完全看懵了。
陳柏懵得很,齊政還不理他。
他就像一個木樁一樣站那裡,無人搭理無人理睬。
齊政就是讓他來乾這個的
關鍵還不許他開口,他想反對爭辯一下都不行
齊政也不光是畫花盆,他還得乾其他的,隻說了句,“跟著。”
陳柏“”
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和一個不容反駁的人,根本說不通。
來這裡唯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他終於看到了齊政種在他府邸裡麵的那些土豆。
開辟的土地還算大,地裡的土豆已經綠油油的了,看樣子長得不錯。
隻要繼續這樣下去,應該有不錯的收獲。
陳柏就是跟著齊政巡視了一番這些土豆後才被要求離開的,當時天也快黑了。
結果一回到廷尉府,還被陳廷尉叫了去了,這還是陳廷尉第一次主動召見他。
“怎麼回事為何二皇子府送了他封地通直郎的官服和印信來,上麵的受印文書還落的你的名字。”
通直郎是地方官,隻需要向朝廷報備就行。
陳柏心道,問他他現在都是迷糊的。
答道,“這不妥吧被人知道了還不得認為我們廷尉府偏向了二皇子,要不去給皇子政說說,這官我們不要”
陳廷尉沒好氣地道,“你以為我沒有想到這些,讓人去退了,沒退掉,這要是再去退,那就是徹底鬨翻了。”
這個皇子政做出來的事情怎麼這麼逼迫人,一點餘地都不留
陳柏張了張嘴,大眼瞪小眼。
齊政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他敢明目張膽地拉攏九卿之一的廷尉府他是嫌命長了不成。
想不通。
陳廷尉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也隻得放陳柏離開。
這事還得想過妥善辦法解決才行,硬退肯定是不妥的。
陳柏一回到自己院子,就點開了視頻通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怎麼如此安排公子柏”
齊政麵無表情,“有何不可我看你對你的這個信徒殷勤得很,你又幫了我不少忙,我就當還你的人情。”
陳柏眉頭一皺,真是這個原因
還人情還能還到信徒身上這是個什麼鬼操作。
齊政這個邏輯它不通啊。
旁敲側擊,最終也沒問出來任何東西。
倒是齊政又將他畫的花盆拿出來讓陳柏品鑒了。
陳柏“”
他自己親眼看著齊政畫的,還有啥好品鑒的。
第二天,上京文院的課程結束後,陳柏的電影配音也已經弄完,悠閒得很,準備玩一把遊戲。
結果齊政發來語音要求視頻。
點開視頻後,陳柏說了一句,“什麼事我正準備和朋友玩遊戲。”
齊政恩了一聲,“沒事。”
然後就掛了視頻。
陳柏心道,沒事就好,他都好久沒能打個排位了,這個賽季馬上就要結束了。
結果第一把才打到一半,管家就來了,“皇子政府上來人通傳,說是讓他們府上的通直郎去一趟。”
陳柏“”
通直郎不就他。
看看外麵的天色,這時間
沒辦法不去,誰讓人家是皇子,階級害死人。
等到了二皇子府,齊政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為何這麼晚才到”
這
他排位打一半,不好坑隊友,所以打完了才出發,但也沒耽擱幾分鐘,他路上趕得急。
齊政這麼生氣,難道是找自己有什麼要事
不由得問道,“不知道殿下這麼晚找我來何事”
齊政橫著眉,“無事,我召喚我封地屬官還需要理由”
陳柏“”
所以故意消遣他
“倒是你,上次我是如何交代的,讓你隨叫隨到,讓你一刻內到就不能耽擱半刻,你可做到”
陳柏“”
他終於明白齊政為什麼突然給他個屬官當了,就是為了消遣他。
紈絝子弟變態的愛好。
關鍵是他還不能反抗。
齊政沉著臉,“罰你麵壁一個時辰,以儆效尤,下次若再犯絕不輕饒。”
陳柏“”
嚶嚶嚶。
齊政這個死變態,愛好也太喪心病狂了。
接下來幾天,陳柏每次準備和朋友玩遊戲,總能收到齊政的召喚,有了前車之鑒,他不敢耽擱,差點跑斷腿。
每次齊政看到陳柏汗流浹背的趕來,嘴角都會上揚一下。
真的,正事從來沒讓他做,就讓他來回趕趟了。
他都有些恍惚,他就這麼成了大乾的官雖然隻是齊政府上的屬官,但也是個官不是,還在朝廷報備過的,雖然他一點官威都沒感覺到,手下也沒有半個人,難纏的頂頭上司倒是有一個。
陳柏今天趕往齊政府上的時候,上京城的街道人滿為患。
稍微一聽,才知道是大趙國太子和使臣正在進城,大王正安排著人迎接。
陳柏免不了多留意了一下。
迎接的人是太子蛟,不過
那後麵一排,雄赳赳氣昂昂站著的幾個牽著狗的孩子是怎麼回事就站在迎接隊伍的正前方。
一隻二哈,一隻柯基,一隻古牧,一隻大麥町,還有一隻鬥牛
媽呀,好辣眼睛。
這事兒還是大王安排的,不然也不可能這麼齊全地站在這裡。
外國使臣前來,得體現我大乾的威儀,實力,和禮儀。
彆說,幾隻狗狗站在那裡,比什麼吸引力都強。
大趙的使臣來了幾輛馬車。
最前麵的就是大趙國太子素丹的車駕。
陳柏看了一眼,那太子素丹也剛好掀開車窗看那幾隻狗。
陳柏不由得一愣,因為這太子素丹長得文質彬彬的,像是一個奶油小生,陳柏原本以為這個時代的人都像他們大乾的人一樣,哪怕讀書人都帶著一股子精悍。
原來不是,果然身邊即世界的認知要不得。
車馬停下,太子素丹走了下來,後麵跟著十來個門客,眼睛都忍不住往那幾隻狗身上看,“大乾竟然有如此靈動異獸,世所罕見。”
大乾這邊,太子蛟一愣,這些狗都出自陳子褏之手,他能有什麼好感,這大趙人一來居然誇這些狗。
