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懾不奏效,張強有些站不住腳,嚷嚷“開什麼房間,我是受害人,你們把我當犯人關了!”
章晉哪再能由他放肆,強硬態度的警告他合作些。
帶走了張強後,陳洲看了看沒跟上去的葉喜,問“你不跟去?”
“警官,我也覺得我兄弟有些吵,不過您要體諒,那是因為他弟弟失蹤了,心裡著急給弄的。”葉喜獐頭鼠目的笑容,一看就知道心機深層,怕是以往沒有少花心思應對過警察。
陳洲瞥了他一眼,領著吳麗來到了調解室,拉開了椅子讓她坐,又走到一旁的飲水機斟了一杯溫水,遞到她麵前,說“你先緩緩,平靜了心情,再把事情經過告訴我們。”
坐到了椅子上,吳麗的雙手交疊在身前,腰背微微佝僂著,人無精打采的,還是沒有說半句話。
見她保持沉默,陳洲隻能歎氣走出調解室。
葉喜一見他出來,便上前詢問“警官,她這是供了?”
“供什麼呀?我是佩服你們,你覺得這麼一個小女生能殺得了張威嗎?她隻是被你們嚇得不敢說話,於情於理都算不上犯人。”陳洲先入為主的替吳麗辯解。
“那,那您不去審問了?”
“你們這一嚇唬人家,也得給她時間平靜一下心情,再說你有證據證明她殺害了張威嗎?退一萬步,就算她見過張威,就一定是殺張威的凶手嗎?而且你們報的是失蹤,可構成不了犯罪事件,彆張口閉口就說人家是犯人。”
“那您什麼時候審……您打算怎麼讓她協助線索?”葉喜換了個說辭。
“這個不勞煩您費心,有結果我們會通知你們的。”說完,陳洲將他請了出去。
終於,外麵的聲響安靜下來,吳麗沒有血色的嘴唇輕輕吐了口氣,又顯得疲憊的低下了頭。
接下來的20分鐘裡,吳麗隻是靜靜地坐著,房間裡靜得出奇,掛在牆壁上的掛表滴答滴答的響聲更加明顯,就連呼吸聲也像是沒有聽到一絲。
她就這樣乾坐著,一動不動,一聲不響,就連目光也是長時間固定在一個點上,氣氛頓時有些怪異。
外麵的陳洲透過玻璃看進調解室裡,也是無法理解她的沉默。
啪!
陳洲的肩頭被文件夾輕拍了一下。
“發什麼呆?”沈之敬手裡提著公事包,西裝革履的,看樣子應該是剛下班。
片區派出所就在北市的法醫鑒定中心隔壁,沈之敬是法醫中心的主管,他拿在手裡的文件夾是之前片區的一個案件的報告,見到陳洲的異樣,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問“那誰呀?”
陳洲無奈的泄氣,“有人來報失蹤案,她承認見過失蹤者,但又不肯交代失蹤者的下落。”
對於陳洲的說法,熟知法律的沈之敬失笑,“就這她也肯跟你們回來?”他好奇的又看進去調解室。
說起這事,陳洲更是無奈極了,“哥你不懂,一起去的還有報案的人,一進門就鬨,鬨得沒法了,隻能把所有人都帶回來,否則一直強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聽著,沈之敬了然的點頭,又問“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尋思著等她情緒平靜下來後,再去問問看咯,失蹤者家屬還在呢!麻煩咧!”
聞言,沈之敬失笑的哼了哼,他看了又看,可沒發現吳麗有任何情緒起伏的現象,從她的側麵,都能感受到她的絕望,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了,這樣的人估計再怎麼問也不會有結果吧。
儘管沈之敬不看好陳洲的努力會有任何結果,但他也沒有打擊他的意思,更加對彆人的事情不太關心。
他現在的腦海裡隻想著一件事情,下班了,該回家做飯了。
沈之敬說“你還有事忙我就先回去了。”
“哥,您其實不用來接我的,我又不是小孩。”
“順路而已,你現在要我呆這裡等你下班,我可沒這個好心。”沈之敬朝他挑了挑下巴示意,“我走了。”
沈之敬離開後,陳洲又看進調解室裡,眼底是滿滿的憐惜,深呼吸一口氣,準備去勸說吳麗坦白交代事情經過。
一進門,吳麗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依然保持著安靜的坐姿。
陳洲的眉頭一蹙,來到她對麵坐下,說“吳小姐,你彆怕,我真的可以幫你的,恐嚇也是可以入罪的,你跟我說,張威去找你之後,到底去哪了?”
吳麗一動不動的姿勢終於有了變化,她先是咬了咬下唇,眼眸微微抬起,有氣無力地說“不知道。”
聽見她終於肯說話,陳洲徑自高興,以為她終於肯對他卸下防備,又說“怎麼會不知道呢?監控看不到張威有離開過。”
這回吳麗沒有再回答,又開始保持沉默。
陳洲心急地問“是張威來找你,然後又走了嗎?他從哪走的?你得給我們方向。”
吳麗還是沒有回答。
見狀,陳洲煩躁的捉了捉腦袋,儘顯他的無奈。
僵持了好一會,調解室的門被打開,章晉朝陳洲示意,說“出來一下。”
陳洲歎了口氣,起身走出調解室。
門剛被帶上,章晉便問“是不是沒問出什麼來?”
陳洲一臉愁容,“她說不知道。”
對此,章晉也覺得煩躁,“唉!真是的,倒不如一開始說沒見過,這一會兒說見了人,一會兒又說不知道,搞死人咧!”
“那怎麼辦?”
章晉歎氣,“我打了電話給大隊長,張強也被勸走了,但他說人先不能放。”
“為什麼呀?”
“畢竟她不肯為自己辯解,也算得上是嫌疑人了,扣留她48小時也是合情理的,大隊長說讓我們去調查一下小區的監控,再走訪一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要這麼說,張威都失蹤4天了,這是要立案的節奏啊?”說著,陳洲擔憂的看向調解室裡的吳麗,要是立案了,事情可就麻煩大了。
“還不知道呢!大隊長和張強是朋友,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的,他很肯定的說,吳麗和張威之間有過過節,有動機。”
“有什麼動機?”