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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氏臉色一變,這才注意到開門的小廝臉上全是緊張,她沉下臉進去,不讓小廝言語,到了內院,聽著熟悉的聲音,徹底確定了,是她心愛的那個戲子和戲院裡她曾經見過的一個女戲子。
黃氏怔怔的站在那裡,不言不語,就那麼聽著裡麵那齷齪的聲音。
梅郎,黃家小姐生的那一雙兒女真的是你的種雲收雨歇,女戲子忽然開了口。
梅郎道自然是我的種,她說得了陳家的財產便要來跟我過呢。到時候咱們除了她,便能得了她的嫁妝和陳家的財產。
女子嘻嘻笑道那黃氏這麼精心的算計,你就半點不覺得感動嗎
梅郎哼了一聲,道那個女人每天對我頤指氣使的,恨不得把我踩在腳底下,這樣的女人一點婦德也沒有,我怎麼會娶這種女人若不是看在她還有點錢的份上,我怎麼會跟她虛與委蛇。
女戲子撇撇嘴,道還不是看咱們是戲子,覺得咱們是下等人,不把咱們當人看。她現在稀罕你,把你當寶貝捧著,等你老了她沒準就要捧更年輕的戲子了。
梅郎眸子裡劃過一道冷光她沒那個機會了。不過是仗著會投胎罷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有了她的財產一定會過的比她好。
黃氏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滿是淚痕,她是真心愛梅郎的,為了他忤逆父母,害死夫君,可結果呢換來的不過是一個畜生不如的男人罷了。
黃氏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看到忍不住要開口示警的小廝直接順手拿起一旁的棍a子打在小廝後腦勺上,看小廝暈過去後才沉默著帶著心腹丫鬟拖著小廝轉身離去。
半日後,黃氏坐在內室喝茶,心腹秀菊匆匆進來。她抬眸掃了對方一眼,道怎麼樣了
秀菊躬身道夫人,梅公子暴斃了,可那女戲子卻跑了。
黃氏喝茶的手一頓,臉色沉了下來傳下令去,追殺那女戲子,誰能殺了那女戲子,賞銀五百兩。
五百兩,夠如今府裡嚼用一年了,可不是個小數目,可見黃氏確實下了血本了。她是真的恨極了這一對狗a男女了。都是愛之深,恨之切,她當初有多愛梅戲子,現在就有多恨這一對狗a男女,連帶著看自己生下的那一對兒女都沒從前的喜愛了。若非她一個寡a婦立足需要兒子,她都不想看見這兩個孩子了。
女戲子大約是經常經曆這種事情,命竟然很好,黃氏派了不少專業的殺手都沒能追上女戲子,半個月後,京城有傳言流出,說黃氏生的孩子根本不是陳路的,而是黃氏和一個戲子私通生下的,就是陳路和陳進的死也跟黃氏有關係。
這傳言一出,整個京城嘩然,忍不住驚歎這陳家的瓜真是一個接一個的。本以為生下孤兒寡母的也沒什麼瓜可知了,誰知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要說傳言的出處,據說是一個女戲子傳出來的,她被黃氏追殺,臨死之前當著眾人爆出了這個秘密,說自己活不成也不讓黃氏好過。
這可把黃氏氣的不輕,有心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甚至還有人翻出了她當年跟梅戲子鬨的不清不楚的事情,說很有可能兩個人婚後還有糾葛,畢竟那時候她可是為了梅戲子都忤逆父母了,把名聲都毀了,說不準婚後還放不下呢。
陳家聽了這話自然是不能無動於衷的,於是陳國公再次帶著人上門了。陳國公到了客廳後也不廢話,直接就詢問這一雙孩子到底是不是陳路的。
黃氏支支吾吾不說話,陳國公眼神就冷了下來黃氏,你私底下做點什麼,我也不想計較。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給國公府抹黑了,偏偏自己沒本事,連這點秘密都捂不住,鬨的人儘皆知。我也不能當不知道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黃氏垂下眸子,臉上一片黯淡,她當然知道陳國公什麼意思了,這是要治她的罪啊
陳國公見黃氏不說話,也懶的跟她廢話,直接道我會替死去的老a二給你一紙休書,日後你就不是陳家的媳婦了。既然孩子不是老a二的,那他留下的遺產也不能留給你了。你這就收拾了自己的嫁妝搬出去吧,你也知道,我這對你已經算仁至義儘了,換一家定是要將你沉塘的。