原本大趙的人先行開了口,也算禮儀周到的誇了一句,按理太子蛟應該立刻接上,禮尚往來的互敬一句。
結果太子蛟心裡不喜,自然慢了一步。
惹得趙太子素丹後麵的門客眉頭都皺了一下,大乾仗著兵力強勁,也太無禮了一點,連他們太子的話都不接。
太子蛟的確猶豫了,彆人誇他不喜歡的狗,他能一下就順著接一句以前都是彆人奉承他,哪有他奉承彆人的時候。
不過這國禮他肯定也不敢怠慢,正準備說話。
結果趙太子素丹身後一脾氣急躁的門客居然搶先開了口,“怎不見大乾隊列中有多少弘學名士我們家太子心向弘學,本是準備來大乾見識一番的。”
周圍的人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
誰不知道他們大乾文教不興,迎接的隊伍中的確都是些武勳。
哪能這麼直接地說什麼專門來見識他們大乾的弘學名士,這不是扇人耳光嗎
話中藏劍,鋒利得能刺破人的臉,雖然是疑問句,但誰聽不出來其中的諷刺啊。
以往各國文士沒少這麼諷刺過他們大乾,但在他們大乾上京,當著當朝儲君的麵這麼冷嘲熱諷,還真是頭一次。
太子蛟原本要說出來的話都硬生生給堵了回去。
場麵就有些不好看了,明明才剛碰麵。
本來這種接洽,兩邊都要做到禮儀得當,又不能失了威風。
還是太子蛟後麵一老者,正議大夫周仕惘見太子蛟臉色不對,逾越地說了一句,“趙國使臣哪裡的話,我大乾弘學名士早已經等候多時,太子素丹若想拜訪,隨時安排就是。”
他們大乾弘學名士雖少,但又不是沒有,就怕你們沒那時間一個一個去拜訪。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人家太子素丹還真挨個挨個去拜訪了,拜訪之後大乾的弘學大家就都突然閉門不出了。
這時,趙太子臉上突然露出笑容,“這樣便好。”
倒是讓大乾這邊的人一愣,什麼意思
他們還不知道,他們敷衍的一句話,人家當真了。
有了話題,雙方這才官麵的閒談了起來。
隻是話裡話外怎麼聽都夾槍帶棒的。
陳柏心道,這大趙和大乾關係複雜啊,也不知道這趙太子突然來大乾所謂何事。
趙太子似乎對那些狗頗為感興趣,隻是每次才一提起就被太子蛟帶偏。
“趙國使臣一路勞頓,先隨我等去使館休息如何”
素丹“”
有些依依不舍。
牽著狗的幾個孩子雖然不可能和趙太子直接對話,但還是讓素丹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話。
“我們還有神鳥孔雀。”
“我們還有一山的兔兔。”
陳柏看著離開的人群,趕緊撒腿就跑,時間來不及了,要是晚了,齊政又不知道會想出什麼法子折騰他。
結果,到了齊政府上,齊政直接道,“後天你不用跟在我身邊。”
陳柏心道,後天他還真得跟在齊政身邊,因為後天他要用山君的身份去授課。
“那沒事我先回去了”陳柏問道。
齊政看了看天色,“站這吧。”
陳柏“”
都沒啥事,讓他回去打個遊戲能死天天讓人罰站,齊政這愛好實在特彆的變態。
免不了晚上要用山君的身份和他吐吐酸水,講講道理。
隻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越和齊政講道理吐酸水,齊政越變本加厲的懲罰陳子褏。
第二日,陳柏照常去上京文院上課。
原本以為也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天。
結果中午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趙太子素丹,挨個挨個去他們大乾國弘學名士府上拜訪了,說是昨日太子蛟當場答應的。
結果拜訪的弘學名士府邸,一個個開始閉門了,拜訪一個閉門一個。
聽說傳出話來,太子素丹在上京一日,他們就再無顏打開府門踏出一步。
實在太過轟動。
聽說趙太子現在正在向上京文院而來。
陳柏也是聽得驚奇到不行,這個趙太子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大乾弘學名士無顏出門。
學舍的人都在往外麵湧去,似乎要去看看趙太子似乎真的來了。
不過也不用跑了,因為趙太子真的帶著一群門客進入了上京文院。
“早就聽聞,大乾的上京文院是大乾文士彙聚之地,我國太子素丹慕名已久,特來拜訪各位弘學名士。”
聲音傳開,是素丹後麵一門客的聲音。
鴉雀無聲。
這趙太子不是拜訪一個就閉府關門一個嗎
他難道還想讓上京文院也關門不成
陳柏皺了一下眉,趙國使臣弄出這麼大動靜,讓大乾如此難堪,真的僅僅是無意為之還是他們借此想達成什麼目的。
陳柏看向齊政,齊政曾經在大趙國做了八年質子,應該對太子素丹有所了解。
不由得厚著臉皮問了一句,“這趙太子素丹如何”
齊政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意外地接口回答了一句,“驚世之才,無人能出其左右。”
此時,上京文院的那些先生也坐在一起,氣氛有些壓抑。
“那些閉府的府邸可有傳回什麼消息”
旁有一站立的人,額頭還有汗水,答道,“都傳來一句話,聖賢降生,無人可以匹敵,無論他提出比試什麼,皆不可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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