黃氏自然明白陳國公是什麼意思的,可現在外麵隻是傳言,陳國公一代替兒子休妻,傳言就成了事實。她娘家肯定也不敢跟她接觸了,到那時候她一個女流之輩可怎麼能保得住這巨額的嫁妝啊
老爺,真的不能再容得下兒媳了嗎她最後垂死掙紮。
陳國公歎了口氣,道你也知道,你是我親自給老a二相看了,娶進門的。哪怕你手段不大乾淨,我也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現在做了有辱門風的事情,我也隻是給你休書罷了,這已經是優容了。若是我連這個都不做,怕是我國公府的名聲就要受到連累了。
黃氏默默垂淚,道了一聲好,接了休書就收拾嫁妝搬到了她的陪嫁莊子上去。黃氏的陪嫁十分厚重,陪嫁莊子也十分大,是一座五進的宅院,地處偏了點,但正合黃氏的心意,現在的她也不想見什麼人。隻要好好的活著,不要看到彆人的指指點點,也就是了。
黃氏被休,又被趕出陳家宅子的消息傳出去後,黃母就打聽了黃氏的落腳處,趕了過去。本來按照黃家的意思,是要徹底和黃氏斷絕關係的,可黃母到底心疼這個女兒,心有不忍,過來看望黃氏,詢問黃氏到底是怎麼回事,孩子是不是真的是私通生的。
黃氏見到母親直接跪下哭了起來娘,女兒知道錯了,女兒真的知道錯了。女兒沒有想到梅郎竟然是那樣畜a生不如的一個人啊我當時真的是豬油蒙了心,害的爹娘為女兒帶累了名聲,女兒不孝啊
黃母聞言也哭了起來,自從女兒和那戲子攪和到一起後,這還是第一次女兒認錯。她心裡不落忍,哽咽道我的兒啊,你知道錯了就好,我這就勸你爹,讓他把你接回去,以後我們養著你。
黃氏抬起頭擦了擦眼淚,對黃母道不,娘,你不用勸爹了。女兒現在什麼名聲,女兒太清楚了,我我有自知之明,我若是回了家,不但黃氏一族的名聲要被女兒帶累,就是大哥以後生下女兒名聲也要受影響。所以
說到這裡她閉上眼睛,咬牙道所以回去娘跟爹說,讓爹把女兒除族吧,這樣才能不連累黃氏一族女兒的名聲。
黃母驚的臉都白了,道你胡說什麼呢怎麼能除族你已經沒有夫家了,若是再被除族,以後可怎麼活還有一雙兒女,怎麼活
黃氏苦笑道娘,女兒這些年不孝。辜負了爹娘和兄長的期望,沒能為家族做什麼貢獻,還為了一個戲子壞了名聲。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連累黃氏一族了,其實女兒沒什麼,有這麼豐厚的嫁妝,總是餓不死的,隻要爹和大哥私下照顧一二,不要讓歹人奪了我的嫁妝就好。
黃母還是不願意,又勸道可是
黃氏搖了搖頭,道娘,沒有可是。我現在主動申請除族,兄嫂還能念我個好,若是日後兄嫂生下女兒,我卻仗著娘的疼愛,帶累侄女名聲,怕是兄嫂要恨上我了,到那時候才是討不了好,爹娘百年後,我怕是要被清算了。與其等著那一日,還不如現在識趣兒一點,還能落個庇護。
黃母想出言反駁,她想說兒子不會那樣待女兒,怎麼都是血脈至親,可想到兒媳婦,又把話咽了回去。女兒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就算兒子可以容忍女兒,可兒媳婦會嗎此事不同彆的,事關親生女兒的名聲和未來前程,兒媳婦惱恨也是正常的。
阿蘭黃母含淚喚道。
黃氏拉著母親的手,道無妨,娘親,隻要我的產業不被人所奪,這些就足夠我富足的過一生了。你回去跟哥哥說,我好歹嫁了一次國公府,雖說被休了,但跟國公爺和公府小姐還有幾分情分在,日後大哥官場上要是有什麼事情,給我捎個信,我會求國公爺幫忙照拂,隻是人情大概隻有一次了。
這話是李兮若臨走時說的,她也是看黃氏無辜被牽連進來,才好心提了一嘴,也算給了她一道保命符。本來她隻是養戲子,也不會名聲儘毀,這多半跟她們有關係,她還個因果也是應該的。
黃氏是個聰明人,這人情用到兄長身上,兄嫂日後也會對她庇護一二。再者,她是真的覺得愧對娘家,想補償一二。
黃母覺得女兒真的長大了,還知道為兒子謀劃,更是欣慰難過,保證回去一定好好勸兒子庇護她們母子,又留下不少金銀藥材,這才回了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